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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塞了個灌好的湯婆子給他抱著取暖。 “你以為我是你嗎?”胤禛淡淡地白他一眼。 “是是是,四哥堅毅頑強,實乃吾輩楷模。請您賞臉,收下弟弟的孝心吧?!必缝窆吠鹊亟o他捏肩捶腿。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蘇培勝,今晚不用你們值夜,留六爺伺候就行了?!必范G眼中流露出笑意,就著他的手又吃了幾瓣桔子,那酸甜的味道恰好解了他心里的郁氣。兄弟倆窩在床上說話。 胤祚聽到盤子上有針,冷哼道:“三哥這個小心眼兒的家伙,我今兒可看出來了。那盤桃子從太子手里傳出來,就過了三個人的手?;什覆粫υ蹅?,大哥使不出這么下作的招數,只有可能是他?!?/br> “我也覺得是他,而且是針對我們兩個,”胤禛抄著手回想,“賭的就是你這個愣頭青會跳出來求情,太子為了在宗親百官面前立威,只會罰得更重,乃至跟咱們結怨。這樣細致的計策,大哥才想不出來?!?/br> 胤祚不由忿忿地扯著手中的橘子皮,平日里有額娘護著,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呢。 胤禛跟他想到了一起,他雙手枕頭長嘆道:“唉,只盼著額娘身子早些康復,有她在宮里鎮著,至少旁人不敢如此肆無忌憚?!?/br> “四爺,好了。奴才問過太醫了,這兩日注意不要受涼就行了?!蹦穷^蘇培勝已經把他兩個膝蓋裹得跟粽子似的。又有兩個小太監抬了黑漆炕幾上來,架在床上,胭脂粳米粥、酒釀鴨子、鮭魚豆腐湯、榛仁鵝油卷兒擺了一桌子;二月的天氣里竟然有嫩嫩的小白菜,拿清水燙了來,清甜無比。 胤禛只看一眼就笑了:“皇伯父的廚房又遭了耗子了?!?/br> 胤祚殷勤地給他盛湯布著,洋洋自得地說:“劫富濟貧,雨露均沾嘛?;什副夭粫嬢^這個?!?/br> 話音未落,就見裕親王一身戎裝,黑著臉走進來。 胤祚手上的豆腐滑落,跟哥哥面面相覷:“一點子白菜而已,至于提著刀嗎?” 福全當然不是來抓侄兒偷吃東西的,他滿心憂愁地拍拍胤禛的肩膀:“京里來信,十四阿哥的身子好像不是很好,明兒回京,你們要少叫你們額娘cao心?!?/br> 第71章 “額娘!” 康熙忙于政務, 繡瑜臥床休養,過了兩個月沒爹沒娘的生活, 好容易從遵化那個鬼地方回來, 胤祚迫不及待就要沖到母親床前撒嬌。他如今年紀大了, 不能隨意打滾,就拉了繡瑜的手, 湊上去咬耳朵。 “......結果,三哥從貼身的襖兒里抖出只毛蜘蛛。那聲音, 嘖嘖,雷公電母下凡也不過如此。太子驚得摔了個西洋鼻煙壺,逮著三哥訓了好一通,說他沒有皇家氣度......” 胤祚講得眉飛色舞, 胤禛也在一旁微笑。 繡瑜聽了勾起笑容:“你們甚少有這樣幸災樂禍的時候, 別是三阿哥得罪了你們,那蜘蛛是你放的吧?” 胤祚笑嘻嘻地蹭了上去:“額娘英明。是三哥先在祭器上動手腳,還好有我出來幫四哥說話, 不然就讓他得逞了,是不是四哥?” 胤禛瞥了他一眼:“是,真是多虧了六弟幫忙啊?!?/br> 繡瑜不知內情,欣慰地說:“這樣很好?!?/br> 一個月不見, 胤祚故意撒嬌弄癡,有千百種笑話說出來逗額娘開心, 就差披上彩帶翩翩起舞了。一時間宮女擺上飯來,看著兩個長身體的小子吃得開心, 繡瑜也不知不覺也多用了一碗粳米粥,喜得竹月連連念佛:“六阿哥一回來,這宮里就熱鬧起來了?!?/br> 當然該面對的事情還是要面對的,金烏西沉,時辰漸晚,胤禛還是猶疑著開口:“額娘,十四弟......” 繡瑜臉上笑容微暗:“他前兒生了一回病,把嬤嬤們都嚇壞了,如今也只養著罷。日后你們體諒他年紀小,可別跟弟弟吃醋?!?/br> 胤祚詫異道:“額娘多心了,兒子都這么大了,豈會吃小弟弟的醋?額娘還是擔心兩個meimei罷?!?/br> 胤禛看上去也神色如常:“兒子聽說舅舅從深山里找到了前明的神醫,不如請他來給十四弟看看?另外meimei們在壽康宮打擾皇祖母安養,也該把他們接回來了?!?/br> 繡瑜欣慰地點點頭,十四出生這一遭雖險,但是能換得他們兄弟同心也算是不白費了這番辛苦。 皇太后因為太皇太后的去世悶悶不樂,以致神思恍惚了好幾日。幸而永和宮的幾個孩子如今寄養在此,九兒和瑚圖玲阿一個是古靈精怪,一個是刁蠻任性,每天總能鬧出點小糾紛要皇太后裁斷,倒沖淡了些許哀傷。 但是壽康宮也不是鐵板一塊。這天九兒在屋里練琴,瑚圖玲阿就突然蹬蹬地跑進來,問她:“jiejie,什么叫抱養的孩子占了親兒的運道?” 九兒尚未說話,身邊的嬤嬤臉上已經豁然變色:“格格從哪里聽來這些渾話,都是下頭人亂嚼舌頭根子,做不得準?!?/br> 瑚圖玲阿嘟嘟嘴,突然萎靡下來:“我好久沒見著額娘了......” 九兒見平日里野猴兒似的meimei突然可憐巴巴的抱膝縮在腳踏上,不由吸了吸鼻子:“我,我也想額娘?!?/br> 姐妹兩個對視一眼,突然抱頭痛哭。這聲音驚醒了隔壁睡午覺的胤祥,他揉著眼睛被嬤嬤抱了過來,不明就里地揪著jiejie的衣角,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嬤嬤們好容易哄下來了,結果下午九兒帶著胤祥和瑚圖玲阿在桃樹底下喝茶吃點心。卻遇上二公主、十格格還有一幫宗室格格來給太后請安。 兩波人迎頭撞上,九兒就邀請幾個姐妹一同坐了。袁貴人生的十格格也酷愛品茶,因九兒這盞太平猴魁輕浮無比,遂好奇地問:“九姐,你這是什么水???” 眾人都投以好奇的目光,九兒怕她多心不欲炫耀,只笑笑說:“不過是玉泉山的水罷了?!?/br> 十格格卻早聽說前歲四哥隨康熙南巡,帶回來幾壇子惠泉的泉心水,才吃了一壇子,剩下的都給了九姐。她如今卻只說是玉泉山的水,難道是瞧不起自己出身,怕討了她的去嗎?十格格越想越慪氣,嘀咕道:“你別得意!簡親王二格格的生母就是生她弟弟的時候難產死的!” 九兒聽見了,頓時臉色煞白地大喊起來:“你什么意思?” 十格格縮了縮脖子,卻見二公主往這邊望過來,她頓時又有了底氣:“我,我又沒說錯。還有信郡王的嫡福晉也是養了一個月,還是沒能熬過去,連小世子也......” “討厭!你胡說!”九兒生得柔弱,跟十格格恰好成反比。兩人針鋒相對,九兒的從氣勢到個頭都弱了不止一星半點,她又怕又怒,氣得哭起來。 瑚圖玲阿最是個護短的,雖然平日里她跟jiejie搶東西鬧得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