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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后,自然也就不會再追問她到底怎么了,彼此徒增尷尬了。 問題是,他們住一個房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身上干凈又至少得好幾日,肯定會有種種不方便,也真是有夠煩人的……算了,她多注意一點吧,反正也就幾日,很快就過了的。 她得慶幸,她沒有腰酸腿軟肚子痛之類痛經的癥狀,不然得更難熬。 不一時,沈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姜水回來了,“季姑娘,娘讓你把這個趁熱都喝了?!?/br> 語氣倒是挺正常,就是臉色有些可疑的發紅,也一直不敢看季善,顯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空氣里因此漸漸彌漫開來一股怪怪的氣氛。 弄得季善本來已經尷尬過了的,也忍不住又尷尬了起來,小心接過沈恒遞上的碗,干干的應了一句:“謝謝你了啊?!?/br> 低頭喝起紅糖姜水來,味道有些怪,有些沖,不過想到是路氏的一番心意,季善還是很快都喝光了,把碗遞還給了沈恒,卻不小心,指尖挨到了沈恒。 沈恒立時觸電般彈了起來,扔下一句:“那我、我先出去了啊,待會兒給你送飯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等到了院子里,才長長吐了一口氣,覺得臉上沒那么燒了。 季善的慶幸很快被現實打了臉。 晚飯后沈恒還沒躺到他自己床上,季善的小腹和腰忽然開始墜脹酸痛起來,并且越來越痛,片刻功夫,已痛得她想哭了,不由咬牙暗恨,大姨媽這是在向示威,讓她知道它的厲害,從而不敢再小瞧它嗎? 沈恒眼睛雖一直不敢看季善,隔著布簾也看不到,耳朵卻能聽見她的動靜,聽她呼吸不對,漸漸更是好像哭起來了,忙關切的問道:“季姑娘,你怎么了,沒事兒吧?” 季善眼淚都痛出來了,聞言弱聲道:“沒事兒,就是肚子有點兒痛,你能幫我把湯婆子的水重新換上滾熱的嗎?” 沈恒聽她氣若游絲,也顧不得旁的了,上前一把便拉開了她床前的布簾。 就見季善臉色白得嚇人,眉頭緊鎖,額間還隱約能看見汗珠,不由越發著急了,“季姑娘,你都痛苦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兒,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我馬上給你請吳大夫去,你堅持一會兒??!” 娘只說這是女人家都要經歷的,不然就沒法生兒育女,讓他這幾日多照顧體諒季姑娘,卻沒說會這般的痛苦啊,他都恨不能以身相待,由他來替季姑娘受這個苦了! 急得季善忙叫住了他,“你請了吳大夫來也是一樣,我的痛苦還是得自己撐過去,這個只能以后慢慢兒調,總之你聽我的,給我換水去就對了,快點兒??!” 這個呆子,連‘多喝熱水’這樣的話都不會說,真是直男本男了! 沈恒這才呆呆的應了一句:“真的?哦?!?,給季善換滾熱的水去了。 等滾熱的湯婆子敷到了小腹上,后腰也被熱熱的手爐暖著后,季善總算覺得稍微好受了些。 因見沈恒還是滿臉的擔憂,強笑道:“我現在好多了,等睡著后,就更好了,你別擔心,睡你的去吧?!?/br> 沈恒見她臉色的確好了些,卻仍難掩痛苦之色,沉默片刻,扔下一句:“季姑娘先睡吧,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br> 不待季善答話,已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季善實在沒力氣問他去干嘛,想到橫豎是在自己家里,他也出不了事兒,索性放任自己閉上眼睛,很快便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覺到沈恒回來了,但實在太困,睜不開眼睛。 只知道之后好幾次每當她感覺到被窩開始冷了時,就會有熱乎乎的湯婆子送到她懷里和腳下,讓她一直都被包圍在溫暖里,小腹和腰漸漸也都感覺不到酸痛了…… 第81章 走親戚 一夜好眠的結果,就是季善睜開眼睛時,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她猛地坐了起來,完了,今兒的跑步豈不是泡湯了?她怎么就睡過頭了,沈恒怎么也不說叫醒她呢…… 念頭才剛閃過,就見沈恒竟裹著被子,趴在她床尾睡得正香,年輕雋秀的臉就算離得這么近,也幾乎看不到毛孔,卻也因此越發襯得他唇邊新長出來的胡茬一片青色。 季善忽然就明白過來,自己睡夢中幾次感覺到的溫暖是怎么一回事兒了。 敢情都是沈恒在替她及時送溫暖,他分明照顧了她一整晚!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給她及時保暖的,應該是去問的路氏吧……季善心底忽然一片柔軟。 她正猶豫要不要叫醒沈恒,讓他去床上睡,至于今日的跑步,要么就換成晚上,要么就取消也沒事兒,反而只是偶爾一次。 沈恒便已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先還有些迷惘,但隨即已坐了起來,眼神也恢復了清明,看向季善關切道:“季姑娘,你好些了沒,肚子和腰還痛嗎?” 季善迎上他剛醒來,猶帶著幾分慵懶的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忙穩住了,笑道:“已經好多了,都是你照顧我一整晚的功勞,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了呢?!?/br> 沈恒忙擺手:“之前我病著時,季姑娘白天黑夜的照顧了我那么久,我不過才照顧季姑娘一晚上而已,且也沒為季姑娘做多少事兒,實在當不起你這么說?!?/br> 頓了頓,“季姑娘要起來了嗎,我給你打熱水去啊?!?/br> 季善的確急著起床,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br> 待沈恒出去后,才忙忙穿衣下床,去了茅房。 等她從茅房回來,沈恒也打好熱水回來了,季善梳洗后,想著沈恒還沒吃早飯,因笑道:“餓了吧?我馬上做飯去啊,你稍等?!闭f完就要出去。 卻讓沈恒給叫住了,“娘說了這幾日讓我們也跟著他們吃,我這就給季姑娘端早飯去啊?!?/br> 少時端了早飯回來,待季善吃畢后,不但不讓她收碗,亦不讓她出房門,不讓她做棉拖鞋,只許她回床上去煨著,“我就在旁邊看書,湯婆子不熱了季姑娘就叫我啊?!?/br> 弄得季善是哭笑不得:“我什么事兒都沒有,怎么就弄得跟我已經病入膏肓了似的?” 換來沈恒難得的黑臉,“季姑娘混說什么呢,嘴上怎么沒個忌諱的?記得以后再不要說這樣的話!好了,快去床上煨著吧!” 本來昨兒他還覺得很不好意思的,他和季姑娘到底不是真的夫妻,季姑娘也一心要走,這樣私密的事若是發生在夫妻,哪怕是還未圓房的夫妻之間,都還不至于讓彼此這般的尷尬、羞澀、不好意思,偏偏…… 但晚間瞧得季善那般的痛苦,被折磨得只差奄奄一息后,沈恒的尷尬羞澀和不好意思,連帶心里最隱秘的那一二分旖念,都蕩然無存了。 心里惟余一個念頭,他這幾日一定要照顧好季姑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