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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雙手一伸,搭在沙發靠背上:“歡迎來驗身?!?/br> 關滄海也端起茶笑了起來,施念眸光一側對著關滄海問道:“你不是說他最近不舒服嗎?” 關滄海笑著回:“他最近晚上老喊睡不著,有點神經衰弱,這茶能興奮中樞神經,我怕他喝了加劇失眠?!?/br> 就這樣三言兩語閑聊了一會,剛見面時僵著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施念端起茶喝了一口,茶葉很濃,偏苦,她皺了下眉端著茶杯,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說道:“能聊聊官司的事嗎?” 屋內突然安靜下來,施念沒有勇氣去看關銘,她來時問過自己,倘若關銘真中了別人的圈套,碰了那個姑娘被告了,自己該拿什么樣的心態去面對他。 其實她是不知道的,來的這一路都是迷茫的,但真坐在關銘面前時,她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拋除面前的男人是她男友的身份,更大一部分他是她的家人,沒有關銘,施念不可能走到今天,她的人生都是因為他有了色彩,他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牽掛的人了,無論什么原因,她不希望他出事,就這么簡單。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關銘本人,他聲音低緩地說:“這件事是我疏忽大意了,在生意上千算萬算,沒算到別人會在生活作風上給我來一刀,笙哥現在…雖然談不上身敗名裂,但這名聲是不大好了,你…” 他突然停了下來,碩大的會客廳因為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又變得寂靜無比,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地聽見。 關銘似乎反復斟酌了很久,半晌才接著說道:“你要是現在有什么其他打算…” “砰”得一聲,施念將手中的茶杯扔在茶幾上打斷了關銘的話,茶水濺了出來,她轉頭看向關滄海開門見山地問道:“官司到底怎么回事?” 關滄??聪蜿P銘,關銘面色晦暗不明地點了下頭。 關滄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施念,那個女孩叫方培念,年初的時候突然爆料某知名企業家曾將她囚.禁在船上長達十天,去年十二月份還在紐約某公寓再次對她實施強女干,消息一經爆出就受到了廣泛熱議,女孩聲稱對方勢力強大不敢報案,在得到多方關注后她突然在二月份的時候將矛頭直指關銘,并一舉將他告上法庭。 一開始這件事關銘交由手下去處理,也不認為對方會鬧出多大的水花來,的確事情在年初的時候都在掌控中,但四、五月份的時候這個叫方培念的女孩陸續提交了兩組照片,分別是在船上時和在紐約公寓的照片。 施念提出想看看照片,關滄海在找照片的時候,關銘起身說去陽臺抽根煙,他拿了煙盒坐到了外面。 關滄海將照片翻給施念看,在船上的照片施念戴著口罩,根本無從判斷長相,而紐約公寓樓下的照片是側面和背影,看樣子像是監控中調取的畫面,并不清晰。 如果說剛才她還有疑問,猜測或許關銘是中了別人的圈套,被人玩了仙人跳,然而看到這兩組照片后,她突然恍然大悟。 她對關滄海說:“能給我看看那個方培念的照片嗎?” 關滄海深看了她一眼,微蹙了下眉,低頭在手機中找到那個姑娘的一張正面照,將手機遞給施念,施念在看見那個女孩的長相時,心中翻江倒海,她不知道那些人是從哪里找來一個和她身型長相都如此接近的姑娘,甚至為了制造巧合,這個姑娘早在去年十月份就入住了她所在的紐約第35街的公寓。 那么說明,制造這一切巧合的人有可能在很早就清楚她和關銘的關系。 當初她被關銘請上船,關于她的真實身份只有兩邊關家的大房知道,可兩邊的長輩并不清楚之后她和關銘私下還有聯系。 雖然施念明白這個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他們的事遲早會被人知道,只是如果用這種方式被人知道,無疑對他們來說是最糟糕的情況。 施念眉宇緊鎖,問道:“官司進展到哪一步了?” 關滄海告訴她:“對方拿不出任何直接證據,本來案情對我們很有利,但你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對方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打贏這場官司,而是為了拖垮關銘,他們隔一陣子就拿出些模棱兩可的證據,例如這些照片,例如當初在船上親眼看見你戴口罩跟著關銘的一些人證?!?/br> 施念詫異道:“還有人證?” 關滄海冷笑了一聲:“不要低估金錢的力量,那時的確有些人知道你叫小念,看見你出現在關銘身邊過,但沒有人見到你真正的樣子,說起來也不算提供偽證,你看,連這個方培念的名字都是有蹊蹺的,所以這個官司很難打?!?/br> 關銘滅了煙再次走了進來,關滄海和施念突然停止了交談,他重新坐回施念對面,看了眼她面前的茶杯,突然開口問道:“嫌茶苦嗎?” 施念垂著視線沒有說話,關銘將那杯茶端走,把自己面前未動的牛奶放在了她面前:“我不想讓我的女人跟著我吃苦?!?/br> 施念赫然抬起視線望著他,眼里復雜的光交匯著,聽見他說:“其實并不是大事,這個官司再拖個半年一年的,對方打不下來也就算了?!?/br> “算了?你就是這樣想的?給他們這樣拖著你?然后等事情淡了?” “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路子?!?/br> 黑云密布,壓在城市的上空,暖氣從通風口靜謐地流入房間內,施念的目光微微低垂下來。 良久過后,她用不大但足以讓關銘聽見的聲音對他一字一句說道:“笙哥,讓我為你出庭?!?/br> 一時間房間里仿佛連暖氣的流動都靜止了,關滄海攏起眉,關銘的指節一下又一下敲打在膝蓋上。 沒有人再說話,施念又追了一句:“只有我站出來,你才能是清白的?!?/br> 關銘笑了,笑得徹底,聲音舒緩地說了句:“傻丫頭?!?/br> 施念鼻尖酸澀,心在顫抖,手腳冰冷,關銘看向她,笑著說道:“這是一局死棋,無論怎么走,都是進退兩難。 乍一看,我只要把你接你回國,那么事情便很好澄清了,偏偏這是最難走的一步。 你有想過對方手上既然握著照片,為什么早不拿出來,晚不拿出來,偏偏在四五月份的時候抖出來嗎? 因為那個時間點對你來說至關重要,如果把你逼回來,勢必會對你的事業造成不小的影響,對方料準我不可能在那個時候把你卷進這件事中。 倘若我把你拖下水,我們的事情就必須得用這種方式昭告天下了,你作為侄媳的身份跟我在船上共處一室十余天,這個消息傳出去也不見得比我現在的情況好到哪里,況且,還會壞你的名聲。 不是笙哥不把事情告訴你,是既然事情在我身上已經產生了不小的影響,那么就沒必要把你也拖下水,你懂我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