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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照一離宮便刻不容緩著人去打探,同時自己馬不停蹄趕去太傅府。 昱王果然不在。 太傅出殯,僅有昱王妃cao持,昱王不見人影,昱王妃一問三不知,竟不知夫君去向…… 糟了!定是昱王背著他做了什么事! 時照不再停留,當即迅速趕回府中。 剛到,無猜便帶著消息回來,急急忙忙將昨夜昱王府中發生的事上報了個八.九不離十。 時照聽完臉色大變,想到自己昨夜才警告了他,結果不過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將自己的話置之不理,上趕著去自尋死路……當即被氣得咬牙低罵道:“真是個蠢材!扶不上墻的東西!” 無猜見狀,忙問:“殿下的意思是,這里頭有詐?” 時照冷笑一聲:“若是無詐,鎮國公為何要稱病不接圣旨?慕瑜戰場都上得,還怕離京一趟跑個腿?這個蠢材,旁人避之不及的事,他竟上趕著去送死!本王扶十三十四兩個稚子都比扶他省力!” 說著,時照一面疾步出去。 無猜追在后頭,問:“殿下去哪兒?” 時照冷笑:“替他收拾爛攤子!” 話落,出得府門,翻身上馬,兩人兩騎飛快往城外奔去。 快馬疾行,風吹起時照的錦袍翻飛,無猜額頭上出了汗,問時照:“殿下,咱們此時去可還來得及一救?” 時照緊緊抿著唇,還未說話,陡然見前方一匹快馬迎面奔來,在京城街頭縱馬疾行,定睛一看,卻見來人竟是渾身是血的大理寺卿朱秀。 時照心頭霎時如被重重一擊。 來不及了。 誰也救不了了。 時照長長閉了閉眼,驟然勒緊馬繩。疾馳的馬兒忽然直接被勒停,不甘心地抬起前蹄,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 朱秀快馬趕至溫德殿,向懿和帝求太醫與侍衛。 原來,今晨黎明之際,三人便尋到了趙修,自趙修手中接管了逆犯。 趙修心細,用黑罩將逆犯的腦袋蒙得嚴嚴實實。昱王雖好奇是何等角色,但礙于身受密旨,亦不多加打聽,更怕夜長夢多,接手了之后便刻不容緩快馬回京。 不想,三人帶著逆犯趕至京郊,竟不知從何處忽然殺出大批刺客…… 朱秀伏地慟道:“這些刺客個個皆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昱王殿下帶著臣與忠毅侯老侯爺三人殊死抵抗,卻奈何對方有備而來。臣等三人寡不敵眾,昱王殿下與忠毅侯老侯爺更在刺客手下吃了大虧,如今身受重傷,命懸一線……逆犯,逆犯也被劫走了……” 朱秀以頭重重磕地,痛哭哀求:“逆犯自臣手上丟失,臣自知罪該萬死,但求陛下憐昱王殿下皇子之尊,千金之軀,忠毅侯老侯爺更是以年邁之身為陛下赴湯蹈火,允臣帶御醫前去救治……” 懿和帝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如螻蟻一般匍匐的朱秀,許久沒有出聲,唯有夏暉見得他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根根蹦出。 空氣里仿佛死死繃著一根弦,越收越緊,越收越緊……終于,“啪”的一聲斷了。 懿和帝閉上眼,揮了揮手。 夏暉是老人,明白他的意思,當下帶著朱秀去了太醫院。 人走后,懿和帝自座上起身,轉身打開墻上的暗格,從里頭取出一只紫檀木的小盒子,打開來,只見里面躺著一對深褐色的虎符。 這幾日他還在想,是否是因為自己太偏心以致忽略了他的皇長子,想想自己也幾乎從未給過他機會。 此時才發現,確實是個難堪大任的。 …… 三日后,宣政殿上,夏暉宣讀圣旨,懿和帝最終將二十萬兵權賜予了時照。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春風十里不如你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70 章 當日晚膳后, 舒妃派貼身宮婢去溫德殿相邀懿和帝, 懿和帝應了約,夜里去了舒妃宮中。 但卻不知舒妃究竟與他說了什么, 似是惹了天子不快,懿和帝最終也未在舒妃宮中過夜, 星夜離去, 臉上淡淡瞧不出情緒。他原想回自己宮中, 想了想, 腳步一轉, 卻是去了貴妃宮中。 到了貴妃宮門口,一名新進的小內侍見到他, 大喜, 忙要通傳, 被他止住了。那內侍機靈護主,大約想要天子多憐惜憐惜他的主子, 便趕忙將貴妃午后頭疾發作一事上稟。 懿和帝聞言淡道:“如此, 便讓貴妃好生歇著吧,朕先回去了?!?/br> “陛下……”內侍臉色煞白, 忙“噗通”跪地。 然而懿和帝已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他走在宮中月色之下,春夜的微風將花園里青草樹木的清香送到他鼻間,大自然的氣息帶著源源不盡的靜謐平和, 但他卻絲毫感受不到平和, 他心中煩躁極了。 身后隱隱約約還傳來那個內侍低低嗚咽的聲音, 如螻蟻一般卑微而惹人厭煩, 他想命人去將他處置了,但又連下令也覺得煩。 也罷,那內侍多嘴,弄巧成拙,以貴妃心性,也留他活不過明日。 但這樣一想,他的內心愈加空虛。 到底從什么時候起,連主宰天下蒼生的權力也再不能令他快活了? 很多年前,他無比慶幸自己有這樣的權力,因為權力,他得到了她。得到了她,他便一度以為自己得到了所有??上?,他的一顆真心到頭來只換來了她無情的玩弄與背叛…… 那日溫德殿中,時陌對他說——唯有被欺騙、被利用的恥辱,將深深刻在一個人的骨血里,像無形的烙印,今生今世無法脫去,在別人看到或是看不到的地方,肆無忌憚地嘲笑著他的愚不可及和有眼無珠,不論那個人是天子還是匹夫。甚至直到油盡燈枯之時,也會被那欺騙的恥辱折磨得垂死病中驚坐起,難以將息。 時陌當日說的應是何氏,他當時聽在耳里也是覺得滿腔怒火。但是很奇怪,直到從太傅臨終遺言里明白過來這么多年何氏究竟背著自己做了什么,他也并沒有遭受奇恥大辱的感覺。 大約比起那個人對自己的背叛,何氏已經算輕了吧。 算一算,那個人如今已經去了整整二十年,但他還是清清楚楚記得她的容顏,每每想起,恨得他咬牙切齒,難以將息,可能真的會折磨到他垂死之際驚座而起。 她帶走了他的真心,也讓他從此喪失了快樂的能力。 實在可惡! 如今竟連生殺予奪的大權也不能令他興奮。 孤家寡人,他終于將自己活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貴妃是個蠢的,舒妃卻是個真正聰明的,她如此不愿意她的兒子繼承大統,是否早已看透了未來有一天,時照也會活成一個孤家寡人? 所以那般極力地想要勸他收回成命? 哼!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意的事?連天子都無法得到的感情,時照他憑什么得到? 這一刻,懿和帝詭異地嫉妒起時照來。 這個兒子,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