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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述了一遍胤禔剛才的話:“胤礽行事狂悖不仁,他既有無視宮禁之能,又有犯上作亂之心;兒臣擔心只是鎖拿關押,不僅不能使他幡然醒悟,反而叫他懷恨在心,恐其喪心病狂之下,再做出對皇阿瑪不利的事情。不如,不如……” 三阿哥一咬牙,接著說了下去:“不如讓兒子為您分憂,除去這個禍害就好了?!?/br> 有人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眾人看向大阿哥的目光透著不加掩飾的震驚,仿佛是在看什么稀有動物一般。 胤禛所料半點不差,八阿哥例行公事一般冷冷淡淡問完了話,半點兒沒多加為難,只是反復問他“離開聽琴軒那一刻鐘做了什么”、“有沒有放太子半夜進煙波致爽殿”。 胤祥被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氣得又想哭又想笑,只是于政敵面前不肯露怯,后來問煩了,索性回答:“問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回老爺子,黃天厚土在上,老十三從來沒有做過不忠不孝的事情就完了?!?/br> 康熙若信,何用辯解?若不信,辯解何用?兩人皆深諳此理,刺刀見紅的時候了,也不在言語上多做糾結,問完就走人。 一眾侍從先行退出,八阿哥落后一步。胤祥突然出言道:“是你派何玉柱引十四去文津閣的?!?/br> 八阿哥腳步一頓。他素來不屑于在計謀得逞之后,跟被踩在腳底下的人多話——既敗人品又增加暴露的風險。但是這回,卻有一股火,從老九跟他坦白道歉起就燃到了現在。 龍有逆鱗,胤禟就是他身上那塊最柔軟的鱗片,容不得旁人染指。他腳步一頓,冷冷地說:“你對老九說的那些話,下半輩子,好生反省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么會怕坑? 一篇寫了六十萬字的文坑掉,對作者來說就好比,懷一個孩子懷了七個月,為此爆瘦十斤、差點掛科、發際線退后一厘米,然后在即將臨盆之際,突然覺得“啊,懷這個孩子好辛苦,不如把它打掉吧” 哪個媽這么狠心啊。 但是這多半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古言正劇風的孩子了。一孩磨死人,二胎……除非全文存稿,否則絕對不生。 第176章 “弘暉病了?”繡瑜撂了手上的茶盅,扶額長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br> 康熙把所有皇子都叫去了煙波致爽殿, 從湖心島起火開始,局勢一變再變。宮里謠言紛紛, 一會兒說是煙波致爽殿進了刺客,砸破了萬歲爺的窗戶, 還在湖心島放了把火。 一會兒又說是湖心島起火燒傷了太子,皇上召眾位阿哥侍疾;一會兒又來人傳話說,下令停用太子印璽。 太監前腳剛來傳信,說這一帶宮苑的戍衛交給了大阿哥,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 忽然又說皇上下令,將直郡王關進了上駟院。 如此種種, 錯綜復雜,真真假假,矛盾交織。 十三福晉年紀小,早在胤祥逾夜不歸、音信全無的時候,就已經嚇住了。敏珠這些年經過不少大風大浪, 如果只是胤禛被康熙叫去問話,她尚能寬心等候;可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年幼的兒子再出差錯, 怎能叫她不心急如焚? 六福晉的處境略安穩一些??墒怯篮蛯m一系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覆巢之下, 安有完卵?她趕忙安頓了弘晨, 勸慰兩位妯娌,管教約束下人,這才往云山勝地來。 只聽屏風外頭京城來送信的下人回說:“大阿哥是三月中旬開始病的,起先只是肚腹不調,誰知吃了半個多月的藥還不見好,竟有高熱不退的跡象,謝嬤嬤趕緊讓奴才來報信?!?/br> 各種原因導致的高燒不退,是這個年代小孩子夭折的主要原因。 四福晉不敢放聲哭,怕惹晦氣,只是捏著帕子啜泣。一眾妯娌姐妹圍著她和兆佳氏,勸著勸著,自個兒也紅了眼圈。 “好了,”繡瑜伸手把敏珠攜到炕上來坐,細細撫摸著她的脊背,“你沒聽他說嗎?是謝嬤嬤派人來傳信的。你走之前,把家事委托給了謝嬤嬤,這很好。她出身內務府包衣世家,看顧生病的孩子,是人家傳了多少輩的手藝。弘暉他阿瑪小時候但凡有個病痛的,都是謝嬤嬤伺候,妥當得很?!?/br> 更關鍵是,謝嬤嬤是胤禛的奶娘,在宮里混了二十多年,既眼明心寬又有威信,鎮得住后院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敏珠想通了這一層,終于收起眼淚,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體。九兒見狀,遂上去拉著她說些詩酒茶棋的閑話,好歹糊弄過去。 繡瑜又把兆佳氏攬到身邊坐著,拿了糖果點心哄她吃。瑚圖玲阿跟胤祥最好,此刻只有盡哄著勸著讓著她的,來來回回地說著些怎樣做衣裳、怎樣收拾屋子養寵物的話。又有六福晉在一旁不時插科打諢說笑話兒。 兆佳氏到底是孩子心性,有額娘jiejie嫂嫂陪著說笑,很快就又露出活潑勁兒來。繡瑜見這姑娘毫無心機地坐在炕幾前,拿小廚房烤的餅干蘸蜂蜜吃,一副全然不知前路茫茫的天真模樣,心里像塞了棉花一樣悶得慌。她趁眾人不備,獨身出來走到二層小樓上,才長長地嘆出口氣。 竹月拿著披風追出來,卻聽她嘆道:“這兩個孩子,一個十九,一個才十五啊?!?/br> 兆佳氏嫁到宮里,才半年多。這樣的年紀,放在現代才是個剛上高中的孩子。即便是在古代,尋常人家里,也正該是有父母主持家務,小夫妻無憂無慮,新婚燕爾,甜甜蜜蜜的好時候。 竹月也是瞧著十三長大的,聞言也低頭落淚,顫聲道:“主子?!?/br> “好了!”繡瑜摘了自己的帕子塞給她,嗔道,“你這丫頭,倒來招惹我?!?/br> 一句話說得竹月不好意思起來,危急時刻,阿哥爺們,福晉格格們,娘娘要cao心的人那么多,她不幫著分憂,反倒矯情起來,還要主子來勸了。 正在說話間,忽然底下小太監欣喜若狂地喊:“十四阿哥回來了!” 繡瑜心里一松,主仆倆對視一眼,都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繡瑜趕忙扶了她的手下樓去,果然見十四一身晨露,大步直入中殿。 眾人情不自禁地圍了上去,拉著他開禁的雀兒一般七嘴八舌地問話。沉靜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十四被一群嫂子jiejie圍著,眼前花嬌柳嫩珠圍玉繞,脂粉撲鼻,鶯聲悅耳,跟剛才煙波致爽殿內的明槍暗箭一比,恍若天地之別。 有嬤嬤看不下去了,捏著嗓子咳嗽兩聲,拿眼睛示意小宮女們安放屏風,上來勸道:“福晉們站久了,且坐坐?!?/br> 敏珠汀蘭頓時臉紅,兩個公主是親姐妹,兆佳氏年紀小不懂事,也就罷了。她們是萬沒有和長成的小叔子當面說話的道理的,卻聽樓上有人喝道:“放什么屏風?” 繡瑜扶著竹月的手站在臺階上,冷笑道:“虎狼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