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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可信嗎?” “高我們一年級的一個女前輩說的,她跟立華文社的人認識,他們的消息更靈通?!?/br> 宿碧想到洪城近幾年發展的越來越好的實業,以及比起許多地方算優越的地理位置,大概明白原因。 “劃給誰?” “英國人?!?/br> 宿碧想了想,又遲疑問道,“消息屬實嗎?”萬一是謠傳,人們情緒又被煽動,到時候洪城大概會出亂子。 周歡皺眉,“怎么不屬實?那位前輩親口說的,立華的消息你還信不過?北洋政府竟然這么不把百姓放在眼里……到時候咱們就做點事情讓它不能小瞧了我們?!?/br> 第 39 章 聞言宿碧有片刻怔愣,正想繼續追問,提醒眾人上課的鈴聲又響起來,艾琳的身影也已出現在講臺,她只好暫時按捺住。 一節課照常上下來,但下課時往常都有不少學生與艾琳打招呼作別,今天卻只有寥寥幾個人。甚至其中一個跟艾琳道別后還被同桌扯了扯衣角,整個人重心不穩后退幾步。艾琳只是平靜的看他們一眼,接著便拿起教案離開。 “你做什么?怎么還跟她打招呼?” “往常不都是這樣……” “怎么能一樣?你不知道她是英國人?” 被扯回來的那人并不贊同,“這和她有什么關系?” 她同桌嘀咕,“總之別扭得很。你看大家不是好多都沒像從前那樣了?咱們照做就是?!?/br> 宿碧離這兩人的座位不遠,默默聽完,明白過來為什么她剛才跟艾琳打招呼時一旁的人投來異樣目光。 她微微側過頭問周歡,“你上課前說的,是要做什么事情?” 周歡頗為神秘的笑了笑,“到時候再告訴你?!?/br> 然后無論再如何問都不肯再多說,宿碧只好作罷。 中午吃飯時宿碧照例是和鄧書汀一起,周歡知道她們關系比尋常人要好,所以即便他們是同桌也都心照不宣的分開去餐廳。 “去美國的日子定下沒有?”宿碧問。 鄧書汀欲言又止,最后說道,“……三天后?!?/br> 宿碧怔住,“三天后?” 難道最近都時興臨到頭了才說要走? “不是你自己上回說的,讓我晚一點告訴你?”鄧書汀拿玩笑話堵她。宿碧聞言沉默片刻,想笑又怕笑得勉強難看。 于是只問道,“到時候我去送你?” “最好別來。不然到時候都哭了得多難看?” “你一去就是好幾年,連送你上火車的機會都不給我?” 鄧書汀見宿碧神色堅持,只得敗下陣來,“好好好,那你來吧。上午十點整的火車?!?/br> …… 宋遠緊皺著眉頭長嘆一口氣。 “這塊地留著果然是夜長夢多……” 宋懷靳隔著雪茄煙霧盯著桌上立放著的酒瓶,聞言身子動了動,拿開手瞇著眼緩緩吐出煙霧。 “地不能給?!?/br> 宋遠抬眼盯著侄子不說話,半晌才說道,“他們想要的地不止我那二十畝,你不給總有人給,一旦有人做了表率,跟著行事的人只多不少。況且還有北洋政府壓在上面想促成這事……” 宋懷靳微微一笑,“壓著又如何?無論如何租界并不是割地白送,英國人既然要給租金,那我們這一方就是地主。我不給地,他能如何?” 宋遠眉頭舒展笑了笑,他就知道自己擔心多余,宋懷靳怎么可能贊同他將土地租給英國人。租界這種事情別說北洋政府,清朝時也是心甘情愿,有錢拿又能安置好洋人,統治者樂得清靜,兩方心知肚明。但民眾不滿太多,他們就不能趟渾水。 然而他又多問一句,“如果別的人想拿錢,要給?” 雪茄燃到盡頭,他起身將余下短短一截按進煙灰缸。 “那就跟他們談?!?/br> …… 今日回家依舊很晚,臥室里只留一盞昏暗暖黃的壁燈,愈發顯得少女無衣料遮掩的部分肌膚瑩潤如玉。 大概因為喝了酒,即便此刻安安靜靜,床上的人也已陷入熟睡呼吸平穩悠長,他精神卻也很興奮,從浴室出來坐在床邊,一把將人抱在懷里。 宿碧迷迷糊糊醒過來,聞著來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半夢半醒間翻了個身,將臉埋進他懷里。 接著一雙帶著涼意的手覆上她臉頰,宿碧被涼的一個激靈,清醒地七七八八。睜眼只能看清男人鼻梁下頜的清晰線條。 “你回來啦?!闭f話時嗓音因為熟睡后醒來而有些啞,語調輕軟,一片黑暗里鉆入耳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勾人。 回應她的是一個簡短的嗯,以及一個迫不及待的炙熱深吻。宿碧困意消退后,想起他這些日子早出晚歸,忍不住有些撒嬌意味的伸出雙臂搭在他頸后。 不知過了多久宋懷靳才抱著她沒入倒滿熱水的浴缸里,宿碧被熱水蒸騰的昏昏欲睡,等兩人都收拾妥當,宋懷靳又把人抱到床上去,宿碧順勢便滾進被子里將自己裹住,困倦的嘆了一聲。 明早起來還有的忙。但或許因為今晚溫香軟玉在懷,他就大概有些體會到“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境。 今晚摟著她安安穩穩睡一覺也不錯。 宿碧卻忽然在這時轉過頭來看他,眼睛眨了眨,看得出還有些困意。 他挑眉,“怎么了?!?/br> “有人說……最近洪城要設英租界,這件事你知道嗎?”他行商,整日與人交際,消息肯定比她們靈通些。 宋懷靳沒想到她想說的是這個,動作頓了頓,問她,“聽誰說的?” “學校里一個女前輩,說是從立華大學的文學社那里得來的消息?!?/br> 他半靠在床頭,若有所思微微側過臉垂眼看著她,忽然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半真半假,但這事成不了?!?/br> 語氣雖然漫不經心,卻很篤定。 宿碧覺得他能讓人無端信服,但好奇心驅使,還是忍不住忍著困意問原因。 “三言兩語說不清,不過租界不是割地,成與不成都是你情我愿。所以,”他看著她,叮囑,“如果有人要針對此事大作文章,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要參與?!?/br> 宿碧遲疑道,“你情我愿?” 宋懷靳簡單解釋幾句,既然說了便又多提幾句,“只要擁有土地的人不愿意給,也只能無疾而終。至于該怎么做,那是我該cao心的事。你只記得不要參與,免得被存心攪局的人利用?!?/br> 雖然宋懷靳告訴她的事與她以往的認知有些出入,但明白過來宿碧便點點頭答應他。他總不會害自己。而且如果真像他所說,那的確是應該由這些手握土地的人出面應對與周旋。 想到這又不由得想起來周歡白天說過的話,心里隱隱有些擔憂。 但問清想問的,困意便又重新涌上來,她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