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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的,你要不是碰瓷兒的,就是被假中介給騙了,我得去換個門鎖,你趕緊收拾收拾走人。"她把合同甩給了我,我覺得我很難堪。正確的做法,我應該趕緊收拾收拾走人的,但我從家里出來,只帶了兩萬塊錢,房租付了12000,剩下的錢,不夠再租一個同樣的房子了,我有些猶豫,收拾東西的動作就很慢,然后我聽見了鑰匙擰開的聲音,聽見了女人的抱怨,也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馬函,萬萬沒想到,我竟然隨便租個房,都能碰到他和他的妻子。第一百零四章半個小時后,我,馬函和他的妻子,我們三個人一起坐在客廳里。馬函的妻子滿臉的不愿意,馬函則是偷偷拽他的衣服角,按照馬函的意思,是讓我先在這兒借住一個月,以后找到工作了,再想別的辦法,這事他妻子是不太同意的。眼看著他們兩個人要吵起來了,我想了想,說:"我還剩下一點錢,給您三千塊錢,當做一個短租,您看可以么?"馬函的妻子挑了下眉:"喲,真土豪,行啊,怎么不行,這錢都夠住一個月的快捷酒店的了。"我就說:“我不想住快捷酒店,感覺那里冷冰冰的,一點人氣也沒有”這件事基本就這么定了,我問她要不要簽訂合同,她說:“用不著那個,反正你和我家老馬是朋友,信不著誰,還能信不著老馬的朋友么?!蹦┝?,她又補了一句,跟他結婚好幾年了,也頭一次發現,他也是有朋友的。馬函的妻子出去打牌了,客廳里只剩下了馬函和我兩個人,一時之間,我們都有些說不出話來。我起了一個安全的話題,我問他現在正在做什么,他說,做個小模特,有活的時候,就去拍個照片,沒活的時候,就等著活。馬函臨走的時候,從我哥的手里拿走了五百萬,這房子大概將近三百萬,沒看見車,可能是已經賣了,馬函的妻子手上戴著的鉆戒,價值不菲,我想了想,又問了個問題:“你家房產證上,寫的是誰名字?!?/br>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想我應該知道答案了,我看著馬函身上已經過時很久的衣服,看著他眼角不經意間出現的細紋,多余的話,也就不用問了。馬函反過來問我,怎么出來租房子了。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手指在碾著自己的衣服,這就是極為緊張害怕的表現了,他可能害怕我是逃出來的,害怕我大哥和司機先生的報復。我挑揀著跟他說了,他漸漸放松了下來,然后說:“顏舒,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外面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br>“但我也想出來看看,我也想嘗試自己努力的滋味?!蔽铱粗?,他似乎已經被生活磋磨得失去了棱角,我不知道,他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生活,為什么還會這樣。中午的時候,馬函給我煮了一碗面條,很好吃,是真的好吃的,我吃著面條,看著馬函局促地坐在我的對面,也吃著面條,不同的是我的碗里有一碗雞蛋,他的碗里沒有。我問他,為什么不給自己煮一個雞蛋,他說家里只有一個了,他在騙我,我看到了,冰箱里足足還有兩排,我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雞蛋,回了我的房間,把剛剛打包好的東西,一件一件重新掛回去,開始清理房間。昨天入住前,我只清理了一部分,我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個套子的包裝,只一眼,我就知道不可能是馬函的SIZE,他多大我再清楚不過,我希望這只是某個人借住時偶然留下的東西,但顯然這并不可能。房間的隔音還算好,但半夜的時候,我還是被輕微的聲響吵醒了,我將房門打開,留了一個縫隙。我聽見馬函妻子的大聲訓斥,也聽見了馬函小聲的辯解,他們爭執的內容不過是一個雞蛋,馬函給我煮的那個雞蛋。我關上了門,并不想管他們的事,可憐之人必然會有可恨之處,如果馬函在離開前多學一點技能,或者多學一些為人處世和看人的本事,他也不可能淪落成這樣,說到底,他不過是被他哥哥慣壞了,才在出來后,處處碰壁,日子過得也不順利。我是嫌棄馬函的,但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白天說酒店沒人氣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我壓根不知道快捷酒店能那么便宜,我對于物價的理解就是一串數字,我也是被我哥哥慣壞的人。我在床上滾來滾去,還是睡不著,索性就爬起來,接著收拾屋子,順便找幾個求職的地點。第一百零五章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去找工作去了,去了幾個人才市場,投遞出幾十份簡歷,我的簡歷做得還算漂亮,X大經管專業畢業,除了沒工作經驗,幾個HR對我都還算滿意,但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正式面試后再定。我回了馬函的家,發現整個客廳像是災后現場一樣,馬函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他的脊梁像是不堪生活的重負,彎得很厲害,我繞過了地上的玻璃渣,走近了他,他放下了手,脫口而出一句:“小云你回來了?”然后他看到了是我,又迅速地用手擋住了臉。我看見他的臉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巴掌印,眼圈都是紅的,我試探性地開了口:“如果你過得不幸福,你可以考慮離開她?!?/br>他沒有說話,一直用手捂著臉,我也沒有說話,我站了起來,實在看不慣客廳里破破爛爛的模樣,就去拿掃帚和簸箕,準備收拾一下。我剛動手掃了兩下地,就被馬函伸手奪走了工具,我看著他,他像是很熟練了的樣子,非??焖俚厍鍜咧F場,米色的地板漸漸露出了原貌,整個客廳漸漸恢復成原來干凈又溫馨的模樣,只是掛在沙發上的,馬函妻子的婚紗照,外面的玻璃破了,照片上面多了一道黑色的痕跡,馬函不敢用抹布擦,只能用小牙刷,一點一點地清理,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對待他和他妻子那已經幾不可查的愛情。愛情能夠讓人甜蜜,能夠讓人奮起,也能夠讓人傷心,讓人絕望。等馬函收拾完了,我提議去外面喝一杯,他又開始拿手搓他的衣角,我就說:“好久不見了,我請客?!瘪R函還是不想出去,我卻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地拽著他出門。我的手蓋上了他的肩頭,才意識到他到底有多瘦,王朝在別墅里被養得很好,摸起來很軟,而馬函,他的肩頭竟然能瘦到硌著我。他像是察覺到了我的疑惑,說:“模特么,要瘦?!?/br>我知道他是在騙我,模特也是衣架子,這么瘦,怎么可能會受歡迎。我們去了一個還在營業的街邊燒烤,衛生條件不算好,但我也沒有更多的錢,去請他吃頓好的了,馬函像是已經很熟悉這種路邊攤了一樣,他熟練地點了單,找了個還算干凈的桌子,坐了下來,還算細心地幫我把凳子擦干凈了。我們吃著烤串,喝著啤酒,聊著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