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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的學生,翅膀硬,靠山更硬。趙肅看了他一眼,正想說什么,卻見趙吉從門外跑進來,神色張皇:“少爺,不好了,家里頭來人了,說夫人,夫人……”他跟隨趙肅多年,少爺二字喊習慣了,即便趙肅成親也沒改變。趙肅心中咯噔一下:“夫人怎的?”“您快回府瞧瞧,來通報的人,說夫人要生了,情形怕有些兇險!”作者有話要說:關于陳蕙的結局,我在定本文大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所以之前包括她的性格,她的娘家,這些都是伏筆。后來看到大家討論,有些朋友把陳蕙當成一個角色,沒有投入太多感情,所以希望她掛掉,又或者有些朋友把她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物,希望她活著,這些都可以理解,俺也躊躇過她的結局,最后還是決定照著原定路線來寫,性格決定命運,很多事情是一早就注定了的,無關性別或三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生亦然,死亦然。第75章趙肅愣住了,他出發前也曾算了日子,知道陳蕙的預產期是下個月,這才放心出門,可沒想到竟會碰到早產的狀況,兩世加起來,他也是頭一回碰上老婆生孩子的情形,一時竟反應不過來,還是趙吉在旁邊催促道:“大人,您可要回去瞧瞧!”趙肅回過神,讓他備馬,又對鄒靖平道:“本想與你長談,如今看情形卻是不能夠了?!?/br>鄒靖平巴不得這位布政使大人快點走,這會兒他身上穿著那身道袍,臉上還化著濃妝,說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趙肅也許不計較,他卻渾身不自在,聞言忙道:“事關大人夫人和子嗣,大人理當回去看看的,就不必顧及下官了,下官在此恭送大人!”趙肅點點頭,走了幾步,頓住,轉身對他道:“不若這樣,你跟著我們回程一起走吧,我還有些話要問你?!?/br>廣元地偏川北,本也沒有多大名氣,可趙肅見他將這里治理得井井有條,為人雖不著調,卻不像尋常庸吏,不由便想多問問情況,好有所借鑒?!麖膩砭筒徽J為自己多了幾百年智慧,便能戰無不勝,大殺四方,在這個時代,除了那些眾所周知的名臣之外,也還有許多臥虎藏龍的能吏。“???”鄒靖平傻了?!斑@這,此去成都要幾日,下官怕衙門里有事……”他一心逍遙在這廣元城里當他的縣太爺,從來沒想過要攀附著往上爬,眼下這種別人求之不得的機緣,對他來說卻是大麻煩大包袱。“往來幾日,耽誤不了什么事,再說這衙門里不是有屬官嗎?”趙肅惦記著陳蕙那邊,沒等他說完就打斷,“就這么定了,走吧!”說罷大步流星往外走去,他在外頭這六年,雖還不能說位高權重,可也是一方大員,權柄在握,平日里說話溫和,待人有禮,但真有正事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帶了股雷厲風行的氣魄,讓人不敢違逆。鄒靖平無法,只得趕緊讓人拿衣袍清水簡單盥洗一下,然后匆匆跟上趙肅。趙肅趕到家的時候,一場因陳蕙生產而起的混亂已經差不多平息下來了。陳蕙誕下兩名麟兒,如今都在奶娘的照看下休息,她生產那日血止不住,穩婆自然束手無策,虧得牡丹急中生智找來的大夫醫術不錯,生生吊住陳蕙一條命,可自那天之后,陳蕙的身體也大大衰敗下來,這幾天常常是昏睡不醒的。牡丹守在內宅門口,見了趙肅歸來,自然喜出望外,簡單稟報了一下情況之后,問:“爺是先去看兩位少爺,還是先去看夫人?”趙肅道:“夫人如今情形如何了?”一邊問,腳步已經一邊朝陳蕙住的屋子走去。牡丹黯然:“大夫說夫人生產時失血過多,身體大傷,如今只能慢慢將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br>趙肅嘆了口氣,溫言道:“我不在的這幾日,辛苦你們了,回頭你們自到賬房那里支取賞銀吧?!?/br>牡丹忙福了福身子:“這是奴婢的分內之事?!?/br>二人說著話,轉眼就入了屋內,里頭藥味彌漫,空氣渾濁,趙肅剛踏進去,就被熏得咳嗽幾下,反倒讓一直昏睡的陳蕙醒轉過來。趙肅坐到床邊,見幾日不見,陳蕙又瘦了一大圈,面頰凹陷進去,臉色蠟黃,頭上還包著頭帕,眼窩青黑,別說精神,連氣息也幾不可聞,不由有點心酸。撇開趙肅如今的官職地位,如果以他這具身體原來的身份,寒門小戶出身的庶子,能娶到陳蕙這種大家出身的庶女,也還算是高攀了的,但趙肅早已不是當初的趙肅,他多了那幾百年的靈魂記憶,莫說陳蕙,只怕放眼整個大明朝,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女子。但趙肅既然娶了陳蕙,就沒想過和這個時代其他男人一樣,娶個正室,又納無數小妾,左擁右抱,風流快活,這樣除了內宅不寧,一幫女人成天勾心斗角之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雖然不會有愛情,可趙肅也把陳蕙放在對等的位置來看待的,內宅的事情一應交給她處理,從不過問干涉,閑暇時還會和她說一些外頭的事情,開解開解她。但趙肅身為一省布政使,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往往回到家已經是深夜,精力有限,自然不可能常常陪著她,而陳蕙前半生那十幾年,都在戰戰兢兢的環境中度過,早就養成患得患失,懦弱退讓的性子,即便趙肅放開手腳讓她掌管內院,她也端不起當家夫人的架子。從前趙肅在萊州當知府時倒也罷了,遷為布政使之后,幾乎整個四川的官員都要仰他鼻息,往來應酬多了起來,許多官家女眷都要來拜會陳蕙,替丈夫說些好話,又或者時不時舉辦一些宴會,請陳蕙過去參加,是謂“夫人外交”。這種應酬,卻是陳蕙最不熟悉,也最不擅長的,而她潛意識里,也不喜歡拋頭露面,更不會和陌生人扯著笑臉拉家常,往來幾次,陳蕙干脆推拒了一切宴會邀請,也再很少出去見那些女眷,趙肅知道她性子,也不責備,由得她去,可看在外人眼里,卻是這位布政使夫人小家子氣,不懂人情世故,不免看輕了幾分。久而久之,陳蕙越發心灰意冷,不想出門,鎮日只待在內宅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背地里唉聲嘆氣過好幾回,心里卻難免埋怨那些女眷,更埋怨自己的嫡母陳夫人在她出嫁前沒有教她這些東西,只是這些微妙的心思,不能對牡丹她們說,更對趙肅說不出口。趙肅勸了她幾次,沒什么效果,而自己也不可能時時照顧她,只能囑咐牡丹等人多跟緊點,照看好夫人。他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