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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相信顧攸寧會做這樣的事,雖然只有幾面之緣,可她對這個小姑娘的觀感一直都很好,只是……她沉默一瞬,還是打算先問顧攸寧,“顧小姐,你可有什么要說的?!?/br> 聽出她的維護和關切—— 顧攸寧冷硬的心有那么一瞬又變得溫暖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沒先前那么冷淡了。 她仍垂著眸,神色也很鎮定,并沒有因為出了這樣的事,自己孤立無援而心生惶恐,答得仍是先前水池邊上,半夏說的那番話,“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br> 話音剛落,屋子里便又議論紛紛起來。 青柳更是紅著眼眶,厲聲駁道:“你胡說!我們都看見了,明明是你推小姐下去的……”她的聲音十分激烈,做足了一個忠仆該有的模樣,“二小姐,你實在太過分了!” “大小姐身體本就不好,你這樣做,是想要害她的命??!” 那些議論聲便更響了。 蕭雅微微蹙眉,既為顧攸寧的話,也為這個丫鬟的指責,她是想幫顧攸寧,也是真的不信她會這么做,可她這番話實在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目光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又落在了姬無雙的身上,“無雙,你可瞧見了?” “我……” 姬無雙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她朝身邊的顧攸寧瞥了一眼,還是如實道:“我們到那的時候,正好瞧見顧大小姐和顧二小姐在爭執,然后顧大小姐就掉進了水中?!?/br> “姬小姐!” 半夏這會眼眶也是紅的,“你們離得那么遠,怎么可能瞧得清剛才的狀況?!明明是大小姐伸手來抓我們姑娘的胳膊,我們姑娘根本什么都沒做,她就自己摔下去了?!?/br> 她又抹了一把眼淚,沖蕭雅道:“長公主,我們姑娘真的沒有推大小姐,奴婢一直就在姑娘身邊,看得清清楚楚?!?/br> 她這樣說,卻有人不同意了。 剛才和姬無雙一起趕到的一眾人,這會紛紛開了口,“你是顧攸寧的貼身丫鬟,自然是幫她的!” “我們剛才明明瞧得真真切切?!?/br> “顧大小姐為什么要故意掉進河中?” …… 一句句嘈雜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姬老夫人和蕭雅紛紛蹙眉,最后還是蕭雅發了話,“好了,這事我會徹查的,大家都少說一句?!彼幌蚴⒚谕?,這話一出,旁人自然無不遵從。 等到屋子里的聲音都停了。 她才又看向顧攸寧,“剛才無雙說你們在爭執,是在爭執什么?” 顧攸寧聞言,神色終于有了一些變化,她跟顧婉爭執的那些話,自然是不能拿到外頭來說的……她這一番沉默,也讓蕭雅斂了眉,她看著顧攸寧,語重心長道:“顧小姐,如果你不說清楚,那么以現在的情況,對你是很不利的?!?/br> 顧攸寧當然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她不利。 可她跟顧婉爭執的那番話,若拿出來說,也是同樣的結果,不,那或許會讓事情變得更為惡劣。 而且還會牽扯到姬朝宗,她不能牽扯到他。 袖下的手指緊緊攥著,早前才修過的指甲,邊緣處還有些毛糙,這會緊壓著手心,很疼,紅唇也緊抿著……不知道過去多久,她才垂眸答道:“長公主,我只能說我沒有推她?!?/br> 蕭雅聽到這番話終于徹底皺了眉。 而原先安靜的眾人,這會也按捺不住紛紛說道:“連解釋都沒有,你讓我們怎么信你?” “這位顧小姐實在太惡毒了,那水比人還要深,若不是我們恰好路過那邊,抓了個現行,今日顧大小姐恐怕真的要命喪此處了?!?/br> “長公主,這樣惡毒的女人,您可不能姑息,就得把她送到京兆衙門才是!” …… 屋中眾人神色各異。 除了憤慨的,也有沉默的,顧昭先前并未跟著顧婉和徐氏進去,她坐在角落里,撐在扶手上的手十分用力,目光落在顧攸寧的身上,指甲無意識地在扶手上劃著劃著,甚至有一片指甲已經被她劃得脫落了,可她依舊不曾住手。 而陳青青,她看著被人指責的顧攸寧,猶豫一會還是起身說道:“長公主,我們到那的時候,雖然的確看到兩位顧小姐在爭執,但是隔得距離太遠,我只瞧見兩位顧小姐的衣裳疊加在一起,至于到底誰推誰,我,我反正沒瞧清?!?/br> 有人聽她說話,側眸看去。 雖然也有人因為她的話擰眉思考起來,但更多的還是反駁,“青青,你不能因為先前顧二小姐幫過你,就這樣替人說話吧?!?/br> 陳青青一聽這話,臉頓時就紅了,“我,我沒!” 她還要再說,前頭陳夫人就已出聲斥道:“青青,住嘴!” 陳夫人面容威嚴,陳青青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坐了回去。 室內又變得沉默起來,蕭雅一時也變得有些為難,論心,她是信顧攸寧的,可論現下的證據和情況,對顧攸寧實在太不利了……恰好此時顧婉被徐氏扶著從里頭走了出來。 她已重新換了一身衣裳,可臉色卻還是很蒼白,就連嘴唇也呈現出一片灰敗之色。 蕭雅瞧見她出來忙站了起來,關切道:“你怎么出來了?”又吩咐棲霞,“快給顧小姐準備一碗參湯?!闭f著便把人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顧婉自是對人好一番感謝。 她還是從前那副溫婉的模樣,嘴角略微彎著,露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樣子,聲音也很溫和,只是因為先前落水嗆了太久的緣故,致使喉嚨有些沙啞,“長公主,我沒事的,我只是聽說你們在審二妹,便過來看看?!?/br> 蕭雅看著她這幅羸弱可憐的樣子,也有些心疼,聞言便抿唇斂眸:“你放心,這事我會徹查的?!?/br> “不是,我出來是想和長公主說,這事就算了吧?!痹诒娙说倪駠u聲中,顧婉把目光遞向不遠處的顧攸寧,她的面上流露出一抹悲傷,聲音也很低,“雖然二妹對我做了這樣的事,可我們到底還是一家人?!?/br> 顧攸寧早在她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就變得冷漠起來,此時聽到這番話,眼中更是淬了一抹冷意。 半夏卻沒她這般能忍了,目眥欲裂,當場就發作了,“大小姐,你還要點臉嗎?明明是你自己設了局,現在還裝出一副無辜大度的樣子,我們姑娘到底怎么對你了,讓你費盡心思要置她于死地!” “我……” 顧婉像是被嚇到了,身子忍不住往后縮了縮,眼中也盛起一片水意,她張口欲解釋,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任由眼淚一串串往下掉,好一會,才凄楚道:“我,我沒有?!?/br> 兩人此時的模樣截然不同,一個面孔冷硬,目光漆黑,看著就不好接近,一個杏眸水亮,臉色蒼白,怎么瞧怎么羸弱。 人都是護弱且具有偏向性的。 她們在場許多人本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