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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的肌膚嫩白如上好的細瓷;尤其是,他的鎖骨,如同蹁躚的蝴蝶一般美好,讓人看了就想要撫摸,想要得到……或是,得不到就應該毀滅!周翎一把扯過給他脫靴的小廝,摜在旁邊的書桌上,三下五除二扯了他的衣衫,吩咐道:“側著臉!”那小廝顯然不是第一次被這般對待,聽話地微揚起頭顱,露出柳葉眉和丹鳳眼來,在他側對著的墻上,掛著一幅裝幀精致的畫:畫上的人有著一雙柳葉眉、一對丹鳳眼、高鼻梁、嫣紅薄唇。一身殷紅色長袍,廣袖,大長擺。腰間是一條玉帶,腰帶正中央是一塊和田水倉玉璧;腰帶的一側垂著一塊如意紋路的玉佩。那是莊南。……——周致。“走了?這倒是有意思。老頭子這是什么心思?”他的指尖婆娑著杯沿,動作從緩慢到急速,最后在掌心重重一握,再松手時,那茶杯已經碎成了齏粉。“殿下?”“去通知燕家,死士可以練練手了?!奔热徊怀赏?,也不能成全你們——莊家和周辰的嫌隙還是很令人期待的。☆、莊文周瑾安——周寶璋。她藏在通往御花園筵席的一座假山后面,焦急地等待丫環回來——她的貼身丫頭去打聽宴會上的事情了,主要是弄清莊南的行蹤——雖然上次與莊南不歡而散,但是周寶璋對他的心思卻沒歇下。“如果這次還是不成,莊南,休怪我心狠!”周寶璋心中暗忖。“公主……奴婢回來了?!?/br>“怎么樣?”丫頭沒完成任務,顯然很是戰戰兢兢,抖著聲音答道:“公主,筵席上并不見莊少爺啊,難不成他還沒來?”周寶璋反手扯下一把柳枝,攥在掌心,恨聲道:“這是躲著我呢!好,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等我弟弟登基為帝的那一天,本公主要讓你跪著求我!”——周瑾安。提起大楚后宮中最沒有存在感的女子,那么有兩個人不得不提:一個是姚賢妃,她常年吃齋念佛,從不出自己宮門,甚至皇上還免了她向皇后晨昏定省,但要說皇上寵愛她嗎,那還真不見得,因為,皇上從不踏入姚賢妃的寢宮,這樣看來,若非姚賢妃幾十年一直是鐵打的四妃之一,倒像是她已經被打入冷宮了。另一個人周瑾安了。荀淑妃的女兒,乖巧、聽話、懂事、溫柔、知書達理……能夠形容女子安靜賢淑的所有詞匯,都可以用在周瑾安的身上。可是,人活著,幾年,幾十年,都是一模一樣的話,還有什么趣味可言呢?所以,周瑾安決定“出格”一次。她對天下第一美人莊南好奇很久了,何況他還是五meimei周寶璋的意中人,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能讓那么挑剔的五meimei念念不忘。周瑾安邊想邊往御花園挪去,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偷看的事情,心中緊張得很,走幾步就要四下環顧一圈,沒等走到御花園,周瑾安已經打退堂鼓了。莫說來往的人聲了,就是樹梢枝頭的鳥叫聲,都能驚的她打哆嗦:還是回去吧,外面的世界太危險。周瑾安掉頭就跑,然后撞到了什么東西上,“哎喲”一聲坐在了地上。“小……翰林院編修莊文,參見靜安公主?!?/br>周瑾安撞上的人正是莊文。她本是溜邊走的,決定回身的時候自然要往外轉身,這一轉身便到了路中央,與走在后面的莊文撞了個正著。按理說,以莊文沉穩的性格,自是不應該允許這種失禮的事情發生,只不過,當時莊文也在走神:三弟考中了狀元,這是好事,他還憧憬著能與三弟成為同僚。卻不曾想,還不等憧憬完,三弟就接到調令,遠走沙城。這其中肯定有什么隱情……正思量間,就被什么東西撞在了胸口上:這個疼??!“噗通”一聲,撞人的小個子摔倒了。莊文還以為是個小太監,定睛一看卻是一位姑娘,欲要道聲“小姐”,卻又在看清那人面容的時候轉了話頭。莊文上次見到周瑾安,距今已經將近十年了——七歲之前,周家子孫都是要去上書房念書的,這其中也包括公主。饒是已經過去這么多年,莊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安安靜靜的公主。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讓人始料不及,周瑾安想要減少存在感、安安分分過日子,可是太過安靜有時候也是一種特殊。周瑾安愣住了,她沒料到今生還能見到莊文。他是大哥的伴讀,通今博古、能說會道,是上書房中最耀眼的幾顆星星之一。而她,性格木訥、寡淡無趣,平凡的像是地上的石頭。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以至于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周瑾安第一時間就將心中那絲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掐滅了。他,以后會繼承衛國公府,而衛國公夫人,應該是唐瑤那般,進的家門便是京城名媛,上的戰場就是名門女將。“您……還記得小女子?”莊文笑了笑,眼神中有著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柔情:這個靜安公主還是活得這般小心翼翼。他拱手笑道:“自然記得,公主是皇家公主的典范?!边@話并不是恭維,周瑾安的謹慎小心很有大家淑女的風范,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京城中有多少世族大家,都想要得到靜安公主的垂青——她會是一個能夠居家過日子的妻子。“我……我走了?!敝荑簿执倭?,臉又紅又燙,爬起身就要走,剛走幾步又有些舍不得:這次一別后,是不是今生就再也沒有機會再見了?她停住腳步,微微側頭去看他的背影,卻不料正撞進一雙含笑地眸子里。奇怪的時間,合適的人。莊文突然想要妥協了,妥協于現實,妥協于緣分——這世間哪里存在什么完美的時間地點呢,他兢兢業業到而今,已經二十三歲了,卻仍不曾找到一個最合適的時間去求皇上賜婚,他不優秀嗎?不是。不自信嗎?是的。他擔心自己哪怕再優秀,也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一個。他突然不想等了。莊文理理衣衫,正了正官帽,拱手行禮道:“小姐,不知小生是否有榮幸能與您白頭偕老?”那一瞬間,青天白日的,周瑾安卻覺得,仿佛整個天空的星星都落在了自己的心田上,將她的自卑、怯弱統統擊碎,最后只剩下一個明亮干凈的未來。***就在莊文和周瑾安的賜婚詔書昭告天下的時候,莊南終于抵達了沙城。東柯剛從馬車中鉆出來就被迎面而來的風沙拍了一臉。他忙轉身避過那個方向而來的風沙,對還在馬車中的莊南道:“少爺,風沙太……大……噗,咳咳……”吐出口中的沙土后,東柯繼續將話說完:“還會轉向?!?/br>莊南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