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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微瞇著眼睛,沖周鵬安撫的笑笑,“不急?!?/br>林瀟瀟提著熱水瓶,給桌上兩個空了的茶杯倒上水,手不小心碰到容錚準備拿茶杯的手,手指跟燙了一樣,她趕緊縮到一邊,她用眼角瞥著看著自己組長英俊側臉,跟著臉上就染上兩朵紅云。容錚眼神深邃,目光直直地盯著玻璃一邊的舒墨,嘴角噙著笑意,眼光里帶著些微欣賞。她下意識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女人頓時臉色不好了起來,這個關系戶強出頭,她就等著看他的好戲。她大力咳嗽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老大,十二點了,李悠然的母親一直在催促,他們下午五點的飛機?!?/br>周鵬聽聞,臉色更加不好,哼了一聲,干脆轉過身,眼不見心不煩。容錚點點頭:“再等等?!?/br>林瀟瀟臉色更加不好了。像是為了不辜負容錚的這番信任,單扇玻璃的另一面,坐在舒墨對面的女人有些坐不住了,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她此刻一反常態居然被對方的無視動作打亂了陣腳。“你不是來審問我的嗎?”她忐忑不安的開了口。聞言舒墨笑了笑,將報紙疊好,放在桌上,瞇起眼睛看向她。報紙上一大塊整面都是紀錄片殺人狂的消息,從老宅里找到的尸骸排列在院子里的照片占了半個版面——“紀錄片連環殺人犯落網滔天罪行罄竹難書”。“其實我不是警察?!笔婺K于開了口。他說完,瞇著眼睛歪著頭直視李悠然的眼睛,嘴角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被盯著的女人,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背脊上襲上一股冷氣。“我是一名心理咨詢師?!?/br>“然后呢?”李悠然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抱起手臂。“我很失望,我以為你很特別?!笔婺谜韵镜恼卵坨R,慢悠悠的擦拭鏡片。“失望?”女人柔弱的表情裂開了,她訝異的看著少年,好像聽了個笑話,“我不特別嗎?”“特別?”舒墨笑了起來,“你有什么特別的?一個被監、禁、洗、腦的女人?”“呵呵,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崩钣迫煌蝗幻靼琢诉^來,她意識到男孩是想從他嘴里撬話。“今天真的見了許多尸體?!笔婺S意的說,“有個小男孩,好像八歲吧?!?/br>女人身子動了動,咬緊嘴唇。“那男孩真的被泡的很脹,圓滾滾的都不成人形了。那張臉徹底烏青了,有只眼睛徹底不知道哪兒去了。下水道那種地方,老鼠什么的……”舒墨意味聲長的停住了話頭,引人聯想。“什么男孩,你說這個干什么!”女人惴惴不安的抖著嘴唇。她嘴上這樣說,然而臉上的表情騙不了人,死鴨子嘴硬實在沒什么用。側面驗證了女人和男孩的聯系。舒墨打開手里的資料,從一堆被溺死的猙獰尸體的照片里隨意拿出一張,丟在女人的面前:“你不認識?”女人看著照片,猙獰的尸體,已經看不出身前的模樣,只有身上的衣服能夠辨認。她的臉色徹底變了,整個人像一潭死水一樣癱軟在座位上。“我還找到一段男孩生前的錄像,好可憐啊,一直嘴里叫著mama~救我~”舒墨嘴上說著可憐,臉上卻帶著嘲諷的笑。“你這個……該死的……小人?。?!”女人咬牙切齒,徹底被惹怒了。“交代了吧,沒意義了,早上于文海已經被抓住了,于彬已經在被追捕,你無路可逃了?!?/br>“交代?我什么都不做,我下午的飛機,我要離開?!?/br>“離開,你覺得你走得了嗎?”舒墨突然站起身,踱步走到女人身旁,俯下身子靠近女人身側,故意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剛剛進來第一眼就知道,受害人?斯德哥爾摩?”女人臉色一變,舒墨緊追不放,笑著把手放在椅背上,做出把女人圍在懷里的樣子,他的眼神深情極了,他溫柔的輕輕呢喃:“你猜,于彬知道他兒子死了,他會怎么辦?”問題拋給女人,不等回答,舒墨轉身直接離開了審訊室,留下一臉錯愕的女人。他垂首看了眼腕表的時間,下午兩點四十三分。舒墨就站在門口,拿著另一只手指跟著秒針的節奏輕輕點著表面。外面站了四五個人,他們只看見男人俯身跟女人耳語幾句,女人臉色一變就離開了。幾個人瞧著舒墨胸有成竹的樣子,居然忘了上前詢問。舒墨的手指點了二十四下,門內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怒罵聲,女人用力兩手握拳砸在桌上,兩眼瞪得大大的,大力沖著單扇玻璃嘶吼:“讓那個醫生過來!讓那個滾蛋過來!過來?。?!”舒墨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等女人瘋狂的嘶吼了一會兒,這才推開門,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他滿眼都是不在乎。他就那樣倚靠在門上,語帶嘲諷的說,“你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真丑?!?/br>女人聞言,表情扭曲了下,不過很快的,她通紅的眼睛慢慢變回清明,跟著她突然冷笑了下,依靠在椅背上,翹起一只腿,一把把桌上那杯甜得發膩的巧克力牛奶推倒在地上,咖啡色的污漬染黑了地面。李悠然看來也不想在假裝什么,干脆徹底把自己的真實性格暴露出來,她對著舒墨笑了笑:“來根煙?!?/br>舒墨也跟著笑了,沖她搖搖頭:“煙,不急,看來你變得有些有意思了?”女人嗤笑:“有些?”明顯對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輕視大為不滿,居然有男人膽敢輕視她,她看著舒墨的眼睛,難耐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下唇,她想要那雙眼睛,狠狠地挖下來,讓他看著自己。他還要這個驕傲的男人臉上染上奴意趴跪在她的腳邊,親吻她的腳尖,那幅畫面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心潮澎湃了。【十五點整】“航班好像還有兩個小時?!蹦腥送蝗惶痤^,指了指墻上掛著的時鐘。女人赤。裸裸的表情,立刻收斂了,她用手整理了下頭發,好整以暇的露出一個中規中矩的微笑:“醫生,我們做筆交易吧?!?/br>男人挑起一只眉:“交易?”“我讓你們抓到于彬,你們讓我去機場去我本該去的地方?!?/br>“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起來,眼角逼出了眼花,他一只手指擦著眼角,好像女人說了個超級好笑的笑話,“于彬他自己會來這兒的,只要把男孩死亡的消息放出去,再把你召供的事情添油加醋,于彬肯定會自己送上門來?!?/br>舒墨不等女人反應,接著又說:“怎么樣,你沒有籌碼了吧?!?/br>女人聽聞一臉的平靜,她冷笑:“籌碼?”接著她看向男人,男人的形容詞引起了她的興趣,她愿意開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