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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澤能看在還有孩子在一旁的份兒上,不要對我??對我太過分。我暗暗想著,腦海里亂七八糟,忽地床鋪微動,從身后伸過來一只手,越過我的腰,手掌覆在了懷里的龍蛋上。“動了嗎?”耳邊是男人低沉清越的嗓音,背脊上是對方結實火熱的胸膛。霎時一股熱流由脖頸蔓延,沖入臉頰雙耳,熱辣一片。我宛如被人施了定身咒,連眼睫都動不了了。靈澤呼出的氣體吹拂在我耳廓上,脖頸里,又麻又癢。“沒動??”半晌,我虛弱地從唇齒間吐出兩字。男人磁性的低笑聲在耳邊響起,不僅通過聽覺傳遞,更通過震動的胸膛傳達到了我的全身。“可能是累了,正在歇息?!彼f。都休眠了千年,昨兒個動了那么一下就累了,這龍子也忒驕氣。“應該,應該是吧?!?/br>他的手沒收回去,就這么干脆環住了我的腰。“今日可見著你meimei了?”我的腳在被子里不小心碰到了靈澤的,或者說他自己纏了上來。那感覺怪異極了,我想縮回來,又不敢動作太大。“見到了,她說她在紫將軍那里過得很好?!?/br>“紫云英很喜歡她?!?/br>“那,那就好?!蔽腋砂桶偷?。腰上的手臂一點點收緊,男人低聲問:“那你呢?”我被他抱著汗都要出來了,不是熱的,單純是心慌的。這問題好要命啊,感覺怎么答都不太妙。“什么……”我妄圖裝糊涂蒙混過去,奈何靈澤窮追猛打,不讓我逃避。“你喜歡我嗎?”他將臉埋進我的肩窩,直接了當地問。我咽了口唾沫,斟酌著最恰當的回答。點頭或許會被睡,搖頭……可能會要命。最終我還是點了點頭:“陛下乃北海之王,整個北海視您為尊,敬您愛您,莫有不服的,小人自然也不例外?!?/br>“敬我愛我……”他輕聲重復著這兩個字,沒再說話。我見他不像是要做什么的樣子,心下稍定,試探著道:“時候不早了,陛下你……咳也早點歇息吧?!?/br>身后的人動了動,半晌道:“你睡吧,我還不困?!?/br>我倒也想睡,可先不說床上多了個人我睡不睡得著,就是要時常憂心對方會不會半夜不軌,突然襲擊,也夠我提心吊膽的,還怎么睡得安穩。左想右想,這個姿勢不怎么安全。猶豫再三,我抱著蛋轉了個身,將蛋夾在我和靈澤之間,成了一道屏障。眼前是一片雪白的衣襟,我盯著上面一處精美的刺繡,也不敢亂看。“那我睡了?!蔽移仁棺约洪]上雙眼。“睡吧?!膘`澤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到我身上,俯身在我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隨即抱著我不再說話。我一開始根本睡不著,心跳如擂鼓,腦子一片空白,鼻端都是靈澤身上獨特的熏香味??删镁?,不知是那規律的心跳,還是那好聞的香味,我竟沉沉睡了過去。只是睡得并不安穩,似乎陷入了某種夢魘,總覺得脖子上被什么東西纏著,快要無法呼吸了。好難受……我欲伸手去扯,卻一根手指也動不了。“唔……不要……”窒息感越來越重,就在我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一切又戛然而止,脖子上的壓迫感消失了,我再次得以自由呼吸。但還是睜不開眼。很快,我重新陷入到黑暗,這次一夜無夢。翌日一早,我猛地驚醒過來,甫一睜開眼便看到靈澤完美到讓人心悸的俊顏近在咫尺。睫毛真長啊??我剛醒時腦子不太靈光,容易想些不著調的。可能感覺到我氣息的變化,對面濃密的黑羽抖了抖,慢慢掀起眼簾。瞳仁竟是灰藍色的??上Ш翢o神采,宛若美玉蒙塵,如果再多一些靈動,必定是個驚天動地的大美人。我愣愣看著,心中還不忘評價。“醒了?”差一點就成“驚天動地大美人”的北海王一聲問詢瞬間叫我飛到九霄云外的思緒回歸正位。我忙應道:“剛醒?!?/br>我們仍維持著昨日的姿勢,他的手圈在我腰間,中間隔著雪白碩大的龍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它比一開始大上一些了。靈澤絲毫沒有初醒的惺忪,眨了眨眼,再次合上了那雙灰蒙蒙的眼。他自床上坐起,忽然眉心一蹙:“頭發?!?/br>我順著他拖曳的長發一看,才發現有一縷被我壓在了身下。我慌忙起身,拿起那縷被我不知壓了多久的頭發,順了順還到靈澤身前。靈澤擊了擊掌,踩到地上:“既醒了,起來陪我用膳吧?!?/br>不一時,殿外魚奴蜂擁而入,伺候更衣的更衣,洗漱的洗漱,擺放早膳的擺放早膳。擦臉時,我對著銅鏡照了照脖頸,只照出一片白皙光滑,并無什么異狀。我放下摸著脖子的手,覺得自己有些荒謬。想什么呢,昨日一床只我和靈澤兩人,難不成還是他掐我脖子不成?北海事務繁忙,用過早膳靈澤便走了。他走后我又去床上躺了會兒,直到被殿外喧嘩聲吵醒。我掀開簾帳,找來魚奴細問:“出什么事了?”小魚奴化形沒化好,嘴特別大,眼睛還閉不上,說話的時候像在瞪人。“龍宮進刺客了,紫將軍正在一座一座宮殿逐一排查?!?/br>刺客?!我披著頭發就起來了,連龍蛋都沒顧上。“刺誰的?”小魚奴瞪著眼,眼珠也不能轉,但我仍從他眼里看出了一點鄙夷。“自然是陛下?!?/br>是了,這宮里除了他就是我,總不能來刺殺我的。我一拍額頭:“他沒事吧?”小魚奴揚了揚下巴:“沒事,陛下法力無邊、神功蓋世,怎么可能有事?有事的是那個刺客才是?!?/br>我踩著木屐往殿外張望了兩眼,外頭不時傳來侍衛的吆喝聲,殿門口人影來去匆匆,氣氛有些緊張。看了幾眼,我回到殿內,讓魚奴退下,表示自己還想再睡會兒。魚奴依言關上門退出寢殿,我打著呵欠掀開簾帳,一眼過去,頓時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我的床上竟有一名黑鎧武將!他一手持劍,一手危險地按在龍蛋上,指上的鮮血滴落下來,在雪白的蛋殼上描繪出血腥的紋路。他陰鷙地看著我,威脅道:“你叫,我就碎了它?!?/br>這可是北海太子!我得到自由的唯一通行證!我一聲驚叫霎時憋在喉頭,單膝跪到床上,阻止道:“義士有話好說!”第4章黑鎧刺客嘴角一抽,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