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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在半空中:“行啊,打個噴嚏都能把自己打飛了,我掂一掂,看瘦了多少?”虎子眼睛一瞪,應該是想反駁,結果一張嘴眼睛一翻,出口又是兩個噴嚏,給他爸澆了一臉唾沫星子,他亂七八糟地替他抹了抹,委屈地去摟脖子:“爸爸,你忙完了嗎?”邵博聞脖子被他用臉一貼,霎時奶爸附身感覺體溫有些不對勁,他“嗯”了一聲,又用嘴唇和額頭試了試,果然有點偏高,便柔聲問道:“發燒了?難受嗎?”虎子屁股落在他手臂上,滿足地直晃腳,牛頭不對馬嘴地哼哼:“回家回家?!?/br>邵博聞本來準備帶他去聚餐,現在一看開始把主意往醫院上打了。女老師提著行李來到跟前,那一大包看得邵博聞莫名其妙,連深秋的衣服都有,他一問發現這事兒是常遠干的,腦子里就跟他瞌睡的原因掛上勾了。邵博聞問虎子什么時候病的,怎么不給他打電話,有沒有去醫院,虎子趁機賣慘,舉起手上的針眼給他看:“遠叔說打完針就帶我去看你,結果我在路上睡著了?!?/br>邵博聞雖然不知道他凌晨來過,虎子不記得時間,他只是大概了解常遠夜里奔波過,見了他卻吭也沒吭一聲,心里霎時就起了一把無名火。等價交換、此消彼長,沒有無緣無故,一個人但凡付出,必定是有所求。常遠憑什么答應替他看孩子?又為什么帶他去醫院?哪怕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他的心思,他到底什么時候才敢光明正大的承認!感情要掙,付出要看對象,默默半天別人什么都不知道,那還付出個屁。常遠是個傻的,邵博聞七竅生煙地想到:去你媽的慢慢來……——謝承要訛頓大的,這是他第一次擔項目,人品爆發如此順利,接著他們馬上就要有幾千萬了,不差這點小錢,他發起瘋來把一眾民工大哥們拉進了溫泉酒莊,點了一堆海鮮大餐胡吃海塞。大家松懈下來,稱兄道弟地鬧得沒了人樣。邵博聞不跟他們同流合污,他帶著擋酒符,一會兒還要去干大事,敬酒的只喝一口,灌他的一律不約,獨善其身地在旁邊架了把兒童椅,故意一刻都不空閑地當他的24孝好爸爸。虎子使喚起他來也毫不客氣,看到自己喜歡吃的就戳戳邵博聞讓他撿來放盤子里,不一會兒蝦、蟹堆出了一座小山,邵博聞覺得他感冒了吃不了,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讓他不要再搶食了。虎子抱著半截玉米,振振有詞:“我帶回去給大款吃的啊?!?/br>完全沒有想起他,邵博聞逗他玩:“這些都給大款,那爸爸和你遠叔吃什么?”虎子理所當然地說:“你自己吃,再給遠叔帶啊,大款是我的朋友,遠叔是你的朋友?!?/br>邵博聞覺得他人小道理不小,十分滿意地敲了敲螃蟹殼:“那你的朋友能吃螃蟹嗎?”虎子鼓著腮幫子咀嚼道:“能啊,我吃什么它就吃什么,我昨天還喂它吃了開心果、咪咪條、蘋果和酸奶呢?!?/br>樂于分享是好事,但邵博聞開始有點怕他把常遠的狗給禍害死了,但他轉念又想起那天晚上大款守著別人的燒烤攤不肯走,就覺得常遠可能本來就養了條吃貨。虎子吃得差不多邵博聞就帶著他退席了,輸液一般都要連續三、四天,他得先去找常遠,拿昨天的問診信息然后再去醫院。他其實老早就知道常遠家的樓號了,只是一直覺得他不愿意就沒來串門,這個晚上他被虎子引著第一次站在了常遠的家門口,敲門的時候心想這要是在回家,那可真是別無所求了。門很快就開了,縫里先鉆出一顆頭,大款吐著舌頭猛嗅,一看就是聞到了rou味,眼神和尾巴一樣歡樂。常遠從門邊后露出來,見邵博聞左手拎著個盒子、右手牽著個孩子,笑容滿面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他有點疑惑地說:“你們今晚不是聚餐嗎?”“聚完了,”邵博聞睜著眼睛蒙內行人,笑著抬了抬手里的盒子:“吃飯了嗎?給你帶了點兒?!?/br>虎子拍著盒子仰頭對他笑,接著畫了個太極大西瓜的手勢,得意地說:“小遠叔叔,給你帶了這么……大的螃蟹?!?/br>“吃了,”常遠摸了摸虎子的頭,見他活蹦亂跳才松了口氣,夸道:“這么厲害,謝謝?!?/br>“不用謝,”虎子急著給他的朋友分享美食,直接從常遠的腿旁邊鉆進了屋里。邵博聞瞥見他輕車熟路地把小書包扔上了沙發,心想你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不過挺好的。大款跟在小王子屁股后頭跑了,門框內外就剩下兩男人,常遠猶豫了一下,耿直地說:“對不住,你兒子病了?!?/br>“嗯,他底子不太好,跟你小時候差不多,”邵博聞輕描淡寫地將這個話題一筆帶過,眼底有些灼熱的光,他說:“我來登門道謝,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常遠有點糊涂了,心想兒子病了他來道謝?還有他覺得有點不太好,說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怎么還登堂入室起來了——第43章池玫禮儀周到,對常遠的影響深入骨髓,除非老死不相往來,他們家沒有給人吃閉門羹的傳統。常遠往門邊貼了貼,但眼皮懷疑地瞇在了一起:“謝我?”“嗯,”邵博聞雖然是黃鼠狼來給雞拜年,但是謝意是發自內心,他走進玄關,轉過身指了指虎子,眼神一片溫柔:“謝謝你半夜帶他去醫院?!?/br>常遠受不了這種眼神,目光瞥向一邊,淡淡地說:“應該的,在我這兒感冒的?!?/br>邵博聞覺得跟他說不通,便換了一副無害的客人模樣:“我需要換鞋嗎?”他要是有那么多講究,那大款一年四季都得裸奔了,常遠無所謂地說:“不用,進吧?!?/br>邵博聞眼角的笑紋一下就深了,然后居心叵測地進了門。他在常遠前頭,視線暢通無阻,客廳的格局盡收眼底,這是個兩室一廳的戶型,布置素得很,邵博聞愉快地從門口踱進客廳,目光移動間撞到一小塊東西,不由自主就僵在了原地。那是一張小便簽紙,因為與墻面同色,又貼在側面上,不注意便極易被忽略,上面有些黑色的字跡,邵博聞瞇了瞇眼卻也沒看清楚,定睛一掃他發現在成年人視線的高度上,客廳的隱蔽處貼了不少這種紙片。氣流交換的痕跡在輕微的東西上一覽無余,那些翹起來的薄片隨風輕擺,末端的顫動細微得如同一朵花開的動靜一樣溫柔,邵博聞卻仿佛遭遇了大風刮過,某些受常識和先入為主覆蓋的認知陡然被掀翻,一種慚愧的酸澀忽然漲滿了他的心。重逢以來,他從來沒有這么清晰認識到常遠的病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