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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傅辰必然會發現他的異樣,莞爾道:“你與瑞王很熟?”傅辰也知道以前的七皇子,現在的瑞王是不少人想要巴結的對象,哪里輪的到自己,“瑞王又怎么可能與我這樣的小人物熟稔,我可不敢胡亂攀關系,你先休息吧,少說話?!?/br>顯然傅辰不愿意再談,結束了話題。但邵華池已經滿意了,傅辰能和“隱王”談到這份上,至少表明兩人的關系已經進一步了。見傅辰神情上的些微自嘲,邵華池就想到幾年前那枚毒針和之后面對嶸憲先生的追殺,與其說傅辰順勢而為還不如說是被迫遠走他鄉。他當年太年輕,沒有到能夠承擔一切的年紀,為了永絕后患而做了一念之差的決定。兩人相遇到如今,能得傅辰如此平淡的一句評語,已是不易。對于自己隱瞞身份見傅辰,又是慶幸又是擔憂,慶幸用隱王的身份才能接近,擔憂傅辰知道真相后再次將他拒之千里,只要想到當初裝瘋賣傻,傅辰再也不愿意信任自己,他就夜不能寐。現在這時間像是偷來的,邵華池分外珍稀這相處的點滴,只希望在傅辰發現真相之前,能夠因這段時間的相處對自己有所改觀。傅辰選的房間正是前幾日扉卿打掃出來給他的,將人扶到床上,就叫來了薛睿為邵華池處理傷口,當腰上纏的一層層布被揭開,一股惡臭傳來,薛睿暗道這傷換了別人可能早就感染而死了,能撐到現在不容易。傅辰看不到,但能也感覺到邵華池傷勢的嚴重,應該是在吊橋躲避追兵時,為了保護自己受的,人非草木,他一樣無法置身事外。也幸好邵華池提前吃了梁成文為自己準備的藥,現在只有表面嚴重,內里卻已經開始愈合。“公子,我需要為他挖掉上面的爛rou才能治療傷口,但會很痛,您幫我壓住他?!毖︻2⒉皇菍I的大夫,這里倒是有醫術高明的恨蝶,但是恨蝶是女子,介于男女之防傅辰沒有選擇她,邵華池隊伍里也有幾個大老粗會點包扎技術,但這些人的能力還不如薛睿這個半桶水的,說完,薛睿就去準備消毒器具和準備傷藥。傅辰將邵華池扶起,拿著一塊汗巾給邵華池咬住,又讓人靠在自己身上,當薛睿下刀的時候,邵華池因劇痛從昏迷中驚醒,他這時候已經沒了神智,只是靠本能聞到傅辰的氣息,吐出了那塊汗巾,一口咬上了傅辰的肩頭。嗯?傅辰一陣失神,這個地方少了一小塊rou,是李變天阿芙蓉發作時咬下的,之前邵華池就有咬過,現在隱王……?邵華池痛得全身抽搐不止,到爛rou被全部挖掉的時候,邵華池已經軟得猶如無骨,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這樣被人全身心的依賴,傅辰也柔和了許多,他本以為自己為隱王處理傷口會遭到對方的驅逐,到底這樣近的距離要取他性命并不難,他能感覺到隱王對自己的完全信任,這是做不得假的。傅辰身邊來來去去那么多人,卻鮮少有人這樣依賴著自己,哪怕對方想,傅辰也不會接受,這不失為難得的體驗。經過挖rou的疼痛,之后的上藥和包扎就顯得微不足道了,鮮血染了一大片,好不容易用藥止住,邵華池白得像一張紙。傅辰也從呼吸中判斷出隱王現在很虛弱,把人再一次放在床上,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床上的人緊緊握住,完全掙脫不開,若不是確定對方昏迷,他都要懷疑是裝的,哪有人昏迷了還能那么大力,經過對方舍身相救,昏迷中的執著等行為傅辰哪里還能將這份感情當做兒戲。隱王是認真的,心悅身為男人的自己。這份認真,太過guntang,在平靜的心湖中落下了一顆石子,久久無法平靜。來到這個世界,傅辰一開始想要活命,后來想要護得家人周全,再后來加了一項輔佐邵華池,雖然之后遭到了欺騙追捕,但他并沒有后悔過。而這些計劃中從來沒有一項是關于感情的,更何況他不認為自己需要,前世已經證明,一個天煞孤星,感情是奢侈品,害人害己。就算真有需要,他的感情也早已隨著妻兒的離開消失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感情這個東西。而且,這是個男人……抽了抽手,傅辰出現了糾結的神情,總不能直接砍自己的手。薛睿換水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兩人交握的雙手,一臉揶揄。傅辰感覺到薛睿的笑意,反擊道:“已經徹底放下了?”放了薛睿出去那么久,一半是為自己辦事,另一半則是因為自己另一個屬下青染,作為主子還要cao心屬下們的感情問題,傅辰也覺得難怪總是感覺累。知道說的是什么,薛睿聞言卸下了平靜的容顏,沉默良久,才恢復平靜,轉移話題,“他晚上可能還有別的癥狀,您要是走不開正好可以看著。另外,我已經讓人去通知那位了,您的眼睛總要好好治療?!?/br>那位,自然是還在宮里的梁成文,這也是傅辰想要快點趕回欒京的原因之一。“對了,您的傷要處理一下嗎?”薛睿忽然轉身,帶著笑意。傅辰好一會兒才反應說的是肩頭被隱王咬傷的部分,這又不是狂犬病,再說隔著衣服能傷成什么樣子,不過是薛睿在取笑罷了。想想這些日子來薛睿的痛苦,能讓他高興一會也無妨,傅辰微笑著,帶著安撫的味道。薛睿心中微微的漲,這是獨屬于公子的溫柔,在窮困潦倒的時候總還有個人支持著。我這輩子敗在兩個人手上,一男一女。一個叫傅辰,一個叫青染。我命中的劫數啊。這時候,松易走了進來,拿了個盒子過來,傅辰聽到聲響,“是什么?”“是……”剛想打開,意識到打開傅辰也不可能看到,松易沉痛道:“晉太祖?!?/br>只說了三個字,還打算解釋,傅辰卻已經聯想到了什么。傅辰在記憶庫中搜尋,“是頭?”“您怎么知道???”這都能想到,你才是賽諸葛吧!猜的,因為身體太重,頭顱卻能做不少事情了,而且在扉卿啟動第二次坍塌的時候,阿一的只字片語中也能分析的出來。“是不是十幾年前的皇陵失竊事件?”如果是這樣,李變天未免太過……喪心病狂了,這樣一招雖然能得到諸多好處,甚至幾乎打垮晉國的精神支柱,但傅辰卻是看不上,這已經失了一個領袖的氣節。“主子也是這么說的!”松易驚訝地看著傅辰,在短短時間里就能猜測到原因,這個人……難怪被那樣一群人追隨。傅辰想到自己肩上再次被咬傷的地方,有些意動地問道:“你主子在看到這顆頭的時候,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