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中停不下來。

“尉征，一百遍長恨歌”呂老頭留下一句話就跑去了醫務室。

“你買柚子干嘛？”顧遠問。

“你等會兒”尉征把柚子掰開拿給顧遠看“你看”

柚子里面是兩盒草莓味酸奶。

“我怕呂老頭發現，就給藏在這里面了，聰明吧？”尉征說。

“聰明”顧遠說“不過一百遍長恨歌，代價挺大的，我幫你寫一半吧”

“不用”尉征干脆地拒絕了。

“小東子，小安子，夠不夠哥們？”尉征立馬把鍋拋給好兄弟。

“夠”在尉征的死盯下，沈易安捂著臉咬牙說了個字。

尉征又看向段曉東。

“你個狗犢子”段曉東說。

“一百遍交給你們了，謝謝好兄弟”尉征說。

“尉征，你會遭報應的”段曉東對著尉征豎起中指。

“遠哥，你看他詛咒我”尉征躲到顧遠身后指著段曉東告狀。

顧遠看向段曉東，眼神好像在說話：欺負我的人，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想找死是吧。

段曉東對顧遠有一種說不清的緣由的恐懼，順勢就慫了，耷拉下腦袋轉過身去。

第34章

老師不在的班級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亂。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敲打我窗……”段曉東一邊幫尉征寫著罰寫，一邊宣泄性地高歌。

顧遠的右手開始不停地攥緊，段曉東那始終只有一句詞的歌聲在他的腦海里飄蕩回旋，流連忘返。

他實在忍不住了。

“是他，就是他，我們的英雄小哪吒”顧遠抽風一樣地唱了一句。

唱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手扶額，不敢抬頭看眾人的眼神，但是哪怕看不見他也能想象得到。

都是尉征帶偏了。

“段曉東，你消停點”尉征說。

“呵呵”段曉東轉過頭傻兮兮地笑。

“你再笑一個的！”尉征將長腿伸過去，狠踹了一下段曉東的小腿肚子。

段曉東癟了一下嘴，白了尉征一眼，轉過頭。

“咳咳，看什么看，沒見過大帥哥啊”尉征瞪了一圈，伸出兩只手指嚇唬觀望之人“瞅瞅瞅，不怕把你們的狗眼閃瞎了”

“遠哥，你好厲害，剛才那一句居然全在調上”尉征回過頭看向顧遠。

“你想死是吧？”顧遠一個鎖喉，從后面掐住了尉征的喉嚨。

顧遠的手向后移動，強壓迫使尉征的后腦勺抵在了桌子上。

以現在的姿勢，尉征只要歪過頭，再稍稍靠近一點就能親到顧遠的臉。

“我錯了”僵持了好一會兒，尉征才求饒。

放在尉征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你手機亮了”顧遠松開尉征的脖子，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幫助他起來。

尉征拿起手機，看見消息內容，罵了一句：“臥槽”

顧遠好奇地瞄了一眼，還沒看清是什么，尉征就轉過身來，將手機拿給顧遠看。

來消息的人是強子，發了一段視頻。

尉征點開視頻。

視頻中的主人公是何初云，對面應該是一個一中學生，還穿著一中校服戴著一中?；?。

只見何初云對著那個男同學拳打腳踢，一頓暴揍。

圍觀群眾將單方面虐打的兩人圍了一圈，雖然視頻中只拍到他們的腿和腳，但是顧遠能看出旁觀者挺多的。

可惜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而且應該還有像強子這樣在旁邊拍視頻的。

“遠哥，你知道對面那個男生是誰嗎？”尉征說。

“誰？”顧遠問。

“過來點”尉征沖顧遠招了招手。

顧遠將身子挪了挪，向前傾過去。

那一刻，兩人對視，距離如此近，卻不能再近了。

這一秒既是幸福又是煎熬。

尉征低眸收回目光，將嘴附到顧遠耳邊：“他是個大變態”

顧遠覺得耳廓癢癢的，稍微離遠了一點兒。

“為什么這么說？他做了什么？”顧遠問。

“他把和一個女生做那個時候的錄音發到了空間里，后來那個女生自殺了，我看，絕對是因為他，他就是個大變態大渣男”尉征說“這種人就應該這么揍，往死里揍”

“居然還有這種人”顧遠感嘆了句。

“可不是嘛，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什么渣滓都有”尉征說。

“那何初云為什么打他？”顧遠問。

“不知道”尉征攤開手，聳了聳肩。

顧遠看著尉征，尉征看著顧遠，兩個人在那干瞪眼，好像在比誰先眨眼。

終于顧遠的眼睛承受不住，收回了目光，閉上眼睛。

干澀發紅的眼球瞬間在淚液的滋潤下似乎好受了些。

“你眼睛不疼嗎？”顧遠問。

“挺疼的”尉征開始瘋狂眨眼睛。

“咱倆是不是有??？”顧遠說。

“可能是”尉征說。

“有眼藥水嗎？”顧遠問。

“沒有我也能給你借一瓶去”尉征說“誰讓我是你的哆啦A夢呢”

“沈易安，眼藥水借我”尉征大聲招呼沈易安。

“給”沈易安從桌斗里掏出一瓶眼藥水，扔給尉征。

尉征接到眼藥水，起身走到顧遠身邊：“遠哥，我幫你滴吧”

“行”顧遠說完背靠椅背，仰起頭。

尉征打開藥水瓶，用手扒著顧遠的眼皮，精準地滴在眼球正中央。

“嘶”剛滴完眼藥水的眼睛閉上，因刺激開始流淚，長長的睫毛都被潤濕了。

尉征又開始滴第二只眼睛。

“好了”兩只眼睛都滴完，尉征擰上藥水瓶蓋。

顧遠依舊仰著頭，修長的脖頸完全展露在尉征的眼前，喉結在吞咽中滾動了一下。

尉征一時失控，俯下身裹了一口。

濕潤的舌頭在喉結上舔舐了一番，白皙的肌膚沾染上淺淺的紅色。

顧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感覺有點熱熱的濕濕的，還有點軟軟的，他想睜眼卻因為眼藥水的緣故無法睜開。

尉征猛地回神，看了一眼顧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也是巧了，大家都沒有看見這一幕。

顧遠待眼睛能睜開了，摸了摸自己的喉結。

唾液已經風干了。

顧遠想：難道是錯覺？

消失已久的呂老頭踏著健穩的步子走進教室，第一句話就是：“柚子呢？砸我的罪魁禍首，還不快快前來送死”

尉征撿起地上的兩瓣柚子皮上交給呂老頭。

顧遠有那么一個瞬間覺得呂老頭的臉拉得特別長，直到腳尖的那種感覺。

“芯呢？”呂老頭問。

“這柚子太可恨了，居然想要謀殺您，我就幫您把它消滅掉了”尉征說。

“你直接說你吃了得了唄”呂老頭抄起講桌上的書拍了兩下尉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