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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然后看著他。“你怎么了?”“教主,”我低頭說,“我連字都寫不好,大總管這個位置,我干不好的?!?/br>“你知道了?”東方來到桌前,拿起筷子,他的神情莫名有點不自在,飛快地瞥了我一眼以后,他又迅速地垂下眼睛去,“……本座聽說你是六月初九的生辰,便想給你準備一份大禮,不知你喜歡什么,向你以前在雜役院子里的管事打聽了,他說你什么也不喜歡,就喜歡錢,見錢眼開,于是本座便……”我:“……”我無力地捂住了臉:都知道我見錢眼開了,你還縱容我!原來上輩子我就是這么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你…你不高興?”他眼里有幾分緊張,“那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心一顫,他其實和前世一模一樣,總是問我,蓮弟,你要什么?只要他有,他就會給,就算是要他的命他的心,他也會毫不猶豫挖出來給我。我將他按進懷里,嘆氣說:“我很高興,東方,我很高興,你為我做的所有一切,我都很高興,我都喜歡。我確實喜歡錢,因為我太害怕過苦日子了,有了錢就不會挨餓受凍,也不會被人看不起,錢是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可是,我現在發現,有一樣,比錢更好,更討我歡心?!?/br>東方“噌”地抬起頭,一臉嚴肅:“是什么,我一定給你弄來!”我含笑看著他,不說話。我們對視了好長一會兒,東方終于明白了,眼神躲閃了一下,偏過頭去。我彎腰,在他耳朵旁邊吹氣:“東方,你方才是不是說,我要什么都可以?”東方往后縮了縮,嘟囔:“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樂不可支地看著他笑,他的這些孩子氣只會在我們單獨相處時不自覺地表露出來,那些強硬冷漠從來只是對待外人的面具。我忍不住更加用力地擁住他,心里溫暖。其實我也知道,他給我總管的職位,還是想給我權利,讓旁人不敢欺負我?;亓撕谀狙逻@半個月,雖然教中的人不敢在東方面前給我臉色看,但他們也瞧不起我,背后動的小手腳也不少,說的那些話更加難聽,兩個男子在一塊兒,身份懸殊,他們只會覺得我居心叵測,又一點廉恥也沒有。沒有人會相信我愛東方,什么也不求。他怕那些人欺負我,就放權給我,是想讓所有人知道,他看重我,只要他一息尚存,一定會保護我,而我也絕不是一個他藏匿在后院里的男寵。這般用心良苦。東方猶豫了一下,抬起手臂回抱我。等他吃完午飯,我沒有如同往常一般,到外梢間的小榻上午睡,而是黏在他身邊,眼里全是熊熊燃起的*。東方推了我一把。我抓住他的手,撓了他的手心一下,東方瞪我一眼。我被他一瞪,心里更癢了。湊過去親了親他:“把衣服脫了好不好……”“你的傷……”“早就好了,不信我脫光了給你摸一摸……”我急不可耐地握著他的手往胯|下按。“你傷的又不是這里??!”東方怒道。“你再不安慰安慰它,它就要憋壞了?!蔽覐堊煸谒弊由陷p咬了一口。“……”一陣沉默后,東方的手指動了動。我大喜,忙不迭要去脫東方的衣服,忽然就聽木統領慌慌張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教…教主……”我們兩人都僵了。東方咳了一聲:“何事?”“有一身懷六甲的女子自稱是楊公子的妻室,在山下求告,說是要見楊…楊公子……”木統領支支吾吾,“今兒輪到朱雀堂當值,上報給了朱雀堂堂主秦長老,秦長老就把人帶上來了,如今正在前院的偏廳里等著?!?/br>“女子?”東方的聲音有點發冷,他轉頭看我,眼睛危險地瞇起來,“身懷六甲?妻室?”我大驚,連忙道:“東方我們一年多從未分開,我怎會有妻室!”木統領又猶豫道:“那女子說,她名喚綺窗,說了楊公子聽了,自然會明白?!?/br>我一怔。綺窗,竟是她?她怎么會來?即便要來,也不該是現在。前世,她三年后才來到我身邊,是我第一個妾……可是今生,自小時分開,我還未有機會能見到她,她怎么來了?還……懷了孩子!那孩子絕不是我的!我心驚膽戰地看向東方,他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完了,我家醋缸要殺人了……☆、第45章綺窗綺窗大我五歲。與她相識很巧合,那年鬧饑荒,又逢戰禍,我跟著爹娘兄妹一路逃亡。逃荒的第十三日,我最小的meimei餓死。十五日,大哥餓死。十八日,我爹也死了。他把能吃的,甚至是一點點水,都省下來給我和娘了。死前他跟我娘說,把他的手腕割開,喝他的血,還能撐幾天。我娘那時候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了,眼里一片空茫,她沉默地照著做了。我爹已經瘦成了一副骨架子,皮包著骨頭,一刀下去甚至流不出什么血,我娘讓我喝,我喝不下去。過兩天,逃荒的隊伍里,越來越多人易子而食。正準備進定州城時,正巧有一隊瓦刺軍來攻城,守城的官兵立即下令關閉城門,兩只長戟一下就刺穿了幾個堵著門不肯走的難民,往外一挑,扔了出去。我和娘排得靠前,僥幸在官兵下令前擠了進去,我娘瑟瑟發抖地抱著我擠在墻根,我們眼睜睜看著城門在眼前閉合,無數哭天喊地的難民被關在外面,而揮舞著彎刀的瓦刺人已經策馬沖了過來。千里迢迢,漫漫黃沙,忍受著饑餓與痛苦,沿途埋葬著親人的尸骨,走過了多少日夜才到達這里,以為終于能迎來一線生機,卻只有一場無人生還的屠殺在等著我們。沒有人為死去的人悲戚,廟堂里,官兵們在廊房里喝酒賭骰子,達官貴人依然夜夜笙歌,江湖中,“俠義之士”會為了一言不合而拔劍爭斗,他們有的有權,有的有錢,有的有名望,他們才是這世間的主宰者。他們站得很高,抱負遠大,我們這樣的人只是他們腳底的塵埃。逃荒的第六十八日,我娘死了。我們在路邊向每個過路的人乞討,這條街上有很多我們這樣的人,幾乎每家鋪子的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