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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獨自走進了房間。房間里的布置相當簡潔,里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房間里沒有窗戶,只有天花板上裝置著運作良好的通風設備。韓初雨站在設備下面抬頭看看,沒有找到可以拆卸的地方,也就是說如果想要離開房間的話,利用通風口是不可能的。房間角落里有一扇門,他打開門看了看,里面是浴室和洗手間,房間里設置著同樣的通風裝置。他又到處看了看,在簡單地熟悉了這個房間的情況以后,離開洗手間走到書桌前。書桌上擺著一個餐盤,里面有幾個面包,一小盤火腿蛋和一杯熱水,食物的款式相當簡單。韓初雨在椅子上坐下,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盡量放松自己進入休息狀態。吃飯期間,他確認了羅睺和計都的狀況。剛才進入夜鷲星域的時候,他們的星曜網絡信號就開始變得斷斷續續,而進入據點以后,目前網絡已經完全連不上了,就像門口那名士兵說的那樣,不僅如此,他們的感應系統和雷達系統也受到了不明電波的干擾,目前無法使用。也就是說,早先韓初雨在阿爾特彌斯巡航艦上被梅菲斯特公爵關起來的時候,他通過梵天的感應得知巡航艦的內部構造,這種事情在夜鷲據點里已經不能做了。現在,羅睺和計都既不能變成機甲原型,也不能離開韓初雨的身體以信息狀態去探索據點,更不能侵入據點電腦去竊取資料。韓初雨發現,夜鷲據點的戒備居然比星曜巡航軍更為森嚴,那也就意味著夜鷲確實擁有勝過星曜帝國的科學技術。這一切,難道都是曜儀先生所做的嗎?吃完飯以后,韓初雨抓緊時間洗了個澡,換了床上的飛行制服,然后又躺下來休息了一會兒。自從離開青松星域以后,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神經緊繃,完全都沒有睡過覺。直到現在,當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才覺得精神有所放松,全身都感到一種劫后余生的心悸和疲憊。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原本想要睡幾分鐘的。然而,在青松星域發生的那些事情卻輪番在他的腦海里出現,猙獰的初源,受傷的梅菲斯特公爵,還有被初源遺棄無辜死去的蘇佛……那些景象讓他的內心充滿痛楚,他只能睜開眼睛起身,呆呆地坐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剛才帶他來到房間的士兵打開門,禮貌地說:“初雨先生,請問還需要繼續休息嗎?曜儀先生已經可以見您了?!?/br>韓初雨站起來走向門口:“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br>坦白地說,這個邀請來的正是時候。不知為什么,現在的韓初雨似乎非常害怕獨自呆著,安靜的獨處會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他現在需要多做一點事情才能讓自己真正的冷靜下來。離開房間,他跟著那名士兵繼續在迷宮般的據點里四處穿梭。這一次的路程似乎特別漫長,韓初雨走了很久很久,發現自己腳下的走廊變得越來越寬,而身邊的各種房間和設施也變得越來越少。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清冷而寬敞,最后,士兵帶著韓初雨穿過一條走廊,眼前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空地。說是空地可能不恰當,這個空間足有幾百米高。上方布滿了各種懸掛著的數據線,看起來就像是放大版的澤勒娜院長辦公室。韓初雨有些詫異地四處看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發現原來地板都是由大規模的集成電路板拼接而成。這些集成電路板近乎透明,鑲嵌在電路板上的元件閃爍著各種顏色的燈光,看起來十分漂亮。韓初雨低著頭看了很久,開始意識到這里就是夜鷲據點的中樞系統。這些電路板和上方的數據線就是系統的硬件構成,夜鷲的所有指令應該都是從這里發出去的。但是,為什么要把電路板裝置在地上?韓初雨正感到困惑的時候,前方有人出現了。那是雷溪和一名坐在輪椅上的陌生男子,那名陌生男子有著絲緞般的漆黑長發,神情溫柔和藹,清澈的眼瞳就像是浸潤在水中的黑曜石。他的膝頭蓋著柔軟的毛毯,放置在毛毯上的雙手白皙如玉,指尖十分地修長漂亮。韓初雨看著這名陌生男子,心中泛起一種熟悉的親近感覺,那感覺就像是遇到了一位久未謀面的尊敬長輩。但是他的記憶里卻對這個人毫無印象,他在想,或許是因為這名男子與生俱來的溫柔氣息,才讓他產生了這種奇怪的親近感。這個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感到難言的溫暖和貼心??吹剿?,心中的恐懼和記憶的傷痕也仿佛消失殆盡,余下的只有無比的寧靜和溫馨。雷溪推著輪椅上的男子,慢慢來到韓初雨的面前,他對韓初雨說:“讓你久等了,這一位就是曜儀先生,也就是我們夜鷲組織的最高領袖??赡苣阋呀洸碌搅怂纳矸?,但我還是必須得正式介紹一下,星曜帝國的眾多平民能夠從水深火熱之中被解救,大部分都是仰賴了曜儀先生的努力?!?/br>他的語氣中有一種難得的尊敬,顯然是發自內心的在敬重著曜儀。這對雷溪來說是相當罕見的事情,因為他一向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韓初雨都很少看見他真正嚴肅正經的時候。不僅是他,就連剛才帶著韓初雨到這里來的士兵也是恭恭敬敬,低著頭一臉發自內心的崇拜和順從。韓初雨突然在想,如果初源看到這番情景,一定會相當嫉妒,他雖然擁有星曜帝國卻被無數人憎恨著;而曜儀,他曾經的朋友,雖然是身為官方認定的叛黨,卻能夠受到前任皇族和眾多平民們的愛戴。這真是諷刺的命運。雖然身為初代種,曜儀的容貌也像初源和梅菲斯特公爵那樣,不見一絲衰老。他帶著一種十分溫柔的目光凝視著韓初雨,然后溫和地說:“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一些話想要跟初雨單獨談談?!?/br>于是,雷溪和那名士兵應聲退下,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了曜儀和初雨兩個人。當他們走了以后,曜儀依然抬頭靜靜凝視著韓初雨,而后伸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指:“初雨,十分抱歉讓你受了很多苦?!?/br>他的手心溫暖而柔軟,讓韓初雨感到一種難言的暖意,直達心底。他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心里有些莫名的傷感,就像是與一位摯愛的血親久別重逢。那種感覺,就連在青松星域與初源重逢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這讓韓初雨感到相當奇怪卻又難以自抑。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低聲說:“我并沒有受多少苦,真正辛苦的是您。雖然我也沒什么資格這么說,但您為了平民所做的一切,還是讓我非常的感動?!?/br>曜儀苦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