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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也去了。我那堂叔身體也不好,唉……幸好幾個兒女都很孝順?!?/br> “大人,她們一家跟趙二娘子的關系好著呢,絕不會殺人的。依我看,肯定是城里人干的,城里人瞧不起我們鄉下人,我上次進城……” 張三大概被城里人坑過或者看不起過,一提起城里人就義憤填膺,說的內容也跑到了八千里外。 “司大人,紀大人,請這邊說話?!崩相嵑鋈怀霈F了,把紀嬋司豈解救了出來。 ——他找紀嬋司豈沒事,單純為了解圍。 司豈道:“老鄭這是打哪兒來?” 老鄭道:“小人去趙二娘子的娘家了?!?/br> 紀嬋道:“如何?” 老鄭道:“她的幾個兄弟沒讓我進屋。趙二娘子的母親得知她的死信兒后,兩天都沒熬過去。其父身體也不好,我們就在外面聊了聊。屬下以為,那一家子人不錯,不大可能殺人?!?/br> 紀嬋道:“老鄭,老董他們去藥鋪了嗎?還有廚子陳老大,都查過了吧?” 老鄭點點頭,“因為要查砒、霜的來源,南城的所有藥鋪和醫館都去了,沒有線索?!?/br> “陳老大也查過了,他那幾天在飯館里,不少人能作證?!?/br> “確實棘手?!奔o嬋看了看司豈,“接下來怎么辦?” 司豈堅定地說道:“再看看,總不能就這么回了?!?/br> 紀嬋同意。 暗道,她的心里年齡可比司豈大好幾歲呢,可不能就這么沉不住氣。 兩人分頭行動,重新調查趙二娘子的社會關系,以及同去京城的幾個賣雞蛋的婦女。 然而,忙活了一下午,還是一無所獲。 晚飯照例在陳老大的鋪子。 因為是傍晚,飯館沒什么客人。 最后一個豆角干燉rou粉是陳老大親自端上來的。 他三十出頭,身體強壯,滿臉橫rou,但目光平和,沒有太多侵略性。 “爹?!币粋€兩三歲的小胖子怯怯地溜了進來,好奇地看著紀嬋和司豈。 “誒?!标惱洗笮Σ[瞇地走過去,把小胖子抱起來舉了舉,又歉然地說道:“這是我家小小子,不打懂事兒呢,諸位大人莫怪?!?/br> “孩兒他爹……”一個婦人闖了進來,瞧見小胖子老老實實地趴在陳老大懷里,松了口氣,埋怨道,“臭小子,動不動就瞎跑?!?/br> 陳老大用下巴上的胡茬在孩子臉蛋上蹭了蹭,孩子可能覺得癢癢,“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婦人不高興了,劈手把孩子搶了過去,“哪有你這么當爹的,沒輕沒重的,瞅瞅,都扎紅了?!彼е⒆油庾?,到了門外又囑咐道,“你好好跟幾位大人說,那些狗東西就會胡沁,咱身正不怕影子歪?!?/br> “誒,你放心?!标惱洗蠛┖┑貞艘宦?。 男人粗獷,女人彪悍,但相處和諧,一家人很幸福。 司豈看看門外,看看陳老大,又看看紀嬋。 紀嬋沒注意到他的打量,欣慰地笑了笑,絲毫不見艷羨的跡象。 司豈有些失望,至于為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二位大人,小的跟趙二娘子沒啥關系,就是年輕的時候稀罕了幾天?!标惱洗笳f道,“她出事那兩天,我一直在飯館里,沒出過門,不少人都看見了?!?/br> 紀嬋解釋道:“陳老板別擔心,我們是來用飯的。但你既然來了,我們就聊一聊?!?/br> “你是生意人,總要招呼南來北往的客人,有沒有聽說過什么?” 陳老大松了口氣,撓了撓頭,“平時都是鎮里的人來吃飯,沒聽說過啥,該說的當時都說了?!?/br> 司豈整理好心緒,說道:“請你再說一遍?!?/br> 陳老大不敢違抗,心平氣和地又說了一遍。 “……咱是屠夫,人家看不上我也是該當的,我那時確實惱了一陣子,不過時間久了也就過去了。為了娶個好媳婦,還放棄了殺豬的營生,學了幾天廚子,后來就娶了現在的女人。成親后,我跟趙二家的來往不多,但碰見了也說話,前些日子趙二娘子還問我哪有賣膏藥的呢,她說她三弟總腿疼,一下雨就疼……” 紀嬋和司豈對視一眼,但倆人什么都沒說,而是聽陳老大把事情講完才打發了他。 用完飯,二人出了飯館。 紀嬋抬頭看司豈,道:“膏藥應該是個線索?!?/br> 司豈點點頭,道:“大街上賣祖傳秘方的不少,走街串巷的鈴醫也賣膏藥?!?/br> 他們之前聽說趙二娘子的親生父母身體都不好,但沒人提到其兄弟還有關節痛。 紀嬋望了望正在慢慢下墜的太陽,“今天來不及了,明日一早就回吧?!?/br> “好?!?/br> 司豈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那里面有著他自己都不曾想到的柔和,“走吧,回客棧?!?/br> 兩人在前面走,小馬和司豈的一干隨從跟在后面。 老鄭說道:“紀大人的個頭可真高,好像比我還猛點兒?!?/br> 小馬在他頭上比劃了一下,“確實,我師父沒比我矮多少?!?/br> 羅清心道,紀大人確實很高,跟三爺走在一起也特別和諧,她要不是仵作就好了,一家三口多美。 回到客棧后,紀嬋在房里坐了片刻,喝了杯水,覺得霉味有些重,便開了門窗,打算去回廊里站站。 恰好,隔壁的門也開了,司豈從里面出來,問道:“怎么不休息一下?” 紀嬋道:“味道有些大,通通風?!?/br> 羅清在屋里說道,“三爺,小的也給你通通風吧?!?/br> 司豈應了一聲,走到紀嬋身邊。 廊外的風景很美。 夕陽像顆通紅的大火球,燃燒了一棵棵春樹的樹梢,驚起一只只倦鳥,又渲染了一朵朵黑云,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向地平線奔去。 …… 兩人都沒說話,肩并肩看風景。 直到天光黯淡,暮色四合,二人才互道一聲“回去了”,各自關上房門。 沒有尷尬,也沒有局促,兩個人都安之若素,像相交多年的老友。 第二天一大早,老鄭叫醒所有人,騎快馬回京城,讓順天府對所有鈴醫和賣狗皮膏藥的進行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