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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精神也好,前陣子才跟孟姨去了趟張家界?!?/br> 吳憂蹙眉,喃喃道:“他從來沒跟我提過……” 嚴信看著她,輕聲說:“這幾年,大家變化都很大,你不想回去看看嗎?” 吳憂抬眸,深深凝視他。 六年時間,男孩蛻變成男人,輪廓更深,眸色更沉。他的頭發剪短了,露出英氣的眉峰,整張臉的線條更鋒銳了。 她問他:“那你呢?這六年,你有什么變化?” 嚴信垂眸,彎了下嘴角:“我沒變?!?/br> 她看著他沒說話。 嚴信又笑:“非要說的話,我長高了,頭發也剪短了?!?/br> 吳憂點頭:“看出來了?!?/br> 他凝視她的眼睛,良久,低沉道:“其他什么都沒變?!?/br> 他的時間,自六年前她離開的那一刻就停止了。 這六年,他活在孤冷的異空間里,那些關于她和他的時光,如靜謐的深海,他沉在海底,一刻不間斷地思念她。 他捏了捏她的手,從褲兜里摸出那枚戒指,戴在她纖細白皙的無名指上。 玫瑰金半開的戒圈,開口處用小巧的搭扣連接,在床頭燈昏黃的光線下,反射出一道旖旎的光。 吳憂怔愣了一瞬,看到他又摘下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重新戴在無名指上。 她心中百感交集,那些絲絲縷縷的情愫,最終凝成一根溫情脈脈的線,將她的心牢牢纏住。 她抬眸一笑,問他:“你這是……求婚?” 嚴信并未否認,反問:“有什么問題?” 吳憂想了想,說:“我記得這是訂婚戒指?!?/br> 嚴信點頭,淡淡道:“它現在是求婚戒指了,以后還會是結婚戒指?!?/br> 吳憂挑挑眉。 嚴信:“如果六年前你不走,求婚我肯定會買鉆戒,結婚也會重新挑選更好的對戒。但你當年不告而別,所以,這是懲罰?!彼乘谎?,道:“不服可以上訴?!?/br> 吳憂一怔,樂得笑出聲來。 嚴信斜眼:“怎么?” 她抿著嘴笑,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嚴信欺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挑釁道:“叫老公,叫聲老公,我可以考慮重新買戒指?!?/br> “呸,美得你!”吳憂翻身躺下,被子一拉,道:“趕緊滾,我要睡覺了?!?/br> 嚴信盯著她的后腦勺,目光清淺帶笑,半晌,俯下身在她耳廓印下一吻。 “睡吧,我走了,等我啊?!?/br> 他關掉床頭燈,輕手輕腳地離開。 門鎖咔嗒一聲落扣,吳憂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她從被子里伸出左手,就著瑩白的月光仔細看那枚戒指。 六年來空落落的心,就這一晚,重新被填得滿滿的。 余生就這樣被圈住了。 塵埃落定,挺好。 …… 一個月后,帝城國際機場。 嚴信一手牽著吳憂,一手拖著行李箱,趾高氣昂地走出通道,像一名沙場凱旋的戰士。 時值六月,帝城氣溫轉熱,吳憂一路又被他攥得緊,手心全是汗,濕答答的。她扭捏了幾下沒抽得出來,嚴信攥得更緊,側眸瞥她一眼,眼神傳達:好好走路,別亂動。 吳憂一臉無語。 “你好歹讓我擦下汗吧! 嚴信腳步一頓,站定,放開行李箱。 吳憂愣愣地看著他摸出一包紙巾,單手撕開,抖了一張出來,三兩下擦干凈她手心的汗,然后拉著她繼續往外走。 攥著她的手,全程愣是沒松開過。 吳憂默默道了句:“牛逼?!?/br> 劉管家站在路邊等候,依舊是那輛熟悉的賓利轎車。 看到兩人走近,他揚起笑容,恭敬頷首:“少爺,憂憂小姐,歡迎回國?!?/br> 嚴信嗯了一聲,吳憂剛來得及笑著喊聲“劉叔”,就被嚴少塞進了后座。 吳憂回頭瞪他一眼:“你急什么!” 嚴信跟著坐進來,關了車門就吩咐開車,完了才回她一句:“趕時間?!?/br> 吳憂莫名其妙:“大早上,趕什么時間?!?/br> 嚴信看了看表,答非所問:“你困嗎,先瞇一會,到了我叫你?!?/br> 他這一說,吳憂還真有點困了,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時差支配的疲倦,令她剛瞇了沒多久,就睡沉了。 等到吳憂被嚴信叫醒,下車一看,傻眼了。 尼瑪…… 面前這幢機關大樓是怎么回事! 大門口紅墻掛的豎匾上,“帝城市順義區民政局”九個字是怎么回事! 頭頂飄過一萬句MMP,她正要開口質問,某人說了句“這兒離機場最近”,就牽著她徑直往里走了。 “嚴信,你等會兒!”吳憂頓住不走,使勁往回拽:“你帶我來這兒干嘛!” 嚴信回頭,奇怪道:“咱倆來民政局還能干嘛,難不成離婚?”他說完,繼續往里走,邊走邊說:“別磨蹭了,抓緊時間辦完回家,孟姨做了好多菜等著我們吶?!?/br> 吳憂睜大眼。 說反話? 諷刺她?? 她怒瞪他的后腦勺,這他媽曾經多么軟萌乖巧一小孩兒啊,如今怎么變成這副鬼樣子! 真是謝了個大特! 嚴信腿長步伐大,吳憂被拖著一路小跑,試圖打商量:“我剛回國呢,地皮還沒踩熱,能先緩一緩嗎?” 嚴信腳步不停:“結婚跟踩沒踩熱地皮有關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