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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嫁給我的!” 季善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表現得很感動的。 她心里也的確被沈恒這番話所感動了,原來他一直都覺得虧欠著她,從來沒將她的一切付出當成理所當然過,也一直都在想著要補償她,要憑自己的本事,給她更好的生活。 問題是,他的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了,她眼下顧不得感動啊,所以還是先把正事說完了,再來慢慢兒感動吧! 因忙忙道:“你方才說‘回頭我們去府城時’,你是打算要帶我去府城逛逛,還是,你要去府城念書了?你回來之前其實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了,還以為你應該多半會去縣里念書,倒不想竟是直接去府城!” 沈恒贊賞的看了季善一眼,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才笑道:“善善,你可真善于見微知著,我不過就帶出了那么一句話來而已,你已經什么都猜到了,虧得你是個女兒身,要是個男人,今科的案首,可就沒我什么事兒了?!?/br> 季善忙道:“也就是說,你的確要去府城念書了?那是進府學嗎?爹娘也同意我跟了你一起去?那我們豈不是很快就得出發了?畢竟府城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到了后還得租房子熟悉周邊的環境,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安頓下來,秋闈卻已只得三個月了,當然得越快動身越好了?!?/br> 第116章 無師自通 沈恒見季善連珠帶炮似的,一問就是這么多問題,不由失笑:“善善,你一次問了我這么多個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你哪一個才好了?!?/br> 季善也笑起來,“不知道回答哪一個,那就一個一個回答好了。你的確要去府城念書了,還是進府學,而不是其他私人辦的學堂書院嗎?” 沈恒點頭:“嗯,我是要去府學念書了。本來我之前只是想的去縣學就好,畢竟縣學離家近些,一來能就近照顧一下家里和爹娘親人們,二來在縣里生活開支要小些,畢竟我自己也說不好得什么時候才能中舉人,當然不能一開始便把錢花光了,肯定得細水長流才是?!?/br> 至于繼續去孟夫子的學堂,他卻是壓根兒沒再想過,說句不好聽的,夫子自己都才只是個秀才,哪里還能繼續教授他,若夫子真有那個才學,當年也不會止步于秀才,亦不會將自己的兒子早早送去縣學念書,不在自家念了。 季善忙問道:“那是什么讓你改變了主意呢,是府臺大人慧眼識珠先發了話,還是你見有多的銀子,沒有后顧之憂了,所以才決定直接去府學呢?那你可真是有夠明智的,縣學今年攏共就考了孟家二少爺一個秀才而已,連考秀才都止如此了,何況舉人,自然要去就得去整個會寧府的最高學府,不然只怕也是白白浪費時間與精力?!?/br> 沈恒笑道:“兩者皆有吧,不過更重要的,還是府臺大人激勵我的那些話。原來府臺大人也出身農家,還說當年他家里情況連我且遠不如,所以他最是知道真正的底層百姓家里要供個讀書人是多么的難,但再難,已經堅持到了今日,便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因為咱們這樣的出身,想要改變自己和家族的命運,光宗耀祖,封妻蔭子,惟有念書科舉這一條出路;想要為百姓做點實事,造福一方百姓,實現自己的志向與抱負,青史留名,也只有這一條出路?!?/br> 季善緩緩點頭道:“所以府臺大人才會點了你做案首?那府臺大人倒是個愛才、惜才的?!?/br> 沈恒道:“據府臺大人跟前兒的一位錢先生說,府臺大人一開始還不是非要點我的,畢竟今科文章做得好的學子委實不在少數。是兩位大人覺得該點自家的子侄門生,不光面上爭個不休,私下里也是爭著給府臺大人送禮,反惹惱了府臺大人,這才會下定了決心點我的。所以我這次也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br> 季善恍然,“所以你當時得知中了案首,才會那般的吃驚,因為知道有豪門世家的子弟參考,你點案首的可能性根本就沒有?但也不能說你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撿現成的便宜啊,你若沒有那個真才實學,府臺大人縱點了你,也不能服眾不是?可府臺大人照樣點了你,就說明肯定你的才學,看好你的前程,所以,還是憑的實力,運氣至多也就占一分而已?!?/br> 沈恒笑道:“錢先生也是這么與我說的,勸我不要妄自菲薄。又說明年是太后娘娘的七十大壽,人生七十古來稀,皇上很是重視,要與太后娘娘大辦千秋宴,普天同慶,所以明年開恩科的希望很大,那我縱今年考不中,苦讀一年,到明年秋闈時再下場,把握肯定要大得多。當然,我得去府學念書,把握才能大,若是在縣學,可就未必了?!?/br> 他之前真的荒廢了太多的時間,如今實在荒廢不起了,他還想趁著爹娘年紀都還不算大,將來能帶了他們到處走一走,看一看,能讓他們過一過真正的好日子。 他更想給自己心愛的人更好的日子過,想讓她不后悔如今答應跟他在一起,將來他們的兒女也不用過像他們小時候一樣的日子,那他明年便一定要中舉人,才能繼續往上走,直至站到自己人生的巔峰! 季善沉吟道:“若是不開恩科的話,你要是秋闈中不了,就得又等三年了,可若開恩科,便只消等一年對不對?那還用考慮什么,當然要去府學??!只是府臺大人這般看重你,還特意讓跟前兒得力的人去提點你,激勵你,總不能就因為他跟你出身一樣,所以對你惺惺相惜,不求回報吧?” 世人可都是無利不起早的,能做到一府知府的人,更不可能是什么白蓮花圣母瑪利亞,實在由不得她不懷疑啊…… 沈恒卻是笑道:“肯定不會不求回報的,本來我們這些被府臺大人點中的秀才,便都算得是他的門生了,雖無師生之名,卻好歹都有三分香火情的,將來若能繼續往上考,中舉人中進士,那時間一長,自然而然也就形成了一個關系人脈網。且‘莫欺少年窮’,誰知道將來會是什么情形,宦海沉浮,誰又能一直都在巔峰呢?如今結的善緣,有朝一日沒準兒便能在關鍵時刻起到巨大的作用?!?/br> 季善明白了。 說穿了,就是一種政治投資嘛,只要幾十個新秀才里,將來能出一兩個進士,府臺大人便算是投資成功了一大半,前期卻不需要投入太多的金錢與精力,何樂而不為呢? 那她便沒什么可擔心的了,如今的沈恒哪有值得堂堂一府知府圖謀的?府臺大人放的長線,也肯定不止希望只釣得上他一條大魚,總歸都是將來的事了,且等真到了那一日,又再說吧! 季善因笑道:“那爹娘就你這么一說,便同意了你去府城念書呢?府城離家這么遠,爹娘真舍得?以后他們想你了,想見你一面了,可至少也得花二十來日的時間,一點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