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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回避,沒有再見顧容的情況下,他勉強自己把這個人了扔到腦后。徐書煙做的還算成功。他用的是一種極端卻異常管用的方式:他答應了許焉的約會邀請,企圖開啟一段新的戀情。許焉人不錯,年輕有錢,出手大方,難得的是沒有那些土財主的俗氣,整個人端著一股神秘加優雅的氣息……這樣的人,拿出來同顧容比較,也是輸不到哪去的。他實在是想不到拒絕他的理由。于是嘗試性地,徐書煙跟許焉吃了幾回晚餐,從中餐到西餐,許焉這個人很就著他的口味,只要他稍微皺眉,那家餐廳他們便決計不會去第二遍。若徐書煙夸了哪家咖啡廳的提拉米蘇好吃,每天下午都會有長樂賭坊的人開著小汽車將蛋糕送到他的裁縫鋪……有時候送蛋糕的跑腿小弟甚至是長樂賭坊老板本人。就好像人打瞌睡就有人送上來一個枕頭——徐書煙也不知道自己交了什么狗屎運叫許焉這樣看似沒有缺點的男人看上了。這時候他就難免有些樂不思蜀。他幾乎忘記了顧容曾經說過的話:會咬人的狗不叫,看似沒有缺點的人,等他暴露他那驚天動地的缺點時,你可能想跑都來不及。……顧容這人這輩子沒說過太多好聽的話,難得的是,當他說起不好聽的話時,從來都會應驗。第101章這一次回古鹽城,顧容打的就是找個長期飯票的主意,所以不拿下許焉他不會走——平日里雖然按兵不動,但是顧司令卻著實派了人手盯梢他的飯票的一舉一動,自然而然的,徐書煙和許焉的事兒,也甭想瞞住他。顧容有兩個副官,一個姓唐,一個姓汪,拿到下面的人遞上來的情報,兩個副官你瞪我我瞪你,紛紛在對方眼里看到了逃避:這尼瑪誰去上報司令,不是找晦氣嗎?最后兩人猜拳,向來賭運不佳的小唐同志硬著頭皮上了,捧著文件夾有板有眼地念,念到“下午四時,桃樂絲西餐廳,與徐裁縫喝了下午茶”時,他盡量讓自己用上了“什么事也沒發生這絕對是流水賬而已”的平靜語氣——當時顧長官正一只手撐著下巴,被前面的真流水賬虎得沒精打采的。聞言倒是掀了掀眼皮子,順口問了句:“哪個徐裁縫?”小唐:“……”十年前以及前天同您滾床單那個。“那個,”小唐副官彎了彎腰,覺得這一刻氣氛很難挨,“徐書煙?!?/br>話語一出,明顯能感覺到顧容愣了下——在男人把下巴從手背上拿起來時,小唐副官都有了奪門而出的沖動,然而令他驚訝的是,下一秒,男人冷艷高貴的下巴又放了回去。“哦,”顧容點點頭道,“知道了,然后呢?”……哦,知道了?……這就完了?小唐副官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盯著司令那張云淡風輕的臉猛地瞧了好一會兒,沒看出什么惱火的蛛絲馬跡來,反而是把活閻王給看樂了,顧容輕笑了聲,好整以暇淡道:“看什么,還指望我表演個大發雷霆給你們看?”這一問問得小唐副官冷汗“唰”就冒了出來,再不濟也輪不到他們這些人看司令笑話的……感覺到戴在腦袋上的帽子有些熱,強忍住了把它取下來的沖動,他又彎了彎腰,補充道:“下午茶散后,兩人約好了這周三在喜來鳳酒樓同進晚餐,徐裁縫就道別了許焉,回到了裁縫鋪?!?/br>顧容聞言,這次是真的笑了。隨手撿起一張廢舊的草稿紙團了團扔向自家副官,笑罵:“什么玩意,我是叫你們去盯著徐書煙的?”小唐副官一臉無辜,想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主語好像確實是錯了。臉盲屁滾尿流地改正了錯誤的報道方向,又接下來把許焉去了哪,見了什么人說得清清楚楚,無非是當地一些碼頭的地頭蛇,還去了一趟海關辦。小唐副官說,那個許焉看著和氣,但是沒想到也是有些氣性的人,晚上同龍虎榜的當家共進晚餐的時候,提到了煙土生意——現在這世道,混亂得要緊,大家都知道趁亂搗鼓這玩意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但是許焉卻很抗拒反感這個,一度差點兒因為這個和龍虎榜的人在飯桌上翻臉……好在龍虎榜的二當家是個頗為懂事兒的婆娘,有女人在旁邊細語柔聲規勸,雙方才好賴沒有當場就拼個你死我活。顧容聽了,原本緊皺的眉頭也稍微松快了些,心想這許焉“正人君子”的人設算是cao到了家門前——能忍住這么巨大的誘惑,死不碰這實際上勞民傷財,會從根本上掏空、瓦解一個國家人民意志的東西……還算是有點兒血性和良心。比現在那些道貌岸然的狗商人也不知道好去了多少倍。……年輕多金,長得還行(?),頗有權勢,懂得風情,節cao似乎也不錯。耳邊是小唐司令還在喋喋不休的瑣碎事,顧容卻再也沒怎么聽進去,思維跑的有些遠——屈指,戴著皮質手套的指節在面前的書桌上輕扣了扣,男人面無表情地心想,徐書煙這是走了什么狗屎味的桃花運?……三日后,喜來鳳酒樓。顧容第三次從二樓雅座伸脖子往外瞧的時候,總算看見推開門,并肩往里走的兩人——其中一人身上穿著長褂子,不是時下流行的款式,但是裁剪和布料都很講究,以至于讓穿衣服的人舉手投足之間自帶優雅和一絲絲浪蕩公子氣息,眉目之間溫婉含笑,風情萬種,引人側目;另外一人則低調許多,普通的藍色馬褂,興許是怕熱,用的透氣的粗麻布做外料。一頭烏黑的短發,旁邊那男人說話的時候,那雙和頭發一樣黑漆漆的眼眸含笑,微側臉認真聽著……兩人越過門檻的時候,似早就知道黑發年輕人的腿腳不那么方便,旁邊的男人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了他一把,幫助他輕盈地越過了門檻……黑發年輕人看上去也不驚訝對方的貼心,理所當然地享受,在對方規矩地把手縮回去時,他甚至沒有禮貌道謝,只是沖著男人輕輕一笑,兩人默契十足地走向一樓靠窗卡座就坐。這等“心照不宣”的模樣,看得顧容眼漲。收回了目光,他漫不經心地翻了翻跟前的菜單,要了一杯紅酒。月上柳梢頭,門外河里漂泊的船只亮起了燈籠,吹啦彈唱的聲音傳來,喜來鳳酒樓里亦熱鬧非凡,顧容聽不見一樓的兩位正說些什么,只知道他們相聊甚歡。至少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笑。他坐得有些遠,實際上如果他坐在旁邊,就能聽見他們的對話,也就能夠知道此時正在談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