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6
路氏也跟著道:“你們自己不給善善的娘治病,任她等死也就算了,現在善善找上門來,要帶她去看病,你們竟還攔著,你們的心怎么這么壞,好歹也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這么多年的婆媳,你們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呢!” 說著,見季家門外已圍了一圈的人,又有意拔高了聲音補充道:“莫不是早盼著她死了,好給你們如今的寶貝心肝兒馮寡婦騰位子呢?人都已病大半個月了,竟從沒讓她看過一次大夫,從沒花過一文錢給她買藥,還把人扔到了柴房里去等死,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連季蓮花一個半大孩子,都知道馮寡婦的事兒,還一口一個‘村里的人說’了,自然季大山與馮寡婦的jian情在季家村早不是什么秘密了。 聽得路氏的話,都嗡嗡議論起來,“是說好久沒見大山嫂了,大過年的都沒見她出來串門,原來竟是病了?” “沒聽說都病大半個月了嗎?那就是過年前就病了,竟還撐著一天到晚的伺候一家老小……就她婆婆那個德行,指望她搭一把手,做什么夢呢?” “以前都不肯搭手,油瓶倒了都不肯扶一下,只讓大山嫂一個人累死累活了,如今有了新人,當然更巴不得大山嫂快點累死病死,好為那妖妖調調的寡婦騰位子了……” “這大山嫂也忒命苦了吧,一輩子為這個家累死累活,還生了一對兒龍鳳胎,結果卻落得這樣的下場?!?/br> “有什么辦法,遇上這樣沒良心的男人,遇上這樣狠心的婆婆,她又是個軟性子的人,立不起來,可不得一輩子受氣了……” 還有仗著輩分高,或是本來便與季婆子母子不對付的人直接叫了他們母子問,“我說大山哪,你也這太要不得了吧,要是你媳婦兒真治不好了,也就算了,問題你根本就不給她治啊,你不看她,也要看虎頭跟蓮花兒吧?” “就是,大山他娘,就你這性子,除了大山他媳婦兒那么個好性兒的,誰還受得了?你要是把她磋磨死了,可再上哪兒找這么個聽話的兒媳婦給你做牛做馬去,那馮寡婦不成?要不了幾日,只怕就得你給她做牛做馬了……” 季家村的人雖都知道季大山與馮寡婦的破事兒,到底沒直通通問到季大山與季婆子面前過。 畢竟這種事兒大家向來都是抱的冷眼旁觀,私下八卦看笑話兒的心態,傻了才會直接去問當事人呢,季大山是個混不吝的,季婆子更是個潑貨,沒的笑話兒沒看成,反惹一身sao。 又因季大山與季婆子在村里人緣實在不好,哪怕季家的日子在季家村其實算好過的,誰家一時遇到了困難求上門,也是絕對借不到一文錢,沒準兒還要招一頓罵的,久而久之,母子兩個便成了村兒里人人見了都懶得搭理的對象。 自然也不可能有要好的人私下提點他們,告訴他們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好歹收斂一些之類的話。 不想這會兒竟會被路氏直通通把季大山與馮寡婦的jian情說了出來,還引得附和者眾多,還都是指責自己母子的,季大山與季婆子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們以為自己瞞得極好的時候,人人都早已知道了! 母子兩個臉上立時白一陣青一陣的。 季婆子先就惱羞成怒的罵起來:“我們家的事兒,關你們一個個的屁事兒啊,還不都離了我們家呢!” 季大山隨即也道:“都看你娘的什么看,想看熱鬧回去看你爹你娘打得你死我活去,走走走,都給我有多遠走多遠!” 罵得眾人暫時都沒有再說,卻又舍不得扔下熱鬧不看,直接走人,遂仍留在原地后,才看向路氏與季善咬牙冷笑道:“你們也立刻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這是我季家,只有我一個人說了能算,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今兒也休想帶我老婆走,她是死是活,也與任何人都無關。既進了我家的門,便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連她爹娘活著,今兒也休想帶走她,何況你們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都立馬馬上給我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拿大掃把來趕人了!” 季婆子在兒子罵人時,眼珠一直轉個不停,想著既然兒子唱了黑臉,那她就來唱白臉吧。 待季大山罵完,立刻皮笑rou不笑的接道:“乖孫女兒,你可別怪你爹態度不好,可是你先說跟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是你先不認我們的,既然你都不認我們,說自己不是季家的人了,那我們季家的媳婦兒是死是活,當然也不關你的事兒了。你今兒想帶蓮花兒她娘走可以,只要你還認你爹,還認我這個奶奶,只要以后兩家當正經親家走,姑爺肯照顧我們,你馬上就可以帶你娘走,否則,你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這個當親娘的都管不住,你娘可就只能等死了!” 季善已是氣得渾身亂顫。 這他媽到底是兩個怎樣的奇葩,若不是殺人犯法,若不是不愿白為兩個渣滓臟了自己的手,她真的忍不住要殺人了! 片刻,季善才強迫自己稍稍冷靜下來,冷冷開了口:“季大山,看來去年那三個多月的徭役,還沒讓你吸取教訓,想今年再多服兩個月???還是你以為,我娘是病死的,官府的人便不會找你的麻煩了?我告訴你,你不肯花錢給她治病,官府治不了你,你把她扔到柴房里去,想要她活活病死凍死,卻是蓄意殺人,官府就治得了你了,不信你就盡管試一試,看我是不是在嚇唬你!” 方才在路上,季善已經季蓮花之口,知道去年季大山打八月開始,便去服了三個多月徭役的事,日日早出晚歸,經常還連家都回不得,委實吃了一番苦頭,自然也少不得咒罵了季善無數次。 可他不過只回家一個月不到,便已與馮寡婦勾搭上了,這會兒更是這副可恨可憎的嘴臉,簡直讓季善牙根直癢癢,只恨去年三個月的徭役太輕了,就該讓他一年十二個月,十一個月都在服徭役才夠! 季大山經季善這一提醒,也想到了去年三個月徭役的累死累活,同樣將季善恨得越發牙癢癢的同時,倒是生出了幾分懼意來。 如今死丫頭的男人是案首老爺了,連里長和官老爺們見了都要賠笑臉,要整治他實在太容易了,不過就是官老爺們一句話的事兒而已,他一個無依無靠的小老百姓,可往哪兒說理去? 還有死丫頭說的,如果他讓老婆活活病死凍死,就是什么‘蓄意殺人’,不會也是真的吧?官老爺們哪有那么閑,管這些小事,但萬一死丫頭的男人安了心就整治他,跟官老爺們打個招呼,官老爺們指不定就真要管了…… 季善見季大山不說話了,知道他多少還是被嚇住了,到底如今的官府對尋常百姓都有著至高無上的威懾。 冷冷又道:“你們母子再攔著我,不讓我帶了我娘去治病,她要是不幸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