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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在上趕著什么。 又聽那邊說:“明天就回去了?!?/br> “嗯?!彼睦锇俎D千回,口上還是波瀾不驚。 電話里又沒聲兒了,只有他不太順當的呼吸聲。 “明天晚上有事,你自己過來,我晚點才回?!蓖考文拚f著大了點聲,“你不能翻個身?不怕憋著?” 那邊果然聽她話,悉悉索索幾秒后,聽他用清明許多的聲音回了個“嗯”。 “那掛了?”末了還是用了個問句。 隔了一陣,那邊又應一聲:“好?!?/br> 掛了電話,江澍又翻回去,臉埋著。剛才的無措感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轉而漫上來的,是腦袋里一遍遍回放她剛才的話,她聲音很輕,又因為情緒帶了幾分生趣。 接著,腦袋里又換了道聲兒,還是她的,卻是幾天前她讓他輕一些,他仍然奮力進入她后,她抑制不住發出來的。那聲音帶著勾子,自然而和諧,他聽出嫵媚的味道,隨后便重重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跡。 腦袋里不斷回放著,他呼吸漸漸加重,已經極力忍住,最終,手還是一路往下。 屋里仿佛有破罐子摔碎的聲音。 第二天的錄制十分順利,錄完,林沸拿著他手機過來,“有個老太太來了電話,說是姓皮,讓你晚上過去吃飯?!彼[約猜到幾分,“是涂小姐的奶奶?” 江澍點了點頭,立即回了電話過去,以為涂嘉霓會推了事情去復興街,皮杉卻說她有事不來。 江澍仍應下,去外面買了些特產帶回去,緊趕慢趕地,到復興街已經過了飯點。 兩位老人卻始終等 著,笑呵呵迎他進屋,席間并不過問他工作如何,只問在外頭吃住如何。一頓飯吃完,宋亦樂倒沒有去看星星的意思,說是去準備點心,讓他和老太太坐會兒。 老太太也不急著學折紙,把江澍拉到鋼琴旁,“先前說給你彈Venus的,趕巧兒煩人的兩個今天沒在,我來兌現承諾了?!?/br> 江澍坐在旁邊,目光所及是老太太花白的頭發,手指卻十分靈活,在琴鍵上跳躍,行動間也處處透露書香氣質,極有教養。 涂嘉霓生在一個本應該讓他望而卻步的家庭,現在他卻已經能獨自一個人過來吃一餐飯。 處處不真實,卻又處處真實。 一首曲子結束,江澍有些內疚,他幾度走神,想的都是那張巴掌大的臉。想起他們第一次見的時候,又想起他們現在的交流模式,她應該也變了一些,至少在他印象里生動了很多,不像剛開始那樣難以接觸。 可剛才來的路上,無意點開手機,看見了寧澤西發的朋友圈,照片里明顯是酒吧,她穿紅色紗裙,單手撐在桌上,正跟對面的葉理清笑著說些什么。 像是沒人能進入他們的世界。 “好聽么?”皮杉的話將他拉回來。 他忙點頭。 “要不要來試試?” 小的時候家里還算寬裕,父母讓他學過一段時間琴,后來是他自己不感興趣,興趣班就斷了。 他坐過去,手法已經十分生澀,磕磕絆絆彈完一首簡單的曲子,旁邊皮杉樂了,極為耐心地糾正他幾個錯處。 臨走的時候,老太太遞給江澍一個盒子,“前兩天我給涂嘉霓打電話,她說你沒和她聯系,應該是忙著工作了,我就想起家里還放了塊玉,是她mama買來的,說是可以送人,保事業的?!?/br> 江澍猶豫著沒有接。 “快拿著,這玉還有些分量,我也不習慣戴著,你可以放身上,最好是放包里?!?/br> 江澍這回明言謝絕,“奶奶,我不能收?!?/br> “涂嘉霓讓你別收了?”皮杉笑著問,倒沒逼著,暫時把盒子放在了桌上,“她這人可真煩,你不用事事聽她的。她以前更不講理呢,那時候她遇上些事,走了不少彎路,后來改了,也跟我們保證不會再亂來。我們就希望她開開心心的,她 在外頭的行事,我們還是知道一些,只要不違反原則,我們都尊重她?!?/br> “她雖沒有開口,但第一回 領人來家里,說明你在她心里有分量,她在乎你?!?/br> 言至此,再說這些就多了,老太太話鋒一轉,說:“不管涂嘉霓,我和她爺爺也希望你能常來。就是啊,孩子,你得多笑一笑?!崩咸焓峙牧伺乃直?,“就算肩上擔子多么重,常笑一笑會輕松一些,不為別人,為你自己?!?/br> 想說的話算是說完,老太太見眼前的年輕人低著頭,眼睛里閃著些光,知道不能再說。 “奶奶就不送你了,得上樓睡去。這玉我就擱這兒,要是不要,你自己決定?!闭f著,真就起身往樓上去了。 窗外懸著一輪明月,也照不清人的心底事。 江澍在桌前坐了一會兒,隨后起身和宋亦樂告別,開了車往云安路去。 下了車,看一眼頭頂,昴星團里,那顆黯淡的星能隱隱被看見。按了密碼進門,屋里沒開燈,以為她還沒回來,玄關處卻擺著她的鞋。 他開了燈,掃一眼屋里,又見著沙發上她的包。再上樓,屋里也不見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終于從另一扇門開著的一線門縫里看到些光。 他幾步過去,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才伸手敲了敲門,等了三秒,將門推開。 里頭沒開燈,投影儀將照片投映在墻上,涂嘉霓臉上覆著陰影,看過來時似乎是笑了一聲,“怎么才來?” 江澍反手將門關上,往里走的時候聞到了酒味。酒瓶就在她赤腳邊,她手里拿著的是那支他上回留下來的指星筆。 綠色的光柱直指對面墻上,他順著看過去,照片里恰是一張星空圖,七顆星星分布,比rou眼看見的亮很多。 他彎腰坐過去,酒味又重了些,再往旁邊挪,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又忍不住,低頭去親她。 涂嘉霓歪頭,“嗯……大閘蟹的味道?!?/br> 江澍愣住,他吃完飯漱了口,可以確定沒有味道,這么想著,知道她在開玩笑。 有些刻意的意思,畢竟上次分開時氣氛并不好,那一通電話也只是電話,不是面對面。 涂嘉霓笑了,伸手攬住他脖子,鼻子貼著他衣服,“嗯,還有黃魚片……” 又嗅了嗅,“還有螺rou?” 三樣沒有一樣是對的,江澍抱緊她,這回怎么也忍不住,無聲笑了笑。 兩人就這么抱了一會兒,一個風塵仆仆,一個酒香四溢。涂嘉霓在他脖子上親了下,松了手,要他一起看照片。 指星筆到了他手里,像往常她給他講電影,他簡短告訴她照片里是什么星。 最后是一個視頻,用A7M3拍下的銀河。 涂嘉霓早就看過很多次,這次便只抬頭看江澍的表情。視頻不長,很快播完,見他低下頭,還沒開口,她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