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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到自己的坐騎云澤背上, 然后親自解開綁在樹上的韁繩,牽著韁繩走了兩步。 江晚被他忽然放到馬上, 愣了片刻后抱住身下的馬鞍, 見鐘離昭沒有上馬地意思, 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將士們,有些尷尬地問道:“殿下不上來嗎?” 似乎眾人都牽著韁繩,只有自己騎在馬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身后地將士們都在偷看自己和鐘離昭。 “下山的路不好走,待到山腳本王再上馬?!辩婋x昭神色溫柔道:“你的腳凍傷了, 安心坐在上面便是?!?/br> 江晚有些不自在,但她知道自己如今下地走路的話,定會一瘸一拐,還不如坐在馬上。 “你還沒回答本王剛才的問題?!辩婋x昭停下來回頭,看著緊繃著臉蛋地江晚, 繼續追問剛才的事情。 江晚又眨眨杏眸,心虛地厲害,吞吞吐吐地回答不上來。 “不方便說嗎?”鐘離昭蹙眉。 “不是……”江晚知道自己必須給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正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 就在她找不到好理由時,低著頭忽然看到了自己凍傷的右腳,腦袋里靈光閃過,想到了一個合理地解釋。 “殿下,我還忘記與你說了,昨夜我和于清好像抓到了胡人的四皇子?!苯硇Σ[瞇道:“昨夜我躲在假山里,偷聽到了胡人四皇子和他屬下的計劃?!?/br> 她這波解釋簡直完美,沒有人知道自己在撒謊。 鐘離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挑眉問道:“胡人四皇子怎會知道這山頂有櫻草?” “……” 江晚語塞,找不到搪塞過去的法子。 “這個就要去問胡人了,我也不知道?!彼樣樀匦α似饋?,偏頭假裝看周圍的風景。 山上更冷,冷風呼嘯著,周圍白茫茫一片,只能聽到寒風的怒吼聲,和眾人的腳步聲。 江晚猛地打了個噴嚏,吸溜吸溜鼻涕道:“殿下,我們快回去吧,我好像有些風寒?!?/br> 鐘離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沒再繼續追問,安靜地牽著馬下山。待一群人走到山腳,才翻身上馬才向軍營飛奔回去。 “靠到本王懷里,別吹風了?!辩婋x昭給她裹緊衣服,然后把人裹進自己的懷里,甩著鞭子加快了速度。 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他的臉上,鐘離昭的眉毛都被染白了。蒼茫地雪地里一群人騎馬飛馳而過,只留下一串串馬蹄印在雪地上。 “難怪殿下如此疼愛王妃,今日若不是王妃,咱們可不能將胡人的糧草給一把火燒了!似王妃這般機敏聰慧的女子,也就咱們殿下能配得上!” 遠遠墜在后面的將士們看著鐘離昭二人的身影,趁著今夜燒了胡人糧草的興奮,一面騎馬一面討論起二人來。 “哈哈哈你說的對!你剛才聽見了沒有,王妃還帶人生擒了胡人的四皇子!娘的,被這群胡人sao擾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出口惡氣了?!?/br> “沒有了糧草支撐,看那群鱉孫還怎么囂張!” 魏硯騎馬在后面,聞言得意地道:“咱們王妃一向福澤深厚,有王妃在總能使殿下逢兇化吉,這次也一定能擊退胡人!” 江晚不知這群墜在后面的人在吹自己的彩虹屁,她窩在鐘離昭溫暖的懷抱里,不住地留著眼淚,還時不時地吸溜一下鼻涕,悶聲道:“再不回去,我就要把鼻涕都抹到殿下你的身上了?!?/br> 大概是下午又吹了風,她的腦袋暈乎乎地,鼻涕和眼淚一直往下流。 可是鐘離昭愛干凈,自己要是把鼻涕和眼淚抹到他身上,感覺他可能會當場把自己從馬上丟下去。 鐘離昭聞言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發現燙的厲害,便將人抱進了一些道:“忍不住就抹上去,本王不嫌棄你?!?/br> 自己不光愛潔,還不喜女子近身,可這些原則早都在她身上打破了。 江晚帶著鼻音道:“不行,那樣太丟人了?!?/br> 鐘離昭無奈,只能加快速度趕回軍營。 回到軍營時夜色已深,他抱著江晚自馬上躍下,快步回了自己的營帳,一面叫人去請軍醫。 “王妃又發熱了?”鐘離昭將江晚放到床上,流玉端著熱茶進來,看到江晚臉蛋紅彤彤,沒精打采地歪在鐘離昭的肩膀上,連忙放下茶水問道。 “又?”鐘離昭蹙眉。 “早上有點發熱,后來沒多久就退熱了?!苯砦嬷~頭,甕聲甕氣地回答:“我沒什么大礙,只是吹了冷風發熱了而已,殿下你和流玉別大驚小怪的?!?/br> “哪有你這般不愛惜自己身子的?”鐘離昭將人摁到床上,用被子將人裹了起來。 江晚又打了個噴嚏,不敢說話。 軍醫很快就來了,鐘離昭起身讓了位置,正看著軍醫給江晚號脈,便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胡人大軍距離秦鄉不過咫尺,對云中郡虎視眈眈,這種時刻荊王殿下不想辦法率領將士們御敵,反而帶女子出入軍營。主帥如此兒戲,可曾將秦鄉這七萬兄弟放在心上?” 一道粗里粗氣地聲音在外面響起,營帳門口響起爭執聲,竟是外面的人想要強闖進鐘離昭的營帳。 “張從安你要反了不成?此乃主將營帳,豈容你隨意亂闖?”魏硯拔出劍來,厲聲指責道。 “將帥無能,累死三軍!荊王來云中郡后無半點作為,甚至大敵當前還將女人帶進軍營,如此荒yin之人,豈配為主帥?”張從安立在門口冷笑道。 “荊王荒yin,不配為主帥!”他身后立著不少千戶,紛紛喊了起來。 聽到外面的聲音,江晚咳嗽起來,對鐘離昭道:“我這就帶流玉他們離開?!?/br>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來了半日,便有人在外斥責鐘離昭??磥礴婋x昭這個主帥當的,比自己想象地更艱難。 鐘離昭面色冷了下來,對江晚道:“不必,你且安心養病,本王出去會會張從安!” 張從安此人原是駐守秦鄉的將軍,因不服氣屈居與自己之下,屢屢不服從軍令,今日竟膽敢來主帥營帳前尋釁滋事,自己是留他不得了。 鐘離昭拿起桌上的劍,撩開帳子走了出去。 “行軍打仗并是兒戲,軍中的弟兄們也是有妻女和父母之人,毅然從軍乃是為保衛我梁國江山,為保護父母妻女,懇請荊王退位讓賢!” “肯定荊王退位讓賢!” 就在魏硯和徐將軍等人氣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痛罵張從安之時,鐘離昭從營帳里走了出來。 他手里拿著一柄長劍,面色冷冷地站在營帳前的空地上,漆黑的眸子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了張從安面上。 “張將軍對本王有所不滿?” 他語氣淡漠,沒有說多余的話,卻無端地叫人心里一驚。張從安從未想到,自己竟會在一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