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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阿姐慣會說笑?!?/br> “阿旻,若不是我采選面首,你可沒這么容易進來,怎么樣,經年不見,你可安好?” 陳旻笑了道:“阿姐只是問我?” 陳婧神色一冷,“怎么,還要我問她?” “我以為阿姐此番幫我,是心結稍解,不想阿姐還是耿耿于懷?!?/br> 陳婧將手中茶盞一扔,勃然作色,道:“陳旻,你若不在我面前提她,便罷了,你若再說起一個字,我立時就要同你翻臉,將你扔到那大街上,找一面鑼鼓來,敲鑼打鼓說你是孝懷太子的兒子,我倒要看看,他陳昱還能不能帶著他那張仁君的假臉?!?/br> 陳旻神色不變,道:“阿姐何必做戲,你我是姐弟,還要這般情狀?” 陳婧笑了,道:“說吧,入洛陽想要做什么?” 陳旻道:“拿回我應得的?!?/br> “呵,你當我傻么,陳旻,我聽說秦韻給那個蜀王生了個小兒子,她也不過是依附蜀王罷了,怎么,你還當你的好母親一切都是在為你盤算?陳旻,你早就是棄子了,拿什么爭?” 陳旻道:“就憑著陳旻二字如何,阿姐你覺得母親為何扶持我,你以為我三年前在洛陽策劃這些事情,單單靠著我秦氏的力量便能成事?其中蜀王這位叔父倒是出了不少力,你以為他為什么支持我?阿冕雖然是蜀王的親子,可是他畢竟不是母親的孩子,你覺得他才是拉攏蜀王的棋子,這樣的可能性有幾分?阿姐,他們這樣煞費苦心,皆因我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br> 陳婧上下審視陳旻,忽然笑道:“不想,你還有這樣的籌碼?!标愭簱艄澷潎@,“真是我的好弟弟,不過我三年前這樣反水,你當真容得了我,罷了,便是你容得了我,她呢?” 陳旻又道:“阿姐當年助陳昱不過是情勢所逼,阿姐的選擇是可以被理解的,可是阿姐,你當年幫著陳昱澄清了殺幼弟的罪名,又指認了秦韻,可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可他不過是許了阿姐區區公主之位,怎么能配上阿姐的身份?!?/br> 陳旻起身,上前幾步,他俊秀的面龐在燈火的映照下若隱若現,只聽他如鬼魅一般道:“母親她老了,而我是阿姐親弟,一母同胞,是阿父的孩子,我若為帝,阿姐,你便是長公主,我與阿姐共天下?!?/br> 陳婧恍然,此刻的陳旻才像是真正的陳氏之人,她忽然碰到了手臂上那只鐲子,她想,她不會選錯的,她選了光輝燦爛的靖寧公主,而不是泉城脂粉鋪子老板的娘子,她沒選錯。 她笑了,道:“好,成交?!?/br> 陳旻朝著陳婧拱手,他轉身,嘴角笑容苦澀,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第77章 混戰 不過兩日,宮中氣氛大變,竟有了人人自危之勢。陳姝身體好了,就照常去上課,她與陳婥的關系算是降到了冰點,即便是在同一間房子,二人卻一句話都不說。 同往日一樣,今天要學的是飲茶,公主飲茶的姿態要端莊中不失婀娜,陳姝將手中茶盞放下,只見對面楊清點了點頭,陳姝心道,這些東西還是當年盧后用來琢磨她的手段,她為了能夠吃上飯學得很用心,可惜這種技能,最多就是讓她在野外手撕兔子的時候稍稍文雅了那么一點點。 陳婥見楊清對陳姝的儀態十分滿意,她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放下的時候過于用力,聽到了清脆的響聲,楊清微微皺眉,道:“殿下,飲茶的時候不能夠發出聲音,動作要輕?!?/br> 楊清見陳姝在一旁很是無趣的模樣,便道:“二公主若是想要回去,現在便可去了?!标愭c頭,起身,道:“那若是今日沒有旁的課程,我倒是想要回去了?!?/br> 陳婥更生氣了,她伸手要去拿茶盞,孟婕妤這幾天心情非常不好,見了什么都看不順眼的模樣,尤其是對陳婥,要求她認真學,不可以叫陳姝比下去。 陳婥不過是個小姑娘心里也委屈,這手上動作一個不穩,一盞茶就潑到了手上,燙到是沒那么燙,只是小孩子皮柔嫩,還是疼,又好面子,見廳中人都看過來,陳婥沒繃住,哭了。 楊清捧起陳婥的手仔細查看,她看了看,道:“不妨事,只是用了,快拿點薄荷膏來,涂上就好了?!?/br> 忽然門簾叫人掀起,孟婕妤走了進來,她三步兩步兩步上來,一把推開了楊清,細細看了陳婥手上的紅痕,接著道:“不妨事,楊娘子這話是什么意思,阿婥是陛下長女,學習禮儀本屬應當,可是楊娘子讓她在這里受了傷,還當做是不妨事么?” 楊清不意孟婕妤居然這個時候跑來,她道:“是妾的不是,請婕妤息怒?!?/br> 孟婕妤不過是想要來看看陳婥,卻不想剛好在院子里聽到了陳婥的哭聲,是以立刻跑了進來,只見楊清嘴里雖然說著認錯的話,可是面上神色冷淡,仿佛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忽然心頭火氣,聯想到楊氏乃是盧后的遠親,這位楊清娘子也是盧后張羅著請進來的,盧后用此事算計她,讓她在京中貴婦面前丟了面子,想起來就讓人生氣,眼下不能直接對上盧后,但是敲打一下她身邊的人,倒是可行。 孟婕妤道:“楊娘子平日教導阿婥十分盡心,此次阿婥受傷,雖然是意外,可是楊娘子,她不過稚齡,身邊的人應當好生伺候著,阿婥有損,在場奴婢皆難逃責罰。來人,將廳中侍奉的奴婢都壓下,掌嘴?!?/br> 一旁站著的滿娘渾身一抖,生怕孟婕妤不分青紅皂白要把她也打了,卻見一旁陳姝神色如常,滿娘這才放下心來。 宮人們進來,將陳婥身邊伺候的人還有楊清身邊的那些宮婢都壓在地上,其中一個婢女打扮同宮中女子頗為不同,一看便知這是楊清從外面帶進來的。 楊清皺眉,她身邊的宮婢皆是皇后賜下協助她的,而這婢女乃是同她一起長大,二人不知經歷多少變故,情同姐妹,怎么可以因為這種荒謬的欲加之罪受責難。 楊清跪在地上,道:“婕妤,此事乃是妾的疏忽,請孟婕妤放過在場的奴婢?!?/br> 孟婕妤笑了,親自將楊清扶了起來,道:“阿婥從楊娘子你學習禮儀之道,你就是阿婥的老師,怎樣教導阿婥都是你的事,是你分內之責,是以你對阿婥嚴厲,我心中也甚是欣慰?!苯又湘兼ピ掍h一轉,道:“伺候公主,是這些奴婢們的職責,她們伺候公主不力,就應當受罰?!泵湘兼ヒ徽Z雙關,簡直就是在指桑罵槐。 “愣著做什么,打?!泵湘兼サ?。 霎時間,廳中清脆的耳光聲不斷,楊清握緊拳頭,渾身顫抖,看著自己的侍女叫人第一個巴掌就打得嘴角流出血來。 這些宮人最會察言觀色,知道今日孟婕妤就是要給楊清點顏色瞧瞧,是以下手都不留情,掄圓了巴掌打上去。 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