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不去?!?/br> 方嵐點了點頭,胡易所說的種種和吳悠失蹤的細節確實對得上,可是不知為什么,她心里隱隱約約仍是有些疑惑未消。 方嵐視線掃到詹臺手中抱著的那團頭發,心里咯噔一下,問小狐貍:“今天你守在深潭旁邊,為什么又會拿這團頭發作餌?你在這里,是想釣什么東西嗎?” 小狐貍啊哈一聲,兩手拍在一起,又是興奮又是納罕:“你們在水里,果然被這紫菜吸引住了嗎?” 她伸出小手把“頭發”顛在了手里,饒有興味地盯了許久:“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下了水就像一團紫菜漂在水中?!?/br> “可是吳悠說,他跳進水潭的時候,這團紫菜卻是長長的頭發的樣子,遠遠看去像有人溺水,吸引他不由自主前去??墒钱斔拷?,卻被憑空生長出來的萬千發絲纏繞住,再也沒有辦法掙脫?!?/br> 小狐貍對著“頭發”琢磨了一陣,扭過頭問詹臺:“我試了好多回,這玩意扔下水明明就是一團雜草。為什么吳悠小哥哥會看到頭發呢?” “也許就是物種的差別,也就你們人類能看到呢?!?/br> 她心性簡單,再是苦惱也不長久,幾秒鐘后就把想不清楚的問題拋諸腦后,笑瞇瞇地自言自語道:“喏,做狐仙也要有夢想。我要向我的偶像看齊,雖然吳悠小哥哥拒絕了我,但我不能放棄對別的漂亮小哥哥的追求呀?!?/br> “越努力越幸運,既然只有你們看得到這團紫菜變頭發,那我就拿著紫菜到潭水旁邊守株待兔,遲早能釣起一只漂亮小哥哥?!毙『偺煺娴貑柗綅梗骸澳銊偛?,也是看到頭發了嗎?” 方嵐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向詹臺。 他難得神色嚴峻,若有所思地看著地面,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回憶。 詹臺感受到方嵐的視線,立刻回神轉過頭來,沖她若無其事地勾勾嘴角。 “看到了?!闭才_避重就輕搪塞過去,還不待小狐貍反應過來,便轉移話題反問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吳悠的下落。你知道吳悠去哪里了嗎?” 小狐貍果然被他一個問題拐跑,咬著手指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方嵐深深瞥了詹臺一眼,說:“吳悠為了避免被找到,在半年多的時間里都不曾使用過身份證?!?/br> “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子,沒有用身份證還能活下去,那只有一個可能,他所在的地方,流動人口較多,對外來人口也比較包容。經濟比較健康,能夠提供充分的靈活的工作機會給一個離家出走的十八歲男孩子?!狈綅拱欀碱^說。 “最最重要的是,吳悠沒有身份證在手,便沒有辦法購買火車或者飛機票。事實上,他的的確確沒有購買火車票和機票的記錄?!?/br> “搭乘順風車,危險又容易留下把柄。吳悠最大的可能,還是搭乘了不需要身份證件就可以購票的私人承包中巴車?!狈綅勾_實對隱藏身份極有經驗,寥寥數語就己經將問題的關鍵一一點明。 “所以,既要有流動人口工作機遇和較為發達的經濟環境,又需要足夠多班次的城際中巴可以到達,同時滿足這么多條件的地方,只有一種?!狈綅拐f。 詹臺點點頭,接口道:“旅游城市?!?/br> “吳悠搭中巴,不可能走太遠。這附近,最近的一個旅游城市,就是鳳凰古城?!?/br> 湘西鳳凰古城,距今己有四百余年歷史,背靠沱江,青山綠水,古城之內有湘西竹樓,也有清代遺跡,翻新了石板街入駐了許多文藝小店,最近幾年是文藝小清新們最喜歡駐足探秘的新興旅游城市。 方嵐和詹臺對視一眼,吳悠剛滿十八歲,正值中二期的尾巴,又很有些家庭和學業的紛擾,為了逃避現實躲去鳳凰,倒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方嵐輕輕嘆口氣,補充道:“除此之外,吳悠彈得一手好吉他,還很喜歡唱歌。聽吳悠爸爸說過,他讀高中的時候,還曾經動過藝考的念頭?!?/br> 會彈會唱,就能在鳳凰的酒吧找份彈唱的工作糊口。 這就是了。詹臺心里愈發有把握。 古城雖不大,要找人卻還需要費些工夫,詹臺不愿再耽擱,扭頭對小狐貍說:“我們要去鳳凰古城找吳悠,借你鼻子一用,跟我們一起去吧?!?/br> 小狐貍頭搖得好像撥浪鼓,堅決拒絕,滿臉警惕。 詹臺半點也不著急,施施然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湘西鳳凰有一句名言,叫遇見一座城,邂逅一場艷遇?!?/br> “艷遇,知道是什么嗎?就是漂亮小哥哥呀?!闭才_勾勾嘴角,面不改色地說。 狐仙的命門果真是好色。 三人上了去往鳳凰的中巴車,方嵐還在默默地想,等這次找到吳悠,她得好好教教小狐貍才行。 美色誤人,藏在精致皮囊之下又不知是怎樣的一顆心。 無論愛上什么樣的人,外貌黨大多過得更辛苦些。 畢竟美麗的東西來之不易,想要據為己有,又怎會沒有半點代價? 三人到鳳凰的時候已是傍晚,踏著北門城樓的夕陽進了古城。 石板街華燈初上,正是周圍酒吧好生意的時候。 小狐貍束手束腳跟在方嵐和詹臺的身后,沿著沱江邊上一家接一家酒吧轉悠。 等走到萬名塔旁邊的小巷子旁邊,小狐貍驟然停下腳步,抽抽鼻子道:“就是這里?!?/br> 第38章 南華山 小巷陰暗狹窄,兩旁的墻壁上濕淋淋,一滴一滴往下漏著水。 詹臺順著聲音往下,在巷口看見一個狹窄的地下暗口,露出一小截陰暗的樓梯。 三人沿著樓梯下樓,一道小小的防火門緊閉。詹臺側耳貼在門上略微停頓片刻,眉頭微微皺起,輕輕推開了門。 門開的那刻,巨大的聲浪仿佛沖擊波一樣呼嘯而出,險些將三個人掀翻在地上。 房內是山崩海嘯一般的蹦迪音樂,并不算大的地下室里光怪陸離,密密麻麻站滿了晚場蹦迪的青年男女,燈光陰暗荼蘼。 小狐貍“哇”一聲,被震天響的音樂嚇得倒退兩步,噙了一眼熱淚,說什么也不肯進去。 方嵐拽住詹臺:“別逼她,地下室空氣不流通,味道復雜,就算她進去也難說頂多少用?!?/br> 詹臺像是有些意外,松開手,跟在方嵐的身后下樓。 “你對她倒挺體貼的?!彼K于沒忍住,略帶些埋怨不解道,“怎么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像只刺猬,對我這么心黑手狠毫不留情?” 方嵐像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揚了揚眉毛沒說話。 詹臺卻不愿輕輕放過,伸手攔住她。 他現在對她的性格已經漸漸摸清楚了些。 她平時看起來冰冷嚴肅,不愛搭理人,十句問話最多回上一句,若是與她開玩笑,還要被她連諷帶刺狠狠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