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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笑完,一顆碩大的包菜就落到了他肚子上。“過來洗菜?!鄙驑饭廪D身繼續忙活。海桐摸著腦袋笑得前仰后合,一臉的小人得志。第二個來的是邱綿。“別愣著啊,過來幫我提點東西!”邱綿的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是曬的,還是用力過猛給累的。海桐回過神后,趕忙替他拎了一袋子,迎著人進屋。“你買這么多東西做什么?今天又不吃燒烤?!焙M┌褨|西放到架子上,給他倒了杯水。廖宜時探出頭來,見是邱綿,急急地打了個招呼?!熬d綿寶貝你來啦!”邱綿喝著水,站在廚房門口張望了一會兒,也不搭理廖宜時,徑自撲到了海桐身上?!昂昧w慕你??!”“乖啊,”海桐拍著他的肩,“這里還有一個單身狗呢,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內部消化的?!?/br>邱綿被逗笑了,抬頭看著廖宜時,一張小臉上明明白白地寫滿了“嫌棄”兩個字。“誒誒誒,這是做什么?我很差嗎?”“我的大兄弟誒,”邱綿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昂镁貌灰??!?/br>廖宜時也抱了抱他,很破壞氣氛地說道:“你胖了?!?/br>朋友就是這樣,平時來往不多。一旦碰了面,怎么樣都不會尷尬。他們分享過青春,也分享過彼此最隱秘的情感。最后到的田耀南免不了一頓打趣。只是那廝真是沖著飯過來的,嘴里塞著蛋撻絲毫不在意他們說了些什么。第6章第六章海桐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沈樂光。這讓他一夜就從小可愛淪落到了“包打聽”,可煩人!那些事情原也不需要費多大的心思,沈樂光再怎么不招人疼,也是學校里最靚麗的風景線沒有之一。海桐聽了這個說法之后,不禁撇了撇嘴。他也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啊,為什么沒有算上他?!“按理來說,我們海桐也是道風景線了??上О?,”室友A吃著泡面,一臉的惋惜?!耙簧讲蝗荻?,既生瑜何生亮,你遇上他,真是命中的劫數??!”“啊呸!”海桐啐了他一口,“你說說,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室友B天生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眾人皆濁我獨清”的嘴臉,于是他靠在床上俯視著海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哪里都不如?!?/br>“誒誒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海桐從凳子上跳起來,橫眉怒目的樣子。室友C在一旁偷笑,被海桐的目光波及之后連忙收斂自己。“海桐啊,沈樂光唯一比不上你的就是他的出身了。但是你懂的,對他那樣的人來說,家境算得了什么?”海桐被這句話一打岔,也忘了之前自己被小瞧的事情,連忙搬了椅子坐到室友B床前,乖乖地仰著頭看他。其他兩人也是八卦得不行。室友A放下泡面直接爬到了室友B的床上,招來對方一陣臭罵。室友C也跟著海桐搬了凳子,仰著頭聽。等四人坐定后,眾星拱月的室友B才慢悠悠地開口。似有感觸,一臉的于心不忍。“沈樂光這個人,成也在聰明,敗也在聰明?!边@句話一出來,就讓海桐起了身雞皮疙瘩,覺得此人祖上定是說書的。“從小拿的獎不計其數,老師的評語都好的不得了。你知道他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室友B賣了個關子,看到眾人都一副眼饞的模樣高深得心滿意足。“原本是可以保送首都最好的大學的,可是人家拒絕了。自己考到這里來,拿了新生入學一等獎學金?!?/br>“那我怎么沒有見到他?”海桐有些疑惑,他當時也是獎學金的獲得者,可是印象里沒有聽到沈樂光的名字。“你當然沒有聽到!你忘了那個時候發生什么事情了?”室友C敲他腦袋,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海桐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登時就心虛了。歡迎新生入學儀式在開學后不久。海桐也被輔導員通知了,對方告訴他要提前一點去舞臺下找自己的位置,小凳子上面都貼了名字的??墒撬敃r還在睡覺,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掛了電話就又睡死過去了。最后還是他進場后坐住了才想起來這么一檔子事,連忙找了輔導員。對方也是恨鐵不成鋼,看在他賣乖討巧的份上才沒有說什么,趕忙領著他下去找自己的位子。可位子上都已經坐滿了人,一眼望去,沒有一個空的。兩人不得已,只能彎著腰一個一個地問過去。就這樣,校長的講話都結束了,主持人過來串場的時候,兩人趕在頒獎的前幾分鐘終于找到了被別人坐住的位子。心神未定的海桐忙著和輔導員道謝,哪里有時間去注意臺上報了誰的名字。“呵呵,”海桐摸著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繼續說繼續說?!?/br>室友B喝了一口遞上來的水,清了清嗓子后說道:“那是因為他爸爸?!?/br>“他mama拋下他和他爸跟有錢人走掉了。他爸爸也不管他,整天喝酒賭博。沈樂光從小就挨他的打,這才不肯在那邊讀書,千里迢迢地跑到了這里來?!?/br>“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海桐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還能有誰?他追的那個文傳院的女孩子唄!”室友A乖張著眉眼說道。室友B瞥了他一眼,懶得回嘴。“許夭夭和他是高中同學。她說的這些話辨不出真假,但是他家境不好這倒是真的。之前我去教務室拿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貧困生補助申請書’,也聽我們班幾個女生說過在哪里碰到過兼職的沈樂光?!?/br>海桐聽完這番話,突然就有些心疼。那些絲絲縷縷的細微感受像是蛛絲一般網住他的心臟,不給絲毫活路。他永遠也不會想到一個看上去那樣無垢的少年,是在這樣貧窮的困境和泥沼中成長的。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世界上你無法掩藏的三件事:咳嗽,貧窮和愛。對海桐而言,貧窮當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它是有一些身不由己和無可奈何,但絕對算不上絕境。不過心疼就是另一回事了,那種切膚的感受如蛆附骨,如影隨形,讓他掙脫不了只能乖乖投降。“那你是怎么認識他的?我記得你是廣東人吧。廣東和北京這不是‘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么?”海桐回過神來。被室友C一打岔,他反倒是成了被眾星拱月的那一個了。其他三人都看著他,就連一向自詡冷靜的室友B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海桐撓了撓頭,不知道這個故事要從哪里講起。“三年前我來杭州參加數學競賽,他也來了。巧的是我們倆的老師是大學同學,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不過,”他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講下去。“不過什么,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