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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費的功夫,只怕比剛才那個雙龍搶珠的多出十倍不止,連他也有些吃味,不咸不淡地問:“又是給老四的?” 時下人認為,大丈夫頂天立地,只有小人賊子才遮遮掩掩,藏頭露尾。依著胤禛的性子,只怕寧可被風沙嗆死都不會戴這玩意兒。只有費了功夫,特地做出來,叫他看見,才可能會戴那么一下。 繡瑜笑道:“知子莫若父?!?/br> 康熙忽然看那個口罩不順眼起來,連帶對自己那個二龍捧珠的也有了意見。好容易挨到用了宵夜,熄了燈,兩人背對背地歇下。他終于忍不住開口說:“以后這種事情叫宮女做就是了,你自打生了小十四一直身子不好,何苦再費這個精神?朕和老四,都是戰場上走過一圈的人了,還不懂怎么照顧自己嗎?” 繡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口罩的事,不由又感動又好笑:“皇上還好意思拿來說嘴,上次真是......消息傳回來,真真把都人急死了?!?/br> 上次他在草原上病重,差點以身殉國,但是終究打敗了準格爾,威懾了羅剎國,解決了北疆邊患??滴醅F在想來仍舊不后悔親征,可是夜深夢回,面對后宮諸妃和年幼的兒女卻不是不內疚的。 德妃宜妃等后進宮的妃嬪,都才三十出頭的年紀。若是他回不來,豈不叫她們失了依靠,又重演了那“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的典故? 尤其是太子在鷹莊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他心里蒙上一層隱憂——胤礽對他這個皇父尚且如此冷漠,何況這些庶母庶弟們呢?他頓時打消了要在太子大婚后給予他更多權利,讓他入六部歷練的念頭,準備把兒子留在身邊再調1教調1教。 然而父子離心、互相猜疑,這些話卻不好對旁人講,康熙只能長嘆一聲:“沙場無帝王,沙場無父子,朕也是不得已。老四兄弟幾個身為皇子,享了祖宗打下來的江山基業,自然也要承擔起守土衛國的責任來?!?/br> 繡瑜沒好氣地回道:“臣妾知道。沙場無父子,上了戰場老四就是您手下的兵,軍令如山,哪怕您讓他沖鋒陷陣臣妾也沒話說??苫亓擞篮蛯m,他就是個孩子,風吹吹臣妾都心疼?!?/br> “呵,”康熙翻了個身,對著她笑道,“你這母老虎似的護崽脾氣,十幾年了也不見改改。將來烏拉那拉氏進門,可怎么得了?” 繡瑜忍笑道:“皇上指的人,自然是賢惠孝順的。若有了不得的,也只找您罷了?!?/br> “找朕?那朕就只有一個辦法?!焙诎道?,康熙突然伸手撫過她的腰。熱熱的溫度從皮膚相觸的地方傳來,耳邊極近的輕笑與呼吸震得耳廓里血液激蕩:“大的往外飛了,再生個小的陪著你可好?!?/br> 黑暗里繡瑜驚恐地睜開了眼,差點一句臟話脫口而出。好?好你個大仲馬!好才有鬼了! 好在康熙也只是調笑一番,當初叫舍了十四他已然愧疚難當,哪里會再給自己找麻煩?他頓時改口道:“或者日后烏拉那拉氏生了孩子,抱進宮來叫你養也成,夜深了,歇息吧?!?/br> 繡瑜一夜好睡,第二天康熙早起上朝也沒有叫醒她。直到辰時初刻孩子們換了出行的裝束,來永和宮匯合,她還睡著。 瑚圖玲阿等得肚子咕咕叫,皺著小臉拉拉胤祚的衣角:“六哥,額娘怎么還不起?” “因為皇......”胤祚一時嘴快,被胤禛拿眼睛一掃,立馬板起臉,“說了你也不懂,再等會兒?!?/br> 瑚圖玲阿又懨懨地趴回了桌子上。 九兒在一旁逗弟弟們。十三十四年紀小,早上起床格外困難。十四趴在乳母懷里困得直揉眼睛。十三更逗,他有模有樣地盤腿坐在炕上,用手支著腦袋,沒多久就合了眼睛,身子朝一邊傾斜,倒在九兒身上。 九兒掩嘴一笑,又把他推回去坐直。十三嘟著嘴,眉毛擰成個倒八字形狀,沒多久又困倒了。九兒又推推他,如此循環往復,像玩不倒翁似的。旁邊大點的幾個孩子都看得直笑。 這個過程重復了幾次,十三像學精了似的,下意識地換了個方向朝左邊倒去,恰好靠在胤禛胳膊上。胤禛不由愣住,下意識抬手扶著他。十三卻得寸進尺地在他臂彎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合了眼。 “呀!”九兒掩嘴輕呼。 瑚圖玲阿瞪大了眼,手上的橘子滑落。 胤祚回頭見了,不由哈哈一笑。這個老十三,真會拿捏人。四哥慣常板著張臉,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越怕他、跟他硬頂,他就越發疾言厲色,一張利嘴能將活人氣死,把死人罵活??赡闳舨慌滤?,只管嬉皮笑臉地湊上去,他反而拿你沒什么辦法,就算犯點小忌諱,他都和顏悅色地忍了。 果然,感覺到小孩子身體柔軟的觸感,胤禛不敢丟手,只得哭笑不得地攬了他,輕輕拍兩下背,哄睡了才交給乳母。 繡瑜整理好衣冠出來,恰好瞧見這一幕,不由困惑地偏了偏頭。后來胤禛課業繁忙,除了一起長大的胤祚和九兒,跟底下的弟妹相處不多,感情一般。四爺黨的形成,難不成真是天生有緣,命中注定? “額娘!” 不等她細想,幾個孩子都已經起身給她請安。 繡瑜和顏悅色地叫了起,扶著額角道:“真是老了,昨兒晚膳用了些面條,就有些積食?!?/br> 多半是因為皇阿瑪才對,兩個大點的孩子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胤祚笑嘻嘻地上來給她捶腿:“哪有?兒子覺得額娘貌若二八,前天看康熙二十年如意館師傅給您畫的像,還覺得面目依舊,絲毫未改呢。是不是,四哥?” 胤禛點頭:“六弟所言甚是,兒子也這么覺得?!?/br> 瑚圖玲阿跟著起哄:“我也覺,不,女兒也這么覺得?!?/br> 胤祚滿意于meimei的配合,繼續狗腿地說:“只是前兒弟弟meimei們種痘,累著您了,去西山散散心,休息兩日也就好了?!?/br> 繡瑜忍俊不禁,突然心神一動,干脆說:“那你們可要幫額娘看著十四,帶他出去騎騎馬,散散步,你可愿意?” “???”胤祚正是貪玩的年紀,哪有耐心帶小孩?聞言他頓時苦了臉。然而說出去的話,怎么好立刻收回呢? 胤祚只好認命,然后又本著同甘共苦好兄弟、患難與共真手足的心態,掛起笑容拖胤禛下水:“兒子行事魯莽得很,萬一摔了十四弟就不好了,不如讓四哥跟兒子一起幫額娘分憂?” “你也知道自己魯莽?”繡瑜忍笑一指戳在他額上,抬首問,“老四,你可愿意?” 兩人一處長了十年,從胤祚臉上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那時起,胤禛就料到接下來必有此劫。他淡淡地掃了胤祚一眼,一字一頓地答道:“兒子遵命?!?/br> 胤祚一縮脖子,轉而又開心起來,一次報復換四哥幫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