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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馨送到門前,就在她將上馬車的時候,陳姝道:“怎么回事?” 唐馨笑笑,“我也不明白,就是帶個話?!?/br> 陳姝對著車夫道:“好了,走吧?!?/br> 夜幕漸漸降臨,陳姝看著唐馨的馬車出宮,她對身后的宮人道:“走吧,回擷香殿去?!?/br> 眾人躬身道:“諾?!?/br> 宮道上,陳姝帶著一隊宮人緩緩前行,路上的宮婢宮人們見了她紛紛躬身下拜行禮,陳姝目光并未落在他們身上,而是始終目視前方。 回到擷香殿中,許濛已經回來了,她如今是隔日回來,雖然名義上是在侍疾,卻還是放心不下擷香殿中的孩子們,見陳姝回來便道:“怎么這么晚回來呢?” 陳姝笑了,道:“今日送阿馨出門,所以晚了些?!?/br> 許濛摸了摸陳姝的額發,道:“好了,快點來用晚膳,今日阿滿做了湯餅,很是鮮美?!?/br> 說著滿娘就帶著宮人們將晚膳擺了上來,陳熠也回來了,許濛將宮人摒退,殿中只有她們一家四口。 晚膳后,慣常是要一起坐坐,聊聊天,滿娘先是同許濛說了這幾日以來宮中的各項事務,其實許濛和她都不是擅長處理庶務的人,一貫都是滿娘打理,許濛協助,擷香殿才堪堪保持正常運轉,當然也是因為這邊人少的緣故。 陳姝和陳熠則是讀書,他們在一起要么下棋要么讀書,閑談的時間很少,主要是因為彼此太過熟悉了。 許濛和滿娘說完了話,陳姝靠了過去,她拉著許濛的袖子,許濛甚少見她這樣愛嬌的模樣,溫柔地笑了,摸了摸陳姝黑亮的長發,道:“怎么了,是想要什么東西了?” 陳姝搖頭,道:“今日唐馨在我耳邊說,洛陽近日有人傳言,說先孝懷太子之子并未離世,只是失蹤了?!?/br> 許濛一聽陳姝這樣講,面色凝重,道:“她果真是這樣說的?!?/br> 陳姝點點頭,許濛道:“她不過是個孩子,這話怕是唐氏中人同她說的,讓她送信,也是如今宮闈皆有盧后把持,她倒成了傳遞消息的好方法?!?/br> “她同我說,應當就是希望我能告訴你,然后讓阿父知道吧?!?/br> 許濛點頭,她抓住陳姝的肩膀,看著陳姝的眼睛,道:“阿姝,這件事是你和阿娘的秘密,不可以說出去,以后和唐馨相處還是如同往日一般,記住了么?” 陳姝點點頭,道:“記住了?!?/br> 接下來的時間許濛一直都憂心忡忡的模樣,陳姝見了許濛的樣子,她在一旁同滿娘使了個眼色,滿娘有些茫然,不知道陳姝是什么意思,不過聯想到陳姝最近的一些行動,她應當是想要從許濛這是知道一些事情。 她讓宮人們帶著陳姝和陳熠下去休息,她在殿中坐了半刻,忽然起身,滿娘在一旁道:“阿濛,你這是要出去?” 許濛站起來,卻叫滿娘問住了,她踟躕片刻,又坐回了榻上,道:“不行,這個時間是不能去見陛下的?!?/br> 滿娘走過來,握住許濛的手,道:“這件事只怕沒這么簡單,阿濛,你的手,好涼啊?!?/br> 許濛按住了滿娘的手,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繼而頹然道:“不行,此事阿滿還是最好不要知道?!?/br> 滿娘笑了,道:“阿濛,我已經知道很多不該我知道的事情,你覺得多知道一點少知道一點有什么分別嗎?” 許濛見滿娘目光澄凈,她猶疑片刻,終于還是輕聲道:“三年前在豹苑陛下以我為餌誘阿樾哥哥前來,這事你還記得么?” 滿娘點頭,道:“自然記得了?!?/br> 許濛道:“我背后的傷乃是因為掉入了豹苑中的密道所致?!闭f到這里許濛頓了頓,又道:“那密道有些蹊蹺,阿樾哥哥見了我后,他們一行人帶著我去了一間密室,密室中有一具干尸,他們好像從干尸身上拿走了什么東西?!?/br> “你看到是什么東西了么?”滿娘道。 許濛道:“只是隱約看到,仿佛是一張布?!?/br> “當時情況緊急,再者,后來諸多事務耽擱,我并未深想此事,可是現在他回來了,坊間又有了這樣的傳言,阿滿,你覺得那具尸體是誰的,為何在豹苑密道當中,而他們去豹苑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拿走了什么呢?” “眼下這樣的局勢,你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企圖呢?”許濛看起來很是茫然。 一旁滿娘道:“他的身份自然同陛下是對立的,但是我也知道他是個好人,不過阿濛,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滿娘遲疑了一下,她對上許濛望過來的目光,咬咬牙,道:“你到底是站在陛下這邊,還是站在他那邊呢?” 許濛一怔,接著茫然地搖頭,道:“我,我不知道?!?/br> 許濛看著滿娘笑了,道:“也許有人覺得這有什么難選的,陛下是我的夫君,我同他有孩子,休戚與共,自然應當是希望陛下能贏。但是,我與阿樾哥哥的情誼也不是假的,他身世飄零,所做的一切定然不是出自本心,我不可能與他敵對?!?/br> 滿娘握住許濛的手,道:“可是眼下,不是一個人的選擇,這件事也不僅僅牽扯你一個人,阿濛,你能做的太少了,你想這么多,也沒用,不是么?” 許濛喃喃道:“是呀,也沒用的?!彼龖K笑一下,道:“秦氏與陳氏的深仇,已經將我們所有的人裹挾其中,陳氏背主,自當要受到懲罰,可是江山動蕩,受苦的終究是黎民百姓。個中是非曲直,我也看不清了?!?/br> 許濛靠在軟枕上,對滿娘道:“阿滿,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吧?!?/br> 滿娘應聲退出。 她出了正殿走了兩步,只見拐角處陳姝和陳熠站在那里,陳姝道:“如何,阿娘同你說了什么?” 滿娘道:“她呀,難過得很?!?/br> 陳姝道:“是因為陳旻?” 滿娘點點頭,她道:“阿濛和他之間可算得上的是感情深厚,可是現在這樣,阿濛都不知道該幫誰了?!?/br> 陳熠有些黯然,陳姝卻道:“此事倒也不見得,也許不存在幫誰這一說?!?/br> 滿娘有些疑問,道:“這話,什么意思?” 陳姝不答,只是道:“阿滿,阿娘可以同你提及陳旻之事,你細細說來?!?/br> “嗯,李樾,應該說是陳旻,他是我們在去江南的路上在驛館里遇見的,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他得了重病,那時候正好缺了一味藥材,是阿濛幫了她,把我們帶著的藥分給他,后來他好起來了,就拜了許爺爺做老師,不過同阿濛還是平輩相交?!?/br> 滿娘又道:“后來在江南相處了三年,阿濛要回洛陽,陳旻也要離開,這才分別了的。上次豹苑的事情阿濛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對了,阿濛還提到,他在豹苑的密道中拿走了一張布?!?/br> 陳姝忽然道:“布,什么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