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恢復了正常，跟往常差不多, 只是有時候會莫名其妙流淚。

    后來養成了夜晚沒有光亮睡不著的習慣，有時候是整夜開著燈，有時候是一夜無眠。

    尤其是在寢室的時候，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睜眼到天亮。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有了程跡在身邊后，一定要有的光有了代替。

    其實最讓姜余心動的，是那是在mama墳前，抬頭一看，他就出現在眼前。

    那些一個人時候的苦痛，難過時的眼淚。

    有了第二個人輕輕給她擦拭，溫柔將她呵護。

    十六歲的姜余喜歡程跡，現在的姜余也很喜歡。

    程跡站得筆直，因為姜余這番話，他也停留在原地。

    早在姜余給他打電話問賬本的時候，程跡心里就有所察覺。

    其實很多事情，兩個人只是沒有挑破。

    姜余的喜歡，程跡一直知道。

    當初的他沒有來得及，沒想到現在也還是。

    姜余等著程跡回答，卻見他笑了笑。?輕?吻?最?萌?羽?戀?整?理?

    似霧雨蒙蒙后撥開云霧的晴光，少年氣又張揚：“我知道?！?/br>
    “不過你可能并不清楚，那今天就說明白吧?！背疼E說，“總不能被你搶先?！?/br>
    當初就是晚了。

    “我不知道你聽了什么，現在有了什么想法，但是我一直沒有變過?！?/br>
    “不是第一眼對你動心，只是等發現的時候，你好像就特別了?！背疼E像是想到什么，臉上笑意更盛。

    所以才會每天都期待見到她，看她偷偷摸摸路過自己，用一種淡然語氣打招呼。

    當發現她每個中午會去辦公室或圖書館，才會折騰，專門去等她。

    姜余每一個表情，都生動有趣。

    程跡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看她，或者觀察她。

    發現自己的心其實并不難，但是會好奇，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會在意她，為什么會喜歡她。

    從未有過的感觸，讓他奇妙中帶著探索，最初是為了找到這種感覺的來由，等他發現自己將過多注意力放在姜余身上后，已經來不及了。

    收不回的目光，還有那顆心。

    別說是高中時還有些青澀的程跡，就算是現在運籌帷幄的程總。

    在戀愛這門學問上，依舊是一個初學者。

    兩個人都是靠著本能跟心，一直在往前走。

    只是中間有一根線，將兩人牽連。

    并不是因為緣分，也不是偶然。

    世上不是沒有久別重逢后的巧合，但是這一切只是程跡的處心積慮罷了。

    “告白這種事，還是要讓男生先來?！?/br>
    “我喜歡你，一直?！?/br>
    似時光倒流，一轉回到還穿著校服的時候。

    姜余聽到了那時候，在腦海中腦補，在課上會莫名其妙偷偷笑的那句話。

    與其說終于等到回應，不如說，互相表明心跡。

    坦率且直接的，說出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要讓對方知道，所以一定要清清楚楚，當面說出這幾個字。

    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用玩笑說出真心話的調戲。

    是認認真真，表達心意。

    突然喊程跡來這里，就是想在熟悉的地方，錯過的地點，將想要做的事完完整整做一遍。

    沖動又堅定，得償所愿。

    按照喜歡的漫畫場景，這個時候姜余應該往下跳，讓程跡接住她。

    這可是她計算好的，這個距離，這個角度，就算程跡沒有防備，也絕對可以抱住她。

    姿勢準備好，正準備起跳。

    姜余腳尖剛墊起來，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不確定又熟悉的聲音：“姜余？”

    轉頭一看，姜余腳一歪，沒有跳直接往前倒下去。

    好在程跡，真的伸手接住她。

    姜余一只手勾程跡脖子，另一只手緊緊抓住他手臂。

    一雙驚恐的眼，看著旁邊拿著教案有些無措的中年女人：“白，白老師?！彼母咧邪嘀魅?。

    姜余手忙腳亂從程跡身上站起來，雙手規規矩矩背在身后，恭敬喊了一聲。

    程跡看她這乖巧樣子，不由得好笑。

    她以為這是高中早戀被老師當場抓包嗎？

    跟著白老師回到熟悉的辦公室，她還是老位置。

    姜余跟程跡兩個人進去，辦公室里的老師跟同學全部都看過來，有認識程跡的，直接喊了出來：“程跡？”

    “李老師?！背疼E也恭敬喊了聲。

    曾經不同年級的老師，這一次也是照舊齊聚一堂，同個辦公室。

    姜余跟程跡兩人，從開學以來就是這個辦公室熱議話題。

    這里坐著不少兩人曾經的老師，哪怕教書多年，記憶里總是會留下不少學生的深刻印象，好看的優秀的調皮的......

    程跡自然不提，別說是同年級的，就算不是也略有耳聞。

    姜余當初成績優秀長相乖巧，一直也是深受老師喜愛，后來家庭變故，不少老師唏噓不已，專門暗自偷偷照顧她。

    白老師坐在椅子上，用欣慰目光打量著姜余。

    小姑娘長大了，還當上了明星，嫁給了一個優秀的男人。

    成績被他老師喊過去聊天，姜余則是低著頭像是被訓話一樣，乖巧聽著白老師說話。

    一問一答，重回當年被叫到辦公室問話場景。

    “今天怎么來學校了?！卑桌蠋焼?。

    “跟程跡剛好逛到這邊，就想進來看看?！苯嘞拐f?？偛豢赡苷f自己情緒上頭，拉著人跑這里故地重游再加告白，填補自己高中沒有告白的遺憾嗎？

    “你跟他，不錯不錯?！卑桌蠋熞矝]說哪里不錯，只是一直點頭，“程跡人不錯?！?/br>
    姜余樂呵呵笑著，像是在夸獎自己一樣，附和著點頭。

    等到午休鈴聲響起，有學生拿著課本來問題，白老師像是感嘆說：“當初你就是愛學習的孩子，不是來問題就是去圖書館學習?！?/br>
    姜余聽著臉紅，下意識看向程跡，剛好跟他目光對視。

    她典型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也還真的是被迫接受知識。

    這么說的話，她以后可以把這當梗在節目里講出來，挽救一下她形象。

    早戀并不都是害人，她為愛學習。

    最后還是小陳打電話來，兩個人才在老師還有學弟學妹們圍著下離開。

    下午程跡還有會議，小陳在秦助理死亡微笑下，只能含淚找失蹤的老板。

    姜余原本想先回程家，程跡卻問她，想不想去公司看看。

    那自然是——想得。

    姜余只去過呈星，但卻從未去過程氏。

    從地下停車庫專屬電梯上去，直接到辦公室，外面坐著四五個正在工作的人，全部都是程跡的秘書和助理。

    進去后，寬大簡約辦公室，窗明幾凈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