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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什么嫡? 這次四個月的監國,已經讓他對權利食髓知味——全國大事決于一己之身,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肆意揮灑自己的才情。 十年的寒窗苦讀,又十年的案牘勞形,那么多光陰和心血都潑灑在了這江山上,叫他怎么放手? 十四那小子未免太好命了些,什么都還沒做,僅憑年輕聰明這一條,就壓倒了多少哥哥。 四福晉感覺到自己肩膀上陣陣濕意暈開,腦子里翻江倒海天雷陣陣,不分前后調亂左右。好半晌她才鎮定下來,支吾著找話題閑聊:“……今年暖房培育了好些新品種的菊花,額娘賜了好多給咱們幾家,您看我們什么時候在園子里擺個菊花宴?我已經看好了,就在翠竹兩宜亭那邊開宴……” 她慢慢地說著些家務上的安排。胤禛靜靜聽了半晌,終于回過神來,點頭道:“你做主便是?!?/br> “哦,還有一件事妾身做不得主。額娘讓在山西陜西兩省,設棚施粥,舍兩萬七千一百九十三石米,銀子都拿給我了,還得您派個妥當的人去才行?!?/br> 繡瑜的生辰將近,她常說過生日大辦宴席不如賑濟災民。雖然功德做得大了點,胤禛并不以為意,只是皺眉道:“這事怎么能收額娘的銀子?兩萬多石米,這數字又是什么講究?” 敏珠忙說:“并不是為了給額娘祝壽。我聽竹月姑姑說,額娘信了大覺寺姑子的說法,說十四弟此次苗疆之行,雖然是替行天道,但是多少是遭了殺孽。這是給他做洗孽蘸,兩萬七千一百九十三石米,對應的是他的生辰,康熙二十七年元月初九酉時三刻……” 話音未落,胤禛已經憤憤地翻了個身,拿背對著她,恨恨地嘀咕:“老十四,老十四,又是他!” 敏珠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又?” 胤禛撓著枕頭咬牙切齒,半天才說:“從上午宮宴時候起十三弟就和他形影不離,剛才在他府上,兩個人比武。唉,老十三跟了我那么多年,再沒見過他比今天更高興的……” 敏珠再一次翻江倒海天雷陣陣,不分前后調亂左右,半天才愣愣地問:“十三弟高興有什么不好的?所以您這是在……吃醋?” 胤禛拍床而起,正襟危坐教訓妻子:“胡說八道,婦人之見!” “噗!”敏珠迅速低頭忍笑,寬言順毛,“好好好,那咱們還是商量一下今年的壽禮怎么樣?前兒年羹堯獻了一尊極好的玉觀音上來,高達三尺,是由一整塊兒羊脂和田玉雕成的,還經西藏密宗活佛開過光。只是要茹素三十日,沐浴焚香后去請,方才有用?!?/br> 胤禛猶豫片刻:“你懷著身子,吃這么久的素怎么成?換別的吧,額娘又不信這個?!?/br> “可是我聽人家說,只要請神許愿的人誠心供奉就好,不用其他?!?/br> “罷罷罷,依你依你。橫豎還早,生產滿月之后尚且來得及?!?/br> 見他臉色緩和,敏珠再次溫言勸道:“弟弟們年紀相近,又一處相伴長大,自然感情不同常人。您犯不著為這個介懷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六弟嗎?拿老六去換十三,您干不干?” “憑什么?這又不是做買賣?!必范G把眉頭一擰,果斷搖頭。說的也是,雖然老爹和幼弟都有夠磨人,但是胤祚就快回來了。他這塊兒墻角總是挖不動的。 第192章 “八哥, 年羹堯果然獻給四哥一尊玉佛!什么時候把咱們那一尊送出去? ” “急什么?”八阿哥不慌不忙地懸腕練字。 九阿哥瞧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就來氣,頓足嘆道:“難得這樣好一尊天然形成的玉佛, 不如進給太后娘娘,興許還能換得皇阿瑪回心轉……” 他話未說完只聽“鐺”的一聲, 八阿哥已經擲了手中之筆于荷葉筆洗中,負手立在窗前,神色冷峻:“回心轉意?這話我們信了二十多年, 小九, 別再自欺欺人了?!?/br> 康熙絕對不是用區區寶物就可以打動的, 這個道理九阿哥何嘗不懂?可惜,他們錯就錯在之前推舉太子時太過高調, 現在已然騎在老虎背上下不來了。八阿哥被康熙厭棄, 九十兩個阿哥從來都不在皇帝的候選名單上;不管哪方的人上位,他們都是必輸之局。 九阿哥怎能不急?他弱弱勸道:“八哥,就算真如你所料,四哥和十四弟打個兩敗俱傷,也只會便宜三哥六哥而已。這好處橫豎落不到咱們頭上, 有那功夫, 還不如想想怎么把皇阿瑪哄開心了,他老人家給你封個親王郡王的,日后不管誰坐了那位置, 也不好拿你怎么樣?!?/br> “你是讓我丟下你和老十獨善其身嗎?”八阿哥回頭厲聲喝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愛新覺羅胤禩就算敗了, 也只會站著死?!?/br> 看見胤禟羞慚地低下了頭, 他才緩和了語氣寬慰道:“放心,無論如何我都要護著你和額娘周全的。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br> 城西,端王府。 “六哥!想死我了!”十四從后頭猛地蹦到胤祚背上,八爪魚上身似的纏緊了,“山東離京城不過七八日路程,你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胤祚甩了兩下甩不掉,又見弟弟出門一趟身子抽了條,肋條骨咯得人生疼,就不忍心甩了。 “還不快下來?待會兒四哥瞧見又要罵你沒規矩?!?/br> 十四洋洋得意地抖機靈:“衙門上差呢!四哥那個老古板,再不會這個時候過來?!?/br> 胤祚只得哄道:“下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瞧呢?!彼f著叫人開了江南帶回來的箱籠,捧出一溜大大小小的錦盒,只見錦緞珠玉,畫屏卷軸堆了小半炕。珠光寶氣,滿室生輝。 早有機靈的小太監打開盒子一一展示給他看:“赤金嵌寶如意一柄,羊脂白玉如意一柄,沉香木壽星一尊,景泰藍‘松鶴延年’美人聳肩瓶一對,紫檀座泥金百壽圖炕屏一扇……” 如此種種,皆是尋常祝壽之禮,胤祚笑著向弟弟努努嘴兒:“正為額娘的壽禮發愁吧?諾,抬回去。我料想你在外頭打仗,屋里又沒個管家的人,定然沒人給你預備這些??v是額娘不在意,但是那起子小人最愛在背后編排人?!?/br> 京城里一年四季都有貴人過生日,稍微罕見些的東西都是有價無市。十四正在為此頭疼,如今得了這份助益,又興奮地跳到他背上,吧唧一口親在臉上:“謝了六哥,你可真是及時雨啊?!?/br> 胤祚嫌棄地拿袖子擦擦臉,卻聽得一聲斷喝:“你們在做什么?”抬頭一看,卻是胤禛黑著臉進來:“你們多大了,瞧瞧自己像個爺嗎?不成體統?!?/br> 他們這些年被四哥叨叨慣了,胤禛的黑臉和“體統”也就嚇唬嚇唬十三。胤祚和十四一個厚臉皮一個不要臉,皆沒當回事,嘻嘻哈哈地喊了四哥。胤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