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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看到的。隨即,他翻了一個身,平躺回床上,慢慢閉上了眼睛。朦朦朧朧之間,他忽然想起來,他與顧問不深不淺的友誼,正是因為顧問撿到了自己保存多年的中學徽章。當顧問得知自己是在他走后一年轉學來的,難得的打開了話匣子。當時,顧問好像還問了他一個問題。是什么來著?想起來了。當時,顧問問他:“你認識明知嗎?”說完以后,顧問興許是怕他記錯了人,用手指在桌面上一筆一劃地描著,重申道:“明知,明知顧問的‘明知’?!?/br>6第6章顧問想說,他并不是一個占有欲望很強的人。但是,偶爾他也會用站不住腳的聯系把自己與明知牽在一起。比如,明明清楚是錯誤的成語,他還是會有些固執地在心底把自己代入進去,鬧出一個無傷大雅,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小笑話。里斯本的一夜,就像是一個奇妙的按鈕,開啟了生活的另一面,使得顧問波瀾不起的日常有了些微的變化。一開始,他只會在入睡之前想起明知。顧問會想,他的青柑橘男孩此時在做什么?他是不是還在忙?有沒有時間接電話?跟別人說話時,是不是也會體貼地與對方視線保持平齊?他會不會也一樣,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自己。想念明知這件事,顧問從不避諱。后來,這種充滿稚氣,無理可循的想念,潛移默化地分散到了白天。車子經過午后的街道,看著對面摩天大樓的巨幕玻璃,他也會想起明知。比他小點的巴掌,藏不住笑的嘴角,吃東西很慢的樣子,以及貝殼狀的兩只小耳朵。這些忘不掉的,微妙的組合,打破了他一成不變的生活,成為他腦海中的無限循環。***而在大洋彼岸,有人的生活也在悄然改變著。大家都說,明知休完假回來,變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上班期間,幾乎每到休息的點,明知的手機就會準時響起。有時是一通電話,有時是一封簡訊。有人曾經在機場四樓一個空置已久的休息室碰見過明知。當時他在聊電話,明明身邊沒有別人,他的聲音依舊很輕,仿佛電話那頭的人也是在用同樣的語氣對他說話。明知原先是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等回過頭來,發現自己打擾到了別人的休息,有些抱歉地離開了。后來,同事們再也沒在那個休息室見過他。至于他去了哪個角落,誰知道呢。地球這么大,總能尋到一處講電話的僻靜地。***西五區的晚上十二點,顧問撥通了明知的電話。電話沒人接,這是常態。但在午休的時間點,則有些反常。然而,顧問還是很耐心地等著,半個小時過后,再次撥通了這個號碼。電話被人掛了。顧問一語不發,盯著手機屏幕走神,距離凌晨一點還有十分鐘時,他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又被掛了。這一次,顧問沒有再等。電話很快被人接了起來,但那頭傳來的聲音不是明知的。“大哥,煩不煩!人現在正搶救呢,發展業務等下次!”“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顧問抿著唇,臉色很難看。幾秒鐘過去,他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下午四點鐘,明知從醫院出來,上了Fred幫他叫的車。車程不長,到了以后,明知伸手去包里掏錢,迷迷糊糊中摸到了手機,突然想起點什么。他快速地把車錢給司機,隨即下車,上樓,拿鑰匙。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果然,不出他所料,通話記錄最上面的幾行被標成紅色,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他毫不猶豫地回撥過去,在屏幕界面轉換的那一刻,才想起來另一件事。西五區,現在是凌晨三點多。電話幾乎是一通就被接了起來,明知甚至還沒來得及按下掛斷鍵。“明知?!?/br>不知是不是屋內安靜的緣故,明知覺得顧問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楚,可又覺得他那邊信號不太好。“嗯?!泵髦茌p地應了一聲。“你還好嗎?”“我,”明知愣了愣,才開口,“很好啊?!?/br>“剛才有人接電話,說你正在搶救中?!?/br>明知:“……”“剛才接電話的是我同事,”他側身靠著玄關的墻,另一只手抵在手機屏幕的下方,對顧問說,“我想,他本來是打算說急救,結果口誤說成了搶救?!?/br>接著,他補充一句:“我現在很好?!?/br>打從接起電話,明知便聽出來了,電話那頭的顧問語氣很嚴肅,過度緊張的那種嚴肅。“很好嗎?”“對啊?!?/br>話音剛落,電話那頭驀地安靜了幾秒。過后,顧問的聲音才響起,仍然是很嚴肅,只是不那么緊張了。“明知,你可以跟我說真話?!?/br>明知想了想,回答他:“頭還有些小暈,傷口有一點痛?!?/br>“發生什么事了?”“有位乘客因為簽證問題,無法幫他辦理值機。乘客聽不進解釋,在機場大鬧,就,就挨揍了……”說完以后,他頓了頓,傻呵呵道:“我以后得繼續加強交涉能力……”“明知?!?/br>顧問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少有地打斷他。“你不是談判專家,應該加強的是防身能力?!?/br>說完以后,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以為,我們活在一個文明的現代社會?!?/br>明知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安慰他:“這種事情不會經常碰到的?!?/br>話音剛落,他倏地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貼著手機說:“告訴你一件事,別跟其他人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笑聲,壓在顧問心頭的重量才輕了少許。“什么?”“我同事過來幫忙的時候,偷偷揍了那個人一拳?!?/br>說完,明知又忍不住笑了一聲。電話那頭的顧問沒有笑,緘默了幾秒鐘,說出了一句與他性格極為不符的話。“我在的話,會光明正大地打他?!?/br>明知很輕地笑了一下,搖頭道:“還是不要了,同事的手腫了,敷著冰袋走的?!?/br>顧問的手那么好看,他是不忍心讓那雙漂亮的手受傷的。顧問還是沒有笑。“明知,你傷到哪里?”聞言,明知有些艱難地抬高手臂,碰了碰額角上的醫用創可貼,交代道:“額頭擦破了,不用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