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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涼菜走了進來。 “喲,這不是左大人嗎?”門口傳來蔡辰宇的聲音。 左言放下卷宗,起身拱了拱手,笑道:“蔡世子,幸會?!?/br> 司豈和紀嬋對視一眼,無奈地站起身,分別與其打了招呼。 “下了衙也要辦公嗎?”蔡辰宇眼尖地看到桌子上放著的卷宗。 司豈道:“李大人帶了些公務過來,大家一起討論討論?!?/br> 蔡辰宇頷了頷首,“原來如此,你們忙著,我先過去,呆會兒一起喝一杯?!?/br> 他走了,菜品陸續上來,幾個人一邊吃,一邊討論滅門案。 盡管左言對這個案子不熟,但也提出了一些中肯的意見,只是沒什么用。 中間蔡辰宇帶人過來,大家應酬好一陣子,喝得暈暈乎乎,案子便也不用想了。 散席時,李成明醉了,左言也迷離了,好在大家都有車夫和小廝,誰都不用送誰。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奔o嬋注視著越來越遠的氣死風燈,感慨地說道。 司豈轉過頭,笑吟吟地看著她,“誰說一無所獲?” 紀嬋有些驚喜,“你發現什么了?” 司豈道:“先上車,我送你回家?!?/br> “好?!?/br> 紀嬋上了自己的車,司豈也跟著上去了。 “八爺,司大人上了紀大人的車?!弊笱缘男P杜河從副駕的位置鉆進車門,“他們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左言意興闌珊,閉著眼睛說道:“司大人想起什么了吧,司家不是那么好嫁的,紀大人也不是輕浮的人?!?/br> “是,是小的想差了?!倍藕庸е斦J錯,“八爺,那位李大人不就是來商量案情的嗎,司大人為何在酒桌上不說?” 左言仍是斯斯文文地笑著,語氣卻有些涼,“大概不信任你家八爺吧?!?/br> 杜河啐了一聲,“什么東西,辜負八爺一片好心。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br> 左言搖搖頭,他才不是什么好心,不過想看看司豈笑話罷了。 只可惜,司豈似乎有線索了。 左言揉揉太陽xue,“聽說王妃要買個丫鬟固寵,你找個機會把人給管家送過去?!?/br> “是,小的明天就辦?!倍沤肋^去,給左言按了起來。 回到怡王府,左言先回書房,洗漱后,又去了二姨娘處。 二姨娘原是他的通房丫鬟,生下兒子后,升了姨娘。 孩子今年六歲,還在背古詩,磕磕巴巴,不甚熟練,一見左言進去,立刻忘了個一干二凈。 二姨娘恨鐵不成鋼,但又不敢對兒子隨意打罵,只好怯怯地說道:“孩子小,一見八爺就緊張?!?/br> 左言淡淡地說道:“不要緊?!彼⒆拥哪X袋,“多背幾遍,背會了就不緊張了,知道嗎?” “嗯?!焙⒆又刂攸c頭,眼里也有了幾分神采。 左言朝奶娘揮揮手,“不早了,帶他休息吧?!?/br> 二姨娘問:“八爺又去吃酒了?” 左言頷首,目光在幾個婢女身上一掃。 幾個婢女便也出去了,仔細地帶上了門。 二姨娘乖巧地伺候左言脫了衣裳,等左言上了床,她吹熄蠟燭,從他腳下爬了上去…… 架子床搖了很久,直到左言在黑暗中滿足地大叫了一聲后,才徹底停下來。 “八爺,奴婢去給您張羅洗澡水?!倍棠锵铝说?,點燃蠟燭。 左言翻了個身,背著燭光說道:“王妃這兩日有沒有為難孩子們吧?” 二姨娘說道:“還好,王妃好像著涼了,這兩日沒怎么讓孩子們過去?!?/br> 左言輕笑一聲,“希望她病得久一點?!?/br> 二姨娘打了個寒顫,咽下“濟善是誰”這句話,快步出了門。 紀嬋高高興興地回了家,一進門就被潑了一瓢冷水。 紀祎焦急地等在正堂,“姐,胖墩兒染了風寒,現在有些燒起來了?!?/br> 紀嬋心里咯噔一下,飛也似地進了西次間。 “娘,大夫說我生病了?!迸侄諆旱陌幽樂奂t粉紅的,人還算精神。 紀嬋把額頭抵在胖墩兒的額頭上,估計一下,大約三十**度的樣子。 “確實生病了,是不是跟你一起玩的小伙伴病了?”她對胖墩兒的身體十分上心,基本上沒有冷到熱到的時候。 胖墩兒點點頭,委屈地摟住紀嬋的脖子,“好像有一個生病了,拖著大鼻涕跟我們玩兒來的?!?/br> 紀嬋把他抱起來,用小被子包好,對紀祎說道:“小祎把窗戶開開,通一通風,先在正堂看會兒書,兩刻鐘后再進來,他這幾天跟我睡?!?/br> “姐,我身體好著呢,不怕,夜里我照顧胖墩兒就行了?!奔o嬋白天要去衙門,紀祎不想她太辛苦。 紀嬋道:“小孩子晚上容易高燒,你照顧不了,jiejie知道怎么做?!?/br> 她把胖墩兒抱到自己的房間,在溫熱的炕上安頓好。 孫mama熬好藥,端進來,用兩只碗來回倒,試圖讓湯藥涼得快些。 她一邊倒一邊說道:“娘子,那些孩子養得糙,日后就別讓胖墩兒跟他們玩了吧?!?/br> 紀嬋道:“養得太精也不是什么好事?!彼椭鴮O毅端進來的一盆熱水洗了手和臉,又道,“你看,人家的孩子流著鼻涕還在外面玩呢,胖墩兒沾上一點兒就倒下了?!?/br> 她從柜子里取出一張新手巾,“孫毅幫我打盆涼水來,越涼越好?!?/br> 孫mama道:“娘子,話可不是那么說的,那些孩子玩的野,還臟,萬一……” 說這里,她把話咽了回去,“唉,娘子還是聽我一句的好?!?/br> 紀嬋是法醫,雖說離真正的醫生有些距離,但她學的是全科,對傳染病也有一定的了解。 如果所猜不錯,孫mama應該在擔心天花。 而她,也一直很擔心。 紀嬋以前人微言輕,不敢輕易提及天花這種惡性疫病,一來害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二來擔心人微言輕,即便研究出牛痘,也不會有人相信。 如今有司豈和泰清帝做后盾,她的確應該試一試了。 胖墩兒算是強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