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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出現的時候,司徒瑯覺得林湛陽對自己的態度雖說冷了些,可到底與常人不同的親近,那便是再冷也透著暖?,F在……有對比才有傷害,可以說是非常寫實了。比如像現在,林湛陽便一臉認真地瞅著他的小伙伴,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完一通忠順王爺破碎的少男心。見忠順瞪著眼睛不說話,只以為他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又轉而“好脾氣”地問他過來是有什么事。非要有什么事才能來尋你么!司徒瑯強笑著瞥了另一人一眼,對方果然裝得一手好啞巴,這時候仗著自己不會說話,顯見是打算保持沉默是金的原則道理了。是啊,難道司徒瑯還能直喇喇說“我就是怕某人在我不在的時候來套路你,所以想沒事兒就過來看著你”?他說不出口,御君辭便大可以繼續這樣厚臉皮待下去。所以……我又如何能讓你的算計成功呢!“你且先別忙著問我,不如這樣,來,御君辭,你先來說說你來尋湛陽又有何事?”一視同仁嘛!他倒要聽聽這家伙找個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御君辭淡淡瞥他一眼,正要起身,卻被林湛陽一下按住肩頭阻了行動。“御大哥本就是途徑揚州,難得來看望我一次,多留些時日也是應該呀?!?/br>喂喂喂,你這偏心眼兒的可有些過了啊。御君辭唇邊泛出一絲笑意,輕輕一拍肩頭林湛陽的手,示意對方且放心。他情知林湛陽是對自己當初以身犯險被人追殺一事耿耿于懷,到現在也覺得他身上總有些難以言說的任務,這是在幫著拙劣地打掩護呢。他心領這份笨拙的好,卻尚不至于如此。于是司徒瑯就看著御君辭站起身,他口不能言,卻熟門熟路十分精準地從林湛陽處翻檢出了紙筆,行云流水地一番寫就。好一個反客為主!司徒瑯下意識朝林湛陽看去,后者跟在他后頭,全程既不阻止也無表示異議,看著他寫完了才念了出來:“此來,只為君秋闈得中?!?/br>林湛陽一愣,這幾個字他寫得平淡,也無甚辭藻,可林湛陽在舌尖默默咀嚼了幾遍,卻莫名讀出了一分認真來。御大哥自然是不會騙他的。所以他說“只為”,那就當真是……“只為”了。所以他不是順便,而是特地來的呀。林湛陽心情忽然晴朗明媚起來,不由笑彎了眼。這可看得司徒瑯牙根子都發癢了,他恨恨瞪了御君辭這人一眼。這人真是太會裝相,跟他顯擺個什么?顯擺他雖與林湛陽久未相見、卻依舊對他了若指掌?只見御君辭又低頭寫了起來,林湛陽這回沒念出聲,只聽他憨憨地傻笑了一聲,語調里清朗如云,回了句:“是了,你不說我都還未發現,好像我的確喜歡把東西都擺成一個模樣?!?/br>其實也不是他擺的,只是智腦整理東西的時候,往往會根據他的喜好和需求推出最優放置模式,日子久了就都習慣這么安放了,頂多會依照所處地點環境的不同有稍微的更改。他自己沒覺出有什么問題來,御君辭倒是敏.感。不敏.感也難,當初與林湛陽共處了一段時間,回了自個兒王府之后一對比,才察覺出林湛陽那兒安排得真是舒服又順手。這會兒一來,下意識就跟腦子里有個人告訴他一樣,熟悉得跟自己房里一樣。這倆人的話不多,也就幾個對視,可卻透出一種旁人沒法插入的和諧來,可教屋子里的第三個人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司徒瑯覺得連空氣都讓他難安了,心塞得不行,只能恨恨瞪著御君辭,恨不得眼刀能實體化傷人一樣。大概他的視線太有穿透力了,御君辭像是有所感覺似的回過身來。這會兒該是司徒瑯來說他的事了,他一噎,這一時半會兒的,他還真說不上來。這過去幾日里,什么讀書、聽琴、賽馬、踏青……諸如此類能強行按上的借口他都找遍了。怎么先前還熱鬧極的呢,這會兒卻也沒人開個詩會什么的呢!這時,他忽然看見御君辭一抬眼,目光幽幽里像是有什么深意似的,吸引著他看過去。然后,忽然嘴角一彎。露出一個特別挑釁的笑。淦!這是挑釁吧!這肯定是挑釁!這是赤.裸.裸地炫耀!是可忍,孰不可忍!司徒瑯腦子一熱,恨聲道:“不為別的,就一件事:”“我不準你對著御君辭笑?!?/br>“……”御君辭正端起茶杯的動作一頓,跟著慢條斯理地將杯中物飲盡。“我有嗎?”林湛陽先是一愣,下意識一句反問便吐了出來。“……”這是重點嗎!司徒瑯被這一波弄得,剛才還熱乎的大腦都澆涼了。林湛陽問完了才覺得哪里不對:“不對,我高興了自然會笑,這如何能控制呢?你不要任性?!?/br>“……”我任性???司徒瑯一噎,正要說什么,卻見此時御君辭將茶杯放下來,與林湛陽比劃了一下。“你這就要走了?”林湛陽十分自然地看懂了他的手勢,聲音里有那么一點點微弱得自己都不可察的失落。但既然是他自己都未察覺,那他當然還是很和氣地點頭:“好啦,御大哥自管去忙你的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御君辭笑容淺淺,溫雅地一頷首便抬步出了門。……順便捉住了司徒瑯的手腕,使了個巧勁兒扣住他脈門,然后不由分說提著人一同離開,不再打擾林湛陽了。是真的提。林湛陽都能看見司徒瑯那后半腳掌脫離地面了。也不曉得御君辭后來跟司徒瑯說了什么,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果然一直沒有出現在林湛陽面前——連帶著御君辭也沒有,兩人像是達成了一個默契似的。林湛陽初時覺得有些奇怪,回頭就去問了安義。安義:……算了我已經不想掙扎自己是怎么被發現的了。經由安義,林湛陽才知道是御君辭當真記掛著他快要下場去考鄉試了,免得兩人出現來擾了他溫書。林湛陽眨眨眼,從這里才覺出幾分考試前夕的緊張氣氛。而也就是他這么個獨來獨往的冷傲boy這么遲鈍了。實際上這時候的府學里早已經處于一片不大好的狀態中,不少人都想要今歲下場試試,越是臨近考試這心態越是不穩,不少往日的好友如今的競爭對手這兩日說話都掐尖帶酸得跟深宅里的女人一樣,你一句“教諭大人向來看重你”、我一句“新到的府臺聽說與上一任迥異”。薛鶴忙了快半個月的家里事,眼見著接下來的事已經走上正軌,薛父開始各種老司機了,才收拾東西回了府學銷假。卻沒想到一進門就感受到這頗為殘酷的競爭氛圍。他嘶了一聲,一路哈哈干笑著應付著塑料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