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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著,炙熱而纏綿地動情著。動情著,動情著牽引起那些只有瘋狂到極致才會展露出來的絲絲哀傷。是誰的心口一痛,思緒飛揚著,帶著淺淺淡淡的了然,原來呀,原來,那樣激烈的吻,那樣親密的擁抱,那樣熱情得仿佛要把血rou也揉碎到靈魂中的相思和凜冽,原來是會讓人感到絕望的呀。墨羽在這個吻里心不在焉地想起了他們之間匆匆忙忙的過往,從好奇到熟悉,從一面之緣到抵死纏綿,那個時候,他所想的又是些什么呢。然后他聽到了一句話,那是當年他們第一次共赴*時齊然所說的,而如今,借著熾熱的纏綿,齊然竟又再次說了一遍,他說的是,“先生……”薄唇退去,但是額頭依舊緊貼著,連帶著時間也靜止了下來,在回憶的深淵里,墨羽被齊然牽引著,從高高的神明之城一路栽落至柔軟潔白的淺夢云朵。在那一刻,在墨羽的面前,少年時的齊然和眼前這個神情凜冽的男人同時開口,他們的聲音,同樣喑啞而固執,同樣執著而深情,他們一同沖墨羽接著補充道,“……我成年了?!?/br>墨羽已經分不清他是在擁抱著誰還是在親吻著誰了,成熟而凜冽的男人和當年那個固執的少年身影相互重合,他終于回憶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細節。那是少年初嘗情/愛時的場景。褪去一絲不茍的西服,緊致的身體上裸/露出白色的繃帶,他爬上了魔鬼的床,眼神驕傲,言笑晏晏。那時的齊然對獻祭的過程毫不知情,只是自顧自地褪下了最后一件遮羞的衣物。皎潔的月色勾勒出他刻意展露的年輕rou/體,少年仰面背躺在白色的床單上,分開雙腿,彎曲膝蓋,他沖眼前的惡魔自豪地宣布道,“先生,我成年了!”***墨羽也不知道自己和齊然是怎么一路滾到床上的,反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這個屋子收拾得極為刻意,簡直就是具象成了一個有床的黑匣子。齊然躺在他的身邊,身上布滿歡好后的痕跡,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微動,毫不掩飾地展露著失而復得后的竊喜笑意,托了血族體質的福,墨羽表示,昨天晚上的性生活十分和諧。但是作為承受者的齊然就是另外一番情形了,青年白著臉在墨羽的身側勉勉強強地撐起身子,他凝視了墨羽小一會兒,方才勾起唇角,淡淡地疑問道,“先生,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墨羽沒有說話,就算不講瓦米爾一事,齊然安身立命的根本也不是光彩的,這種行為甚至不關乎于信仰或者是世道,對于齊然來說,那只是一種生活方式的選擇罷了,更何況將其拉入深淵的又恰好是當年的墨羽,穿越者便越發認為他沒有評判的資格了。齊然見墨羽不答,便變本加厲地詢問道,“我砍斷了他的手腳,難道我不夠壞嗎?”作為穿越者,墨羽對于破壞具有極大的包容性,即便是此時此刻,他依舊可以用條理清晰到冷漠的邏輯去進行現狀分析。瓦米爾所受的傷雖然看著駭人,但是單從理論上講,在當下的科技水平下,雖然麻煩了些,吸血鬼也是可以完成救治的。墨羽沒有刻意隱瞞情緒,而齊然也早就不去逞那一時之氣了,他略帶無趣地為自己辯解道,“但我肯定沒有他壞,他表面上做了你的奴才,卻又強行將你變成了吸血鬼?!?/br>聽到這兒,墨羽表示他有點聽不懂了,他的異變確實是瓦米爾親自動的手,但是完全是自己的意思,怎么到了齊然這里就變成了強迫。齊然注意到了墨羽的疑惑,他毫不避諱地解答道,“是有人刻意告訴我的?!?/br>***齊然的出身極為富裕,只是十七歲那年遭遇大變,父親被人殺害后便從天堂跌入了地獄,但也就是那一年,他認識了墨羽,十八歲的夏夜,他又認識了一次,愛的死去活來,把身子交了出去,可再等一年,他就找不到他了,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得了無蹤跡,讓他怎么能甘心,渾渾噩噩,尋尋覓覓,匆匆忙忙的,又等了三年。他今年二十二歲,他終于把人給找回來了,誰能想到,那樣的刻骨纏綿,那樣的茫茫不期,那樣的千般可能,滿打滿算的,也只有短短五年,他今年二十二歲,但也只有二十二歲。墨羽隱隱地猜到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到底不就是自家的孩子遭人利用了嘛,這種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如今齊然已經有了自認為合理的解釋,也就就此翻過了麻煩,還是誰都不要提的好。在齊然的想法里,自己只是消失了三年就把人折磨成這樣,要是再乘上個好幾百年,墨羽表示他真的不敢去往下想了。不過一想到齊然對瓦米爾的那些刻意折磨,墨羽就有點無奈了,“就因為這個?”墨羽問,大動干戈到現在,就是為了這個,為了替我報那份異變成吸血鬼的強迫之仇?“也不全是,”齊然的笑容落寞了一點,帶著點辯解的意味,“你回來了,”齊然喑啞著聲音沖身旁的男人低語傾訴,“我好開心?!?/br>墨羽望了他一眼,淡淡地回應道,“我知道?!?/br>齊然聽后只一瞬間就漲紅了臉,他不自覺地想起昨天晚上的經過,在男人劇烈的動作下,他還一直念念不忘地訴說著愛意,情話破碎在黑暗的陰影里,纏綿了一個晚上。墨羽看出了他的窘迫和思索,但也沒有在意,只是攬了下手臂,幫著齊然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他們就這樣又一同安靜了好一會兒,墨羽眼見著青年身上的緋紅色一點點地蔓延至脖頸,就忍不住心頭一軟,他面對著青年,自言自語著,語氣溫和地疑問道,“為什么呀?”齊然是墨羽有所糾葛的人中最特別的一個,而他最大的特別之處恰恰是來源于他自身的不夠特別。在位面的法則里,齊然并不是主角,這也就意味著,在有限的時間和空間里,他沒有資格去得到太多的恩惠,沒有機緣去承受足夠的氣運,也自然就沒有了天之驕子,平步青云之類的標簽瘋狂地往他身上砸,而他卻能在尚寒的眼皮底下打拼到今天。心酸苦澀,叛逆彷徨,都是和自己說的,可有的時候太忙了,太累了,就懶的說了,但不說不代表遺忘。真正珍貴的是那些個被我們埋入土壤又守口如瓶的秘密,而真正堅韌的卻是那些在春天里慢慢長草的相思。深更半夜的嚎叫,肝腸寸斷的夜晚,讓人痛哭流涕的演講稿,以及所有的,被電影的慢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