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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爪風如同利刃透體而過,仿佛要將人撕裂,寒城不禁胸口一滯,血氣翻涌。僅僅是被它帶起的狂風就有如此威力,若真被利爪擊重又會如何?仿佛巨石落入深潭之中,巨犬足落之處陡然凹陷下去,方圓三丈之內的地面瞬間被擊得粉碎,無數石塊沖天揚起。少年輕飄飄地落在遠處的白玉護欄之上,雙膝微屈,竟是片刻不停立即化為一道殘影竄射而出。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幾乎無法用rou眼看清!妖犬血嬰滿以為必中的一擊卻落了空,眼中不禁露出了幾分怒意,然而咆哮著抬頭,赫然發現那個愚蠢的家伙竟不知死活地向自己沖來,立刻狂吼一聲抬足便撲了過去。那個瞬間,寒城右臂一揮,五道長長的炙痕宛如雷霆下擊,狠狠劈斬在血嬰碩大的頭顱之上。烈焰般的長痕仿佛鋒銳的弧刃,齊齊撕咬進大團的血色之中,血嬰一聲怪吼,頭頂立刻裂開了幾道深深的口子,大蓬鮮血噴涌而出,如同血色幕布倏然展開在夜色里。然而,如同錄中記載的那樣,巨大的傷口竟以看得見的速度愈合!不過眨眼間便已完全沒了痕跡。少年雙腳才落地,巨大的狗尾便卷著狂風橫掃而來,風力鋼勁如刀。寒城的反應是極快的,剎那間撲倒在地,順勢朝一側貼地疾滾,立時沒入花叢之中。“都道眼睛是最具靈氣的東西,可為何你的眼看起來卻是死的?”那一刻,腦中陡然憶起鬼鳥神鳳曾對自己說過的話,少年空茫的眼似乎亮了一瞬。幾乎沒有任何停頓,身影消失的剎那,一條深紅色的rou筋如同長舌般彈出,卷著無數花朵漫天揚起。鮮艷的彼岸花陡然沖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血色幕布,瞬間遮蔽了巨犬的視線,同時也遮住了寒城的視線。然而他此時瞳孔微縮,眼神卻是銳利至極,就像是草原天空上飛翔著的鷹,將身前的一切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心神也如鷹一般冷靜,憑感覺和記憶去捕捉某一片花幕間隙中透出的一切。時間在少年眼中變得極慢極慢,那些火紅的花瓣揚至最高點,然后緩緩飄落,中間的無數縫隙不斷擴大,互相脫離。寒城緊盯著那片極有可能隱藏著血嬰雙眼的花幕,眼神銳利如針。剎那之間,仿佛看到了什么,他陡然反手一揚,那條連接著手心剛剛彈出的rou筋閃電般繃直,帶著刺耳的嘶嘯無限延伸,如同利箭激射而出,“噗”地一聲準確無誤地刺破了血嬰的右眼。那一瞬,漫空飄落的花瓣還沒有一片觸及大地。鮮血慢慢沁出,拇指粗細的rou筋深深扎入眼球之中,立即仿佛生根一般分裂著相互穿叉纏繞,直欲將整顆眼珠都占據。那種疼痛是難以形容的,仿佛有無數利齒在撕咬著每一根神精,足以令人瘋狂的痛苦如火般迅速蔓延。在那閃電般的下一刻,巨犬血口之中迸發出一聲驚天裂石的嘶吼,宛如晴天霹靂,轟得大地裂響不絕。血嬰猛地邁開四條腿,瘋了般狂奔而起。終于有一片緋色輕輕墜地,血嬰的身軀如豹般前傾,少年隨著它的動作,身形仿佛被狂風吹起的落葉,斜斜飄離地面,瞬間越過了那道還未完全散落的花幕。當雙腳剛剛觸及地面的時候,少年右手扯著那根rou筋猛地腰身一擰,同時左手咳拉拉一聲裂響,掌心驟然裂開,深紅色的rou筋從掌心飛速射出,隨著手臂順勢回身力揮,如同鋼鞭向著血嬰還未完全躍起的后腿猛抽了過去!銳嘯聲中血光綻現,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條rou筋竟如最鋒利的刀刃,從血嬰的后腿中毫無阻礙地削過,兩條粗大的后腿驟然從中折斷,連著腳掌的半截噴著鮮血頹然摔落,前腳剛剛著地的巨犬猛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嚎,后半截身軀轟通一聲重重砸在地上,振得大地顫抖不已,煙塵如霧般彌漫。仿佛受到了重創,血嬰斷落的雙腿并沒有快速躍起,重新連接到身軀之上,而是在地上顫栗著宛如爬蟲般蠕動,一點點地爬向斷口處。然而,寒城不會再給它愈合的機會。幾乎是在血嬰后腿摔落的同時,少年右足一踏地面,身子凌空翻起,穩穩落在了血嬰的背上,跟著左手手掌中的紅色rou筋如同長鞭般揚起,陡然繃直,竟以驚人的速度瘋狂壯大,分裂生長,帶著冷銳的嘯音,宛如無數巨大的鐮勾足在空中飛一般展開。撕山裂海的慘嚎聲連連響起,凄厲至極。不過是閃電般的瞬間,血嬰龐大的身軀便被這種無限循環分裂,生長壯大的rou筋里里外外完全扎滿,宛如一個巨大的刺猬。那種血rou,堅如鐵,利比刀,邊緣生著無數三寸來長宛如獠牙般的東西,鋒銳的尖端在月下閃著冽冽寒茫。龐大如山的身軀猛然暴開,鮮紅的液體滿空飆濺,猶若飛血。重重rou筋包圍之中,那兩顆碩大的眼球被扎得希巴爛,紫色汁液從創口內嘩嘩地流下,片刻便只剩下了兩張空空的皮囊。“果然是眼睛!”少年知道自己贏了,心中暗自低語,然而臉上的表情卻是木然而冷酷的。重重rou筋裹著那兩顆眼球的殘骸,如同靈蛇般迅速縮入掌心之中,消于無痕。靠得近了,才真正感受到這座殿宇的雄偉龐大。通往殿門的石階寬逾九丈,數百條巨大石階一級連著一級,徑直斜升向上,幾乎有數百尺之高,而石階盡頭的殿宇更是望不到頂,一眼看去便如高山般無法仰視,讓人頓生渺小之感。長長的石階橫陳在冷月之下,莊嚴而肅殺,在寒城轉身那一刻,石階中段忽然如同融化了般沸騰翻涌,然后一張巨大的人臉漸漸浮凸出來。鐵一般的青灰色比少年的臉更顯冷硬和詭異。“我等于殿內恭候,你若有膽就進來!”分明是石刻,那張臉卻露出了冷酷而狂傲的笑,然后石階便涌動著恢復了原狀。“趕緊跟上!”寒沒有理會,毫不猶豫地拾級而上,嘴里吐出冷硬低沉的話語,聲音雖輕,卻是凝而不散,如同箭矢一般穿破空氣,直直刺入遠處慕傾的耳膜之中。當慕傾哼哼唧唧地上爬起的時候,抬頭間便只看到了那些rou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