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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位是……老朽遠方的從侄兒,做生意途徑陳留?!?/br>衛老并沒有當中點破曹cao的身份,還是給曹cao留了余地的,看得出來,對他們并無惡意,甚至有幫助隱瞞的意思。曹cao趕緊十分親和的笑著拱手,說:“見過各位,晚輩曹阿瞞?!?/br>衛老聽他“自報家門”,依然沒有點破,然后又繼續介紹了曹父和曹疾,只是說一個是曹阿瞞的父親,一個是曹阿瞞的弟弟。另外介紹到張讓之時,衛老說:“這便是老朽口中的救命恩公……”他說著,曹cao立刻搶先說:“這位是我家中的賬房先生,長秋先生?!?/br>長秋。方才張讓和曹cao并沒有敲定張讓的假名兒,張讓本名就是這個,也沒有字,也沒有小名兒,一時也想不好。曹cao突然說“長秋”二字,其實也是有來意的。漢家天下把皇后的宮殿命名為長秋,因此皇后宮中的侍從主管,一般都叫做長秋。皇后身邊最高的主管,一般都是皇帝最親信的人,曹cao的祖父曹騰,曾經就位居大長秋。宦官張讓身為十常侍之首,也曾經做過大長秋。因此曹cao才假稱張讓為長秋先生。衛老笑著說:“是了,是了,就是這位長秋先生,不但賬算得好,而且還懂醫術,心腸也好的很,搭救了老朽一命?!?/br>張讓說:“老人家言重了?!?/br>衛老擺手說:“不言重,不言重,老朽這條命雖然又賤又老,但還未曾活夠,恩公大恩大德,不說來世相報,這輩子老朽必然報答了?!?/br>衛老說著,又引薦在座的諸位,原來這些人都是衛家的旁支。衛老爺子膝下凋零,別說是嫡子了,兩個庶子也沒有留下,他如今年紀大了,因此衛家的旁支全都賊著衛老的家資。那寡婦果然是衛家兒子的妾室,并非是妻室,去年衛老的兒子死了,其余的妾室拿了錢財就散去了,只留了這么一個妾室哭喊著不肯走,要為夫君守喪,衛老也便沒有多說,留了她下來,只當多養一口人罷了。其余的人七大姑八大姨坐了一片,有些都出了五服的親戚,有些只是同姓的“親戚”。衛老今日把他們召集過來,說:“今日召諸位過來,就是要大家面前做個見證,老朽要將這衛家上下所有的家資,饋贈與長秋先生?!?/br>他的話音落,宴堂中登時喧嘩一片。“什么?!”“太公,這萬萬使不得??!”“正是??!”堂中眾人全都喧鬧起來,紛紛阻攔衛老這一決定。坐在一邊的寡婦一看,眼神登時亮了起來,來來回回的掃視了張讓好幾回。張讓坐在席上,被眾人盯著來回的看,卻穩如泰山,面不改色,一點兒也不驚訝,也未露半絲被饋贈巨資的欣喜之情。寡婦昨日便聽說了,家里來了貴客,是老爺子的救命恩人,他們進門的時候,衛家寡婦遠遠的看了一眼,立時便被張讓的姿容所吸引,根本不拔出眼睛來。她今日一早,本想去會一會張讓,其實曹cao想多了,寡婦并沒想聽墻根兒,她的確是耐不住喪夫清苦,因此想去找個英俊名士私通一番。哪成想張讓屋舍中還有人,因此那衛家寡婦便沒有得手。衛家寡婦瞧上了張讓,覺得姿容秀美,說不出來的風流多情,像是個斯文有才華之人,神情卻冷冷的,竟別有一番滋味兒。她本就心儀張讓,如今聽說老爺子要將衛家所有的家資全都饋送給張讓,登時眼目都亮了了起來。倘或自己真的勾搭上了張讓,豈不是要搖身一變,成為坐擁衛家的當家主母了?衛家寡婦這么一想,哪有不歡心的道理,當即又給張讓拋了兩個媚眼兒,暗度秋波。只可惜張讓腦袋里根本沒有那根弦兒,因此看不出衛家寡婦的“擠眉弄眼”。衛家寡婦心中歡喜,其余人等則是大驚失色。一人說:“太公,這些人來路不明,往日里也沒聽您提起什么遠方的從侄兒,若真是侄兒也便罷了,這一從就不知從出了幾服,又是多年未見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曹cao和張讓還在場呢,衛家的旁支就耐不住性子,恨不能指著他們的鼻子,說他們是騙財的jian人了。曹cao冷笑一聲,心說就憑你們這幾句話,今日衛家的家資,自己是要定了!另外一人應和著,說:“是啊太公,咱們衛家可是您辛辛苦苦的建立起來的,這些人來路不明,怎可突然饋贈家產呢?再者說了,我瞧這些人,如此面善,倒不像是經商做買賣的,不知哪里見過似的?!?/br>他這么一說,曹cao立刻將手按在腰間,為了不惹人眼目,他并未佩劍,但腰帶下藏了一把短刀,以防不備。曹cao他們眼下可是通緝犯,聽到那人如是說,眼中不由起了殺意。不過不等那些人再說話反駁,衛老已經冷笑一聲,說:“是啊,的確是陌生人,的確來路不明,但對于恩公來講,老朽也是一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這般情況還能出手搭救,可見長秋先生心善如斯,我老朽的錢財,便愿意交與這樣的人物!”“太公!”“太公不可??!”“正是啊太公!”衛家的人又沸騰起來,就像是水珠子甩進了油里,“噼里啪啦”作響,飛濺的亂七八糟。衛家寡婦一看這情況,立刻就說:“哎呦,賤妾縱使是一個小婦人,也明白這個理兒,人家長秋先生搭救了太公,本就對太公有恩,再說了,這太公的家資,不都是太公自個兒的么?偌大的宅邸一草一木也全都是太公自己的。太公愿意傾囊相贈,誰又能怎么樣呢?說白了都是多管閑事兒,是罷,太公?!?/br>衛家寡婦一心想著自己能巴結上暴富的長秋先生,所以并不勸阻衛老,反而攛掇著衛老把家資送出去。因為有人唱反調,而且衛老心意已決,今日這事兒便定下來了,只是支會衛家各位一句,并非商討。曹cao一看,大勢已定,這才稍微放松,將手離開了腰間。反觀張讓,分明眾人都是在討論張讓該不該得到這筆巨資,可張讓本人自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