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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坐標的確是一組坐標!我長嘆了口氣,至少他還活著。他已經找到初五號了嗎?這個時候他有沒有進入初五號?我試著聯絡發信人,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微調了航道,拋棄了艇身上多余的部分,我向著坐標的位置全速前進。減輕了艇身的重量,用全部能源加速。當達到一定速度之后便可以依賴慣性前進。還要留下減速用的能源和躲避障礙物的能源……登陸艇能達到的速度,應當能在一個小時內到達目的地。由于發動機高速運轉,艇內漸漸暖了起來。但很快,又因無法順利散熱,艇內竟變得炎熱。前一刻還在嚴冬中,馬上就變成了極夏,冰火兩重天。我扯開外衣,仍然覺得悶熱無法呼吸。可剛行進了一半路程,登陸艇就“呼”地一聲罷工了。真是不出意外。呆在艇里也是死路一條,我穿上出艙服,投身宇宙。讓我找到他。我默默地念著。這條路,是他前行過的路,讓我找到他。出艙服上的推動器高速地把我推進,我大汗淋漓,昏昏碌碌。不時有大大小小的隕石出現在航道里,都我都靠著多年練就的條件反射有驚無險地躲過去了。這里的宇宙環境較為干凈,倒也沒遇到太多危險。只是眼前一成不變的景色讓人覺得心中發寒。我前進了多少,是否前進了,都無法靠rou眼測量。終于接近吳妄發來的坐標,隱隱約約能看到初五號的影子,我不禁歡呼雀躍,剛好五個小時!這個時候吳妄出艙服的維生系統應該也到極限了,不知道他有沒有進去。“吳妄,我是蘇?!蔽野l出聯系請求。沒有任何回應。我心中略有些不安,繼續前進。初五號在我的眼前放大,就見船的外壁上,隱約站著一個人,看模樣應當就是吳妄。我急忙上前,也吸附在了船壁上。再次近距離看到他,我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吳妄卻沒有多做表示,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苦干。我看他在撬一個小型的備用艙門。四周有不少燒過的焦痕,也許是用推動器的發出的熱量燒出來的??上撻T仍然紋絲不動。看來和S的交涉失敗了,他并不打算放我們進去。只有自力更生。顯然吳妄經已經圍繞著它歷了一番體力勞動,那現在他的出艙服內的氧氣應當更是所剩無幾了。我向他揮揮手示意我來,他擺手拒絕,繼續努力,用出艙服配備的工具一點點地從邊沿撬。就在這時,我聽見細小的,“砰”的一聲。轉了一圈尋找聲源,卻發現,身后被的壓縮氧氣開始“嘶嘶”作響。吳妄向我這邊看了過來,我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沒想到會在這里中標。我并不太在乎,反正吳妄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已經到了這種地方,總不能我們兩個就這樣憋死在這里了吧?倒是吳妄看起來十分焦慮。他在這里干了一個小時,艙門仍舊不見起色,時間已經不多了。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所有氣體都在積極地向外噴出,被小隕石砸出的口子很快就豁大了,這又使得氣體的流失加快。很快,所有的壓縮氣體都消耗殆盡。太空服的自我修復系統才派上了用場,將洞口堵了上。我憋住一口氣,看著吳妄動作。他扔開了工具,站在艙門前,竟然低下身去,雙手拉住艙門外的手柄,用力地向上提去。只聽“吱呀”一聲,艙門就再毫無動靜了。吳妄也憋了一口氣,我想這也是他的最后一口了。之后都沒有什么改變,卻聽“砰”的一聲,吳妄出艙服手臂上的輔助加力機械崩斷。斷裂的鋼條扎破了袖子,吳妄的衣服也開始漏氣。很快,另一只手臂上的機械也崩斷了。兩分鐘……肺里鼓著一口氣,周遭是低壓,這種感覺并不好受,馬上就是極限了。我不知道吳妄能夠憋氣多久,可他仍舊在繼續用力。兩分半。呼吸的條件反射逼得我喉頭涌動起來,眼前一串串的金星,明顯地感覺到身體內的腎上腺素水平急劇升高,每個毛孔都站立起來,沒一寸皮膚都覺得亢奮。這是死前的亢奮。終于,又聽到“吱呀”一聲。艙門終于被掀開了一角。這之后便無需再做什么了。只聽“砰”地一聲巨響,艙門直接被船內的空氣彈了開來。吳妄早有準備,抓住一邊的把手,才沒有被氣流帶走。在空氣排凈之后,吳妄揮手示意我先進去。我并沒有多推脫,直接鉆了進去。吳妄也跟了進來。將艙門勉強鎖上。去開下一道門,開這道門只需要一個簡單的指令。終于進入到有氧的環境,我和吳妄迅速地掀開出艙服的頭盔。不太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我大口地呼吸。吳妄也不例外,像貪婪的魚一樣汲取著空氣,過了很久才慢慢舒緩下來。然后我們對視一笑。終于進來了。沒時間慶祝。船內黑燈瞎火的,只有幾盞應急的小燈發出微弱的光線,應當是S關掉了不必要的燈以減少能耗??磪峭哪樕林?,我想就算是現在情形也非常的不樂觀。這個地方離倉庫很近,吳妄帶我來到倉庫,卻發現他的柜子已經被打開,他藏的槍支都已經不見了。二十我早就料到情形嚴峻,卻沒想到危急到了這種地步。就算前一秒我還抱有著既然已經進來了他會放我們一條生路和平相處的念想,到了這一刻,這個念想也徹底被打破了。身體內的腎上腺素水平仍舊居高不下,經歷了幾次絕處逢生,我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度亢奮之中。吳妄又把手伸到了柜子里,東摸西摸的,竟然摸出了一包香煙出來。吳妄靠在角落里點燃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長長地吐了出來。煙霧形成一個圓潤的形狀,像是前行中的白色水母。沒想到他的煙還是沒有戒掉,甚至還帶到了太空中。吳妄的煙吸得十分閑適,火星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忽明忽暗。我就在他的身邊,濃烈的煙草味撲鼻而來。突然口干舌燥。吳妄把自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臉。一直以來關照著大家的隊長死了,昔日的隊友又要兵刃相向。加之接連兩次出現幻覺,我才知道自己的神經那么脆弱?,F在我已經不想自己一個人了,我再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一個廣闊的地方。煙終于被掐滅了。他突然靠了上來,由上而下地籠罩著我,湊在我的臉前,輕輕嗅著。他的鼻尖蹭到我的,微涼。我渾身上下涌起一股燥熱,腦袋里驟然響起了轟鳴聲。我甚至閉上了眼睛,重重地咽了口水。他像一只帶著幾分悠閑的大型猛獸,在評估他的獵物的品質。而后他很快便離開了。我松了一口氣。“我想他們在主艙?!眳峭f。我們兩人摸黑從倉庫中退了出來。在地球上的時候,我怎么都不會想到吳妄有一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