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竟一；第三排，蔡辰宇，石方。

    任非翼是任飛羽的庶出弟弟，兩人有仇。

    趙季青是司豈前未婚妻的親弟弟，對任飛羽恨之入骨。

    羅嘉亦是刑部左侍郎的嫡子，與趙季青關系不錯。

    李竟一是京衛指揮同知的庶子，聽說李同知之妻是母老虎，李同知的妾和妾生子在她手里過得極為艱難。

    王渙是副左都御史的小兒子，庶出，日子過得極不得意，性情陰郁。

    后面兩位稍微牽強了一些，但都在任飛羽的交際圈子之內。

    左言、石方，以及蔡雨辰紀嬋都知道，司豈不必多做介紹。

    以上所有人有四個共同特征，一是頭腦都不壞，二是對衙門斷案都不陌生，三是家族在秦州都有別院，四是與普通人都有一戰之力。

    紀嬋不明白，“蔡辰宇手無縛雞之力，他也會殺人？石方是禁衛軍，武藝高強，與之前的預設不相符吧?！?/br>
    司豈道：“石方的父親是封疆大吏，而且，你大概沒注意到，石方的腰刀挎在左側，而習武之人，恰好左右手都比較靈活?！?/br>
    “至于蔡辰宇，他之所以出現在這張單子上，是因為他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能，他與繼母斗爭多年才保住了性命，保住了世子的地位，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汝南侯本就是武將出身，紀大人，千萬不要小瞧了他?！?/br>
    八個人每個都不簡單。

    紀嬋有些頭疼。

    憑這些人的身份，哪一個都不是老鄭他們能查的，而且，事關重大，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司豈也不敢讓他們去查。

    司豈道：“不急著查人，先想辦法拿到他們的指印。即便與這把長劍上指印對不上，也可在將來的案子里有備無患?！?/br>
    紀嬋點點頭。這些人經常去飯莊，只要派人跟蹤到飯莊，就有辦法取到指紋。

    “誠王的指印我讓……”

    “三爺，莫公公來了?！绷_清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打斷了司豈的話。

    司豈笑了笑，“他來的倒是及時，我這就進宮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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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第 76 章

    司豈到御書房時, 順天府府尹馮煦輕正戰戰兢兢地跪在門外。

    他尷尬地朝司豈笑了笑。

    司豈拱了拱手, 站在門口等莫公公通傳。

    “皇上請司大人進去?！蹦芸毂阏哿嘶貋?。

    泰清帝的臉色很不好看，奏章撒了一地。

    司豈一掀衣擺, “微臣參見……”

    “罷了, 免禮?！碧┣宓鄣恼Z氣不大好, “司大人, 柔嘉的案子有線索嗎？”

    司豈遲疑片刻，“沒有?！?/br>
    泰清帝摔了朱砂筆，“沒有, 又是沒有！司大人的心思都用到女人身上了吧?！?/br>
    司豈知道，自己被遷怒了。

    他的目光在地上一掃, 發現最上面的一個奏章是石方的, 內容便是京城的清樓、小倌館的搜查結果, 那個淋漓的紅色大叉赤、裸地表明了皇上的憤怒。

    他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 發現幾個最有名的妓館都有誘騙拐賣人口的事實, 而且拐賣人口在妓子中占絕大多數。

    看似清明富足的大慶朝暗流涌動。

    以成為一代明君為最終目標的泰清帝怎能不憤怒？

    馮煦輕的官位保不住了。

    他家世不顯, 府尹的位置確實難為他了，倒也是個解脫。

    泰清帝發了一通邪火, 情緒穩定不少，“師兄請坐, 給朕說說柔嘉的案子?！?/br>
    司豈在莫公公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把今天上午調查到的情況同泰清帝說了一遍。

    泰清帝長嘆一聲，“三宗兇殺案，死了五個人, 迄今一點線索沒有。兇手想干什么，做懲惡揚善的俠客嗎？”

    說到這里，他苦笑兩聲，“倒也是好事，替朕下了決心。跟兇手比起來，朕有時確實眼瞎心盲?！?/br>
    司豈道：“皇上，也并非完全沒有線索?！彼戳丝粗車?。

    泰清帝明白他的意思，便擺擺手，“都下去吧?！?/br>
    莫公公道：“皇上，馮大人呢？”

    泰清帝道：“讓他先回去，等朕的旨意?！?/br>
    黃公公下去了。

    司豈取出他寫好的名單，與泰清帝細細解說一番。

    泰清帝皺了皺好看的眉毛，“左言，怎么會呢？據朕所知，朕這位堂兄脾氣溫和，滿腹經綸，極少與人爭執?！?/br>
    “石方就更不可能了，還有蔡辰宇，他就是個繡花枕頭?！?/br>
    司豈道：“皇上，這幾人具備兇手的基本條件，微臣不能因為表面印象掉以輕心，不然一旦有所疏漏，就可能付出巨大的代價?！?/br>
    “言之有理，朕也覺得這個方向是對的?！碧┣宓鄣溃骸凹热蝗绱?，那就挨個查。接下來師兄打算怎么做？”

    “皇上稍等?！彼矩M站起身，取出袖袋里的一個小瓷瓶放在御案上，“借皇上的鎮紙用一下?！?/br>
    司豈用一塊手帕把玉鎮紙擦拭干凈，然后把大拇指印上去，再像紀嬋那般如法炮制。

    “所以，你在長劍上找到了這個東西？”泰清帝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司豈點點頭。

    “那朕跟誠王要來他們幾人的指印，排除掉他們的，就是能確定那枚指印是不是兇手的，之后再跟你列舉出來的嫌疑人一一印證？”泰清帝舉一反三。

    司豈道：“雖說未必因此找到殺死柔嘉郡主的兇手，但用指印推動斷案的方式，將是我大慶斷案技巧上的一大進步?！?/br>
    泰清帝桃花眼耷拉下來，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遇到好官是技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