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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結果,“后來回想,我知道虛樂的怒與情愛無關,他一直將我視作共尋長生大道的知己友人。覺得憤怒,是因為知己被人暗害,是因為他辜負了為我護法的諾言?!?/br> - 是東霜寒先動情,破壞了兩人之間的默契與無話不談。 虛樂不像了悟,必須度過情劫,他沒有必須與東霜寒糾纏下去的理由。 當他察覺到東霜寒對他的情愫后,虛樂溫和而堅定地拒絕過幾次。 但是,太過驕傲的人,就容易不撞南墻不回頭。 東霜寒太驕傲了。 她歷經過很多個快穿世界,遍歷種種風景。在滄瀾大陸,她以未滿百歲的年紀突破到元嬰期,劍宗東霜寒艷絕九州,引得無數天之驕子為她盡折腰。 擁有著這么多盛名,東霜寒總覺得虛樂如果動情,只有她與他能相配。 于是她苦苦掙扎,想要強求一個結果。 劍宗東霜寒苦戀無定宗虛樂佛子的軼事流傳遍整個大陸。 不少好事之徒還編了兩人的很多香艷事跡。 直到滄瀾大陸的界壁被破壞,邪魔之氣大舉侵入。 它們暗中侵蝕很多修士,那些修士變成邪魔,在邪魔母氣的控制下朝身邊人痛下殺手。 被侵蝕的修士里甚至有化神修士,一時之間,滄瀾大陸亂成一團。 - “我并非一個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br> 情女大概覺得有些難受,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好幾聲,咳得滿臉都泛紅。 瞧見衡玉要起身扶她,情女擺擺手拒絕。 “剛剛說到哪里了?”情女慢慢回想,聲音染上些許疲倦,“那時候,邪魔為禍各大宗門,劍宗也出現了很大損傷,我身為劍宗長老連忙趕回宗門調查邪魔一事?!?/br> “虛樂那時候已經被定為無定宗下一任掌教,他終日忙著處理邪魔之氣的事情,也沒有那個時間、心力與我糾纏?!?/br> “慢慢地,我們發現只有佛門功法才能凈化邪魔之氣?!?/br> 說到這里,情女低下頭,柔順的長發擋住她半邊側臉。 露出來的另外半張側臉帶著淡淡悲哀。 “可是凈化邪魔之氣還不夠,想要徹底終結邪魔之禍,必須將破損的界壁重新封印起來。而要做到這一點,需要一位成就無上佛法的佛修以身應劫,以骨做材料,以血繪陣?!?/br> 再沒有一個人選——比虛樂更合適。 他的成佛大道,結局早已注定。 他再不是為自己而成佛。 那段時間虛樂一直在閉關修煉佛法,偶爾出關,也是在大陸各處游走凈化邪魔之氣。 東霜寒這邊,卻并不太平—— 東霜寒的師父是劍宗太上長老于祖師。 修為越高的修士越難留下子嗣,但于祖師非常幸運地擁有一個兒子。這個血脈來之不易,還是千年難尋的單系雷靈根,于祖師對親子于文深悉心栽培且有求必應。 但即使有這么好的靈根和修煉資源,于文深的修煉進度始終弱于東霜寒。 也許是少年爭強好勝的心理,又或是其他,總之在不斷攀比中,于文深反而對東霜寒用情至深。 于祖師從各方面考量,決定促成兩人的婚約。 這場婚約若是成了,的確算得上是滄瀾大陸難得的喜事。 但——東霜寒不愿意。 她已是元嬰期修士,擁有著這般實力,且長生大道可期,即使受了宗門的大恩,但她回報宗門的方式有很多種,憑什么要犧牲自己的婚約。 況且那時,她一直心慕虛樂。 那段時間,劍宗鬧出的動靜極大。 剛極易折的東霜寒直接和劍宗翻臉。 彼此互不妥協,最終以東霜寒被逐出宗門為定局,這場鬧劇才落下帷幕。 因為叛出劍宗,東霜寒苦修百年的劍道被廢掉。 被廢掉劍道之后,東霜寒雖然還有元嬰初期的修為,但她再也沒有可能繼續攀登長生大道巔峰。 走投無路時,是虛樂庇護了東霜寒,讓她暫時在無定宗山腳的小鎮住下。 她住在小鎮上,陷入對未來的茫然之中。 那應該算是東霜寒最狼狽的時候。 虛樂見過她最風光的模樣,也見過她最狼狽的模樣。 他曾經在她表達傾慕之意、最風光時疏遠她,又在她最狼狽時對她伸出手,給她底氣讓她重尋長生大道。 等她的大道之傷恢復后,某天鎮子上下了場磅礴大雨,東霜寒午覺睡得久了,晚上就睡不著。 她撐著傘想出門隨便逛逛,意外在湖邊遇到虛樂。 素來冷靜自持的佛子,淋著雨,靜立于湖邊。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到來,虛樂緩緩轉身,突兀問她:“為天下人而求道,是大義。對嗎?” 東霜寒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想到他未來的宿命,她心臟劇烈跳動,啞著嗓子道:“對。但是,我覺得人多是自私,是為了自己才會去求長生大道的?!?/br> 虛樂輕笑了下,沒有再說話。 東霜寒張嘴欲言,但瞥了眼虛樂的側臉,她默默咽下自己的話,走到虛樂的身邊站著,陪他一同觀賞這場大雨。 過了很久很久,東霜寒說:“你需要幫手,對吧?!?/br> 身邊的這個人背負著無定宗,背負著對抗邪魔之氣的重任,隨時要點兵點將送他的同門去迎接死亡,追求無上佛道不再是為了自己…… 她只要想想,就忍不住為身邊的人難過。她甚至想伸手去擁抱他,安撫他。但東霜寒不敢。 “什么?”雨聲太大,虛樂有些沒聽清她的聲音。 “沒什么?!睎|霜寒側過頭看他,“我要振作起來了?!?/br>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她想好好陪著他。 ——即使,只是以同尋長生大道的知己身份。 這番話虛樂聽清了,他笑起來,清朗如月,眸子里倒影著行星河湖光:“恭喜?!?/br> 虛樂又出聲:“雨越來越大了,貧僧送你回去吧?!?/br> 他往前走了幾步,察覺到東霜寒沒跟上,不由側過身子看向她,眼里帶著淡淡的詢問,似乎是在問她怎么不跟上。 “我……” 東霜寒攥了攥袖子,她快步上去,伸手摟住虛樂。 這個擁抱,不帶絲毫的情.欲意味。 也許虛樂是感應到了,于是他沒有拒絕這個帶著安撫性質的擁抱,在東霜寒退開時,還輕笑著在她耳邊道了聲謝。 -- 油燈的火黯淡下來,情女用一根小木棍撥弄著燈芯。 說到這里,她似乎是有些困倦了,神情慵懶。 衡玉神情若有所思:“當世流傳的版本是,東霜寒祖師對虛樂佛子求而不得,所以棄劍道轉修雙修道,還創立合歡宗?!?/br> 情女笑了下:“其實這個說辭也沒錯?!?/br> 她的確是為了虛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