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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經歷,肯捏著鼻子替陳箐脫鞋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他胡亂的沖了個澡,正踩著拖鞋刷牙,就聽見臥室里傳來“轟咚”的一聲巨響。等他含著漱口水出來,發現陳箐已經結結實實的摔在立柜和矮床的角落,全身被羽絨服包裹,不吭一聲,形同死尸。這人別是過去了吧?周深想去探探鼻息,結果還沒等伸手,陳箐打出一個神似豬叫一般的鼾聲。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周深就是伴隨著這樣不絕于耳的鼾聲入睡的,他cao心cao肺的累了一天,倒頭就著,竟然睡的還挺安穩。一覺轉醒,口干舌燥,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疼。他懵懵懂懂的睜開眼,視線停頓了一會兒,還是被眼前這一幕著實震撼了一下。陳箐以一個倒掛金鉤的方式躺在立柜與矮床中間的空隙里,上演了一場現實版的夾縫中求生存。他外套的羽絨服已經被脫下,有一半壓在身底。里面套著的黑呢西裝皺皺巴巴的,包裹住半個身體,另一側支出赤條條的肩膀和一只光禿禿的手臂。床上倒掛著陳箐的兩只臭腳,其中一只襪子套在腳上完好無損,另一只襪子掛在腳上,已經脫了一半。周深算是反應過來自己頭疼的根本原因了!他踩著拖鞋,去把窗戶打開一半,又鉆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水的功夫,門口突然傳出擰鑰匙的聲音,周深一分神,差點沒活活把自己嗆死。這場景分外熟悉,熟悉到周深一邊拼命的咳嗽,另一邊,腦袋里飛快運轉,已經開始極速思考應對策略了。這間公寓的鑰匙持有者,除了周媽,那就是白景程了。這倆人,哪一個都不是善茬,不論哪一個,都不能讓對方撞見自己竟然公然領回一個爛醉如泥的野男人家中過夜!他紅著脖子“啪”的一聲,先給大門落鎖。強忍著自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驚悚和慌張,鎮定自若的竄到窗前,“唰”的一聲,打開兩扇窗戶。視線在房內一掃,周深恨不能把陳箐當垃圾一樣高空拋物,從高層一溜煙扔出去。他把陳箐的物件衣服一攏,一股腦的隨手塞進柜里。一側的立柜里空蕩蕩的擺了一只枕頭,剛好適合藏人,周深二話不說,一抬腳把躺在地板上死豬一樣的陳箐踢進立柜里,再把柜門死死合上。門口的鑰匙估計快要擰斷在里面了,周深自我安慰般做了一個深呼吸,做賊心虛的將門鎖擰開,同時戰戰兢兢的問了一句:“誰???”沒有等來回話,鑰匙在門鎖中擰了一圈,門隨即被打開。周深甚至都沒看得清來人是誰,一下就被對方劈頭蓋臉的抱住了。力道之大,恨不得當場將他捏碎。周深本來就有些宿醉之后的腦供血不足,而今被白景程的致命一抱,已經是氣息奄奄,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對方凌亂慌張的心跳。“你嚇死我了?!?/br>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失而復得后的安心和慶幸。周深推開他一些,喘了口氣,看見對方滿布血絲的眼,下巴上掛著些胡茬,像是瘦了點。因為擔心,白景程是連夜殺回來的,連一件行李都沒來得及帶。他把周深從頭到腳仔細查看了一遍,直到確認了對方除了被自己勒的有點臉色慘白之外毫發未損,這才緩緩卸下力道。周深之所以臉色慘白,其實大半是被白景程的意外突襲給嚇得。“你、你怎么突然就回來了……”他不敢讓白景程知道其實此刻屋里還藏著一個不速之客,以白景程的脾氣,不鬧個雞飛蛋打,豈是那么容易收場的。“你大半夜的玩失蹤,”白景程回身把掛在門外的鑰匙拔||出來,也覺出自己的行為有些莫名的荒唐:“我還以為你被綁進山溝子里撕票了?!?/br>“我一窮二白的,誰綁我不是賠本生意?!?/br>周深小聲咕噥了一句,心底還是泛起一絲溫熱。“賠本生意?”白景程思索著又重復了一遍,然后端起對方的肩膀,故意擰著眉:“那我可得好好算算,你跟我這賠了多少了?!?/br>他抱起周深的腰,作勢就要往臥室走。衣柜里還金屋藏嬌的藏匿著一個陳箐,這要是一不留神,事跡敗露,東窗事發,那周深可是跳進黃浦江都洗不清了。他趕緊從白景程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推著白景程的胸膛,將人倒推著往門口走。“怎么了?”白景程很不滿意的按住他的兩只爪子。“我、你不餓嗎?”周深咽下一口口水,六神無主的找了個借口:“我餓死了,昨晚加班就沒吃東西,我們下樓吃早餐吧!”白景程看著他猴急的樣子笑了一下,揉了揉周深的腦袋:“這都快中午了,你去洗漱,洗完咱們出去吃?!?/br>他說著,就低□□要換鞋。周深手疾眼快的瞥見白景程斜后方擺著陳箐的一雙切爾西靴,瞬間覺得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他急中生智的,一下子掛在白景程脖子上,突然柔情蜜意的,愣是給對方整懵了。白景程低頭,跟他好說好商量:“你先松開我,我換雙鞋啊?!?/br>“別換了!”周深把他的視線從腳下挪回來,咬牙切齒的:“我覺得你這一身就挺帥了!”這是在說情話?白景程訝于對方突如其來的熱情,覺得周深不要臉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一時心軟,也就沒再堅持。他目送周深走進洗手間:“那你去洗臉……”周深簡直是一萬個不放心,小媳婦上花轎一樣一步三回頭,等前腳走進去,周深手里還攥著他的一根手指頭。他另一手攀住門框,咬了咬唇,紅著一張臉憋出兩個字:“一起……”☆、第18章這簡直太不正常了!在他看來,今天要么是對方吃錯藥了,要么是搭錯筋了,總之是哪哪都不對,無事獻殷勤,肯定有貓膩。白景程被他拖著拽著領進了洗手間,對著他主動投懷送抱,同平時判若兩人的行徑且驚且疑。看他那架勢,簡直比潘金蓮見了西門慶還干柴烈火,比兩地分居的牛郎織女還熱情洋溢。周深近乎赤||裸的撩撥他在心底勾起一股邪火,噼噼啪啪的在白景程腦袋里冒火星。殊不知,周深此刻正頂著一頭冷汗,竭力在暴風雨來臨之前粉飾太平。周深腸子都快悔青了!他壓抑住自己近乎暴走的內心,在心底把陳箐的祖宗十八輩都統統咒罵一遍,悔不當初,恨之不及。怪就怪自己一時心軟,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