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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觀察一下那些姿勢各異的人偶們。之前他初來乍到,驚慌失措,如今冷靜了下來,便有了新的發現—— 所有的人偶都是女性,手臂上紋著一句意義不明的古語,它們的嘴巴微微張開,像是在說話,又像是在唱歌,并且它們喉嚨與腹部均有人為切開后又縫合的痕跡,陶土腦袋和脖子的接合線也刻意避開了喉嚨。 如果說腹部的傷口是為了防腐,不得不將難以保存的內臟取出,那么喉嚨呢? 想到這里,施覷不禁皺了皺眉頭,伸出食指和中指探了探一個人偶的喉部。 是硬的,里面有東西。 他輕輕敲了敲,感覺是塊金屬,于是便拿起燭臺,從人偶的嘴巴處往內照了照。 它的喉嚨里被人為鑲嵌了一個口琴一樣的金屬結構。燭光昏暗,施覷也看不太清楚,但一個十分惡心的猜想浮上了他的心頭——有了這個“口琴”,制作者在與人偶接吻的時候,氣流沖入喉間腔,使得金屬簧片產生震動,與空氣柱共振,將“口琴”吹響。 那情景,就像是人偶在歌唱一樣…… 施覷越想越覺得后背發涼,將之前撿到的陶土眼珠放進口袋,攙扶著昏迷的怪物乘船離開了山洞。 回到城堡的時候,舞會正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走廊里巡邏站崗的士兵們也有些疲憊,守備十分松懈,所以,施覷沒花多少功夫便從側門溜了進去。 施覷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雖是騎士,卻沒有自己的封地,住在城堡西塔樓的三樓,平日里與侍衛也差不了多少。 混入城堡是不難,但西塔樓里住著大量的騎士、士兵,人來人往,大廳里時常聚集著許多喝酒、玩牌的人,要背著這樣一個駭人的怪物走進去而不被發現,簡直是無稽之談。 而且,施覷現在本應該在舞會里,貿然進去,若是被認出來了,怕是會牽連到無辜的巴特侍衛,所以,只能從墻外爬上去了。 施覷看著高高的西塔樓,不禁嘆了口氣,脫下上衣割成布條,將怪物綁在了自己身后,就像背著嬰兒的老母親一樣,佝僂著腰,踩著一塊凸出的磚塊,開始往上爬。 爬墻這種奇怪的技能就像是刻在了施覷的基因里似的,他三下兩除五便到了二樓的窗沿處,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熟練。 難道他在哪個世界里曾是只猴子嗎? 看著近在眼前的三樓走道窗戶,施覷微微一笑。 就這?就這?一點難度都沒有,簡直就像是無窮級數的計算一樣簡單。 忽然間,一個黑影從窗戶中飄了出來,正好落在了施覷頭上。他甩了甩腦袋,將它甩了下去——原來是一片瓜子殼。 緊接著,又一個長長的黑影飛來——是一根啃干凈了的雞腿骨。 施覷松開左手,敏捷地側身躲過。 他們在搞什么???知不知道高空拋物是很危險的。施覷在心里吐槽,伸長左手搭上了窗沿,他身邊沒有合適的落腳點,只能冒險從窗戶邊上過去。 一陣又一陣的喧嘩聲自屋內傳來,還夾雜著一兩句跑調的歌聲,大家似乎都玩得很開心,只要他動作夠快,就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 施覷抬起腿想要跨上窗臺,忽然一杯啤酒劈頭蓋臉地淋了下來,在他頭頂上掛滿了白色的泡沫。 更糟糕的是,他背上的那個怪物竟然因此醒了過來,揮舞著她那枯樹枝般的爪子,口里還發出“啊啊啊”的尖叫聲,一下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窗戶那有個爪子!”一個人叫道。 “后退!后退!是食尸鬼!” 屋內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似乎是有人撞倒了桌上的酒杯。燭光躍動,照出一個手持鐵鏟的男人的影子,越來越近…… 要是被發現自己和這個怪物在一起,就徹底翻車了呀。 背上的怪物仍在奮力掙扎,情急之下,施覷腦袋猛地后仰,給她的額頭來了一記威力不小的頭槌,將她敲得不省人事,總算是讓她安分了下來。 但屋內的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向著窗臺靠近,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施覷的心臟上,腳步聲與心跳聲重合,越發強烈,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這兩種聲音似的。 他的手心已滿是汗水,卻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四周并沒有合適的落腳點,墻壁上也沒有掩蔽處,屋內的人只需要稍微探出一點點腦袋,便可一覽無余。 墻壁周圍一顆高一點的喬木都沒有,到處都是叢生的灌木,長得不算高,也不算茂盛,若是白天,肯定藏不了人,但現在借著夜色,或許可以一試。 想到這里,施覷松開了手,任由自己墜落,還不忘調整姿勢使自己正面著地,減小那個怪物所受到的沖擊。 三四米的高度,應該不會受太重的傷……吧 失重的感覺將每一秒都拉得無限漫長…… 就在此時,忽然火光一閃——一個舉著提燈的姑娘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好與半空中的施覷來了個四目相對。 下一秒,施覷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塊尖利的石頭差點刺穿了他的左手,藤蔓上的荊棘刺紛紛扎進他的rou里。 疼痛如洪水般席卷而來,淹沒了他的意識。 施覷只記得,昏迷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一個溫柔悅耳的女聲—— “沒事!只是一只兔子!” 施覷猛然睜開眼睛,驚坐而起。 一個天使一般的姑娘正坐在床邊,流轉的火光為她淡金色的長發鍍上了一層溫柔的輝光,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印下一條條陰影,海藍色的眸子宛如大海一般深邃清澈。 “你醒了?”她笑道,眉眼彎彎,梨渦淺淺。 施覷警惕地往后挪了挪,想要與她拉開距離,但一陣劇痛從左臂襲來,疼得他差點又失去意識。 “不要亂動,你放心,我不是壞人,也沒有揭發你和那個人魚姑娘?!彼娛┯U疼得齜牙咧嘴,慌忙起身,卻又不知道該干什么,于是只能焦急地解釋。 人魚姑娘……?是指那個怪物嗎? “你是誰?”施覷問道,也許是因為昏迷的時間過長,他的喉嚨有些干渴,聲音嘶啞。 “你先躺下吧,你傷得有些重。我是奧莉薇·瑪麗安娜·瓦妮莎·伊麗莎白·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公主……?”施覷看了看手臂上夸張的白布條蝴蝶結,有氣無力地問道,“您不是應該在舞會上嗎?” 這就是那個國王皇后希望王子迎娶的女人,那位讓巴特侍衛念念不忘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