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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會自己設局掉進湖中,心中便對她多了一份偏向,又見她如此羸弱,更是忍不住就想站在她這邊,有幾個性子耿直的姑娘也顧不得蕭雅先前那番話,當即就站了起來,替顧婉打抱不平,“長公主,今日若不是我們恰好路過那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br> “那個水這么深,顧小姐又不會鳧水,肯定沒命?!?/br> “而且那處又那么偏僻,我們過去的時候根本沒瞧見什么人,若是顧攸寧把人推下水直接離開,只怕最后背鍋的還得是國公府?!?/br> “這樣心思歹毒的人,您可不能放過!” 蕭雅聞言也蹙了眉,她的目光在顧攸寧和顧婉姐妹兩人身上徘徊,不等她說話,姬老夫人那邊卻已經沉了臉,小姑娘打打鬧鬧沒什么,可這鬧出人命的事還要牽扯到國公府,那她就不能不管了……只是在她要說話的時候,外頭卻傳來一聲,“世子來了?!?/br> 聽到姬朝宗來了,屋中眾人都有些錯愕,顧婉倒是沒什么變化,只是袖下那雙無人瞧見的手又握緊了一些。 而顧攸寧卻深深皺了眉,她忍不住轉身朝身后看去。 不管眾人是怎么想的,姬老夫人還是當即就讓人進來了,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的聲音還算溫和,“六郎,你怎么來了?” 姬朝宗的神色還算平靜,看到顧攸寧的目光,他雖未說話卻朝人露了個寬慰的笑,而后便沒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先朝眾位長輩行了禮才道:“我聽說府里出事了……”他的目光落在顧婉的身上,語氣溫和,“顧小姐可還好?”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溫和詢問。 顧婉卻沒有高興,反而有些害怕……這個男人雖然臉上掛著笑,可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那里頭黑沉沉的,像是裹著無聲風暴的旋渦,但凡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然后落得一個尸骨無存的慘狀。 袖下的手指不自覺抓著自己的衣袖,她勉強撐著自己的精力回答姬朝宗的話,“我,這會沒事了?!?/br> 蕭雅察覺到她的害怕,抬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后和姬朝宗說道:“六郎,這事得徹查?!辈还苁菫榱祟櫷?,還是為了顧攸寧,都不能草草了之。 只是—— 無論是哪個結果,她都不愿看到。 畢竟這兩個孩子,她都是真心實意喜歡過的。 姬朝宗頜首:“事關人命的事,自然要徹查?!比缓笥趾图Ю戏蛉苏f道:“孫兒過來也正是為了此事?!?/br> “孫兒先前聽說這件事,便去出事的地方看了一眼……”眾人被他的話所吸引,紛紛朝他看過去,聽他繼續說道:“其實這事也不難定論?!?/br> “孫兒早些年在外歷練的時候就碰過這樣的事,那樁案件和今日發生的也差不多,一個說自己沒動手,一個說是對方動的手,而圍觀的人有的說瞧見動手了,有的說沒瞧清?!?/br> 有人忍不住問道:“那最后結果如何?” 姬朝宗笑了笑,“當日的結果拿到今日不好定論,可這世上的事,但凡做過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只是要麻煩諸位小姐一下,剛才瞧見的人還有兩位顧小姐,都得隨我再過去一趟,把剛才發生的事重新演練一番,就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了?!?/br> “重新演練?”有人驚愕。 “是?!?/br> 姬朝宗點頭,他還是從前那派君子如玉的模樣,語氣也十分溫和,“每個人站得地方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剛才孫兒過去的時候就發現一個位置看到的和旁人不一樣,還有腳印,到底是自己摔下去的,還是被人推下去的,留下的腳印痕跡,也不一樣?!?/br> 他就站在顧攸寧的身邊,說完,微微一頓。 然后眉眼十分溫和地朝顧婉的方向看去,“顧小姐,請吧?!?/br> 顧婉看著他,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她想過許多,想過姬朝宗會過來,想過他可能會維護顧攸寧……而她,既期盼著姬朝宗可以出面維護,那么就可以徹底坐實這兩人的私情,讓長公主和姬老夫人厭惡顧攸寧,讓顧攸寧這輩子都無法進姬家的門。 也盼望著他什么都不做。 他若不出面維護,那么代表他也沒那么在乎顧攸寧,也就能讓顧攸寧看清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自然, 她最希望的還是這個。 不僅可以重創顧攸寧,還能讓她聲名掃地,再也無法進姬家的門。 可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原來她的千方百計、費盡心思,在這個男人的眼里是如此不堪一擊,他只要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讓她一敗涂地。 也是。 他是姬朝宗,是整個大周最年輕有為的官員。 若不然也不會僅僅幾年就升任二品,就連她的父親見到他都得俯首問安。 顧婉第一次對他產生了那么濃烈的恨意,在知道姬朝宗設計害她的時候,她雖然恨他,恨他的無情,恨他的冷漠,可她終究還是忘不掉他,先前看到他為顧攸寧拒絕別人,她也是傷心多過恨意。 可如今…… 如今看著他這般風度翩翩、不疾不徐,卻始終站在顧攸寧的身邊,把所有的利劍都指向她,她的恨意終于壓過了對他的愛意。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他要這樣對她,為什么他就不能施舍一點點他的情意給她,為什么他要站在顧攸寧的身邊而把她拉下地獄,她那么愛他,愛到可以為她放棄一切,愛到即使被他屢次傷害也始終沒想過針對他。 可他呢? 他都做了什么! 顧婉心中的恨意像燃燒不滅的火把,她想跑到他面前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想拿頭上的簪子狠狠扎進他的心臟,想讓他隨她一起永墮地獄,偏偏在這個男人的注視下卻什么都不能做,甚至連發抖都不敢,她只是覺得遍體生寒,覺得喘息不了,覺得這顆心好像已經死了。 就在這樣的沉默中。 姬朝宗挑眉,“怎么,顧小姐是不愿嗎?” 站在她身邊的蕭雅聞言輕輕擰了下眉,她垂眸去看顧婉,發覺少女臉色蒼白,一時卻分不清她是身體緣故,還是…… 姬朝宗自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可他怎么會理她?他對顧婉本就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先前來的一路還在后悔,當初怎么沒把她直接殺了。 若不然也不會鬧出今日這樣的事。 還好…… 余光看了一眼身邊的顧攸寧,還好她沒出事,要不然他要讓整個顧家為她陪葬! 徐氏這會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她先前真的以為是顧攸寧動的手,剛才還在里頭把人好生咒罵了一頓,只是礙著如今顧攸寧是姬朝宗的心上人,她才不敢做什么,可如今……知女莫若母,她怎么會察覺不到顧婉的異樣? 原本以為妙儀非要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