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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周深有些心不在焉的敲擊鍵盤,單方面的想掛電話,但卻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先提。白景程應該是很困,但熬過了最艱難的階段,好像也就沒剩多少困意了:“下班了?”“快了?!?/br>周深眼眶微紅的盯著屏幕,試圖為自己的字幕糾錯。白景程總算察覺到自己可能給周深帶來的困擾,他于是說:“嗯,別忙太晚?!?/br>說完,又像是不大放心,補上一句:“到家打給我?!?/br>周深一心二用,導致工作效率大大降低。辦公區的人依次忙完自己手頭的本職工作,三三兩兩的走光之后,他一抬頭,瞧見對面盯著電腦恨不得盯出個窟窿,對著屏幕咬牙切齒的陳箐,忽然生出一種難兄難弟的感慨。事實上,辦公區留守一線的并非只剩下這么一對難兄難弟。洛遙忙完了畫外音的錄制,出于某種私心,也逗留在公司遲遲沒走。等到陳箐初剪完成,字幕角標一壓,基本上周日再加個班,這檔節目也就能提前趕出來了。他一抻懶腰,帶了點亢奮:“太夠意思了啊你們!晚上請你們吃宵夜!”他回頭,才發覺國安一層辦公區內都已經空蕩蕩的,喊話都能聽見回音。洛遙拿著包,手臂上還折著一件工作服,已經等在樓梯口了:“不要求宵夜,你們能順我一路我就謝天謝地了?!?/br>“哈哈,”陳箐攀住周深的肩膀,改頭換面,精神頭十足:“必須必啊,服務到家?!?/br>已經凌晨兩點半了,白景程之前對于周深加班的種種門禁行為深植于周深腦中,而今白景程不在,山高皇帝遠,但他那一套思想還是把周深洗腦的很成功。周深對于陳箐的飯局毫無憧憬,心心念念想著回家睡覺,結果被陳箐死活攔著,非說周深不給他面子。礙于陳箐的顏面問題,結果三人最終就近找了一家火鍋,打算解決溫飽問題后再分道揚鑣。飯局總免不了喝酒,三人在火鍋的騰騰熱氣中一同舉杯,一杯敬工作,一杯敬愛情,直接把陳箐給灌趴下了。其實周深酒量算差的,但他不知道陳箐竟然是比自己還差的一個,陳箐喝醉后抱住周深的一條胳膊,眼神迷離,rou麻兮兮。左一句“不要離開我”,右一句“那個臭男人有什么好”,一把鼻涕一把淚,悲春傷秋,心肝俱碎。火鍋店里還有零星的幾桌客人,目光齊刷刷的朝著三人看過來,八卦的眼神中飽以深切的懷疑。周深被他哭喪是的抱著哭,也覺得有點酒勁兒上來,有點上頭。他現在可算了解到什么叫束手無策,無計可施,洛遙也挺替他難為情,幾次試圖制止陳箐未果,后來干脆給周深出了個主意。“要不……我去后廚弄點醒酒湯給他灌下去?”誰知這話聽進了陳箐的耳膜,他反應過來,很孩子氣的一哼,指著洛遙:“壞女人!”洛遙鼻子都快氣歪了!這時候,白景程的查崗電話很不適時的響起來,為眼前的狀況錦上添花,亂上加亂。陳箐還是對著周深的胳膊使勁,威逼利誘是的質問周深的一條胳膊:“你要和那個野男人私奔嗎?”這要是讓白景程聽見那還了得?!周深一狠心按掛了電話,剛掛完,陳箐捂住嘴,作干嘔狀,周深真是幾乎原地抓狂了,拖拽著半死不活的陳箐就往洗手間跑。☆、第17章陳箐窩在洗手間吐了個天昏地暗。周深架著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折騰出了一身的虛汗,腳底打飄,身心俱疲。本來忙活了一天都夠累的了,誰知吃頓飯又能攤上這么一尊大神。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匆匆結了賬,周深架著已經人事不省的陳箐從火鍋店打著晃兒走出來,剛準備研究行程線路,這邊陳箐一頭扎下去,又對著路面的雪地一陣狂吐。他們三人站在雪地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來代駕。周深靠在車后座上,真是感覺一身骨頭都要累散架了。洛遙側過身,攀過副駕駛的椅背,拽了拽周深的衣角,隨即遞出來手機給他。“差點忘了給你?!?/br>“唉,多謝你?!敝苌罱舆^來,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是你想著估計就落在店里了?!?/br>“嗯,沒事?!甭暹b輕笑了一下,又說:你別總跟我這么客氣?!?/br>周深沒能領會她的意思,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后有些無奈的一笑:“習慣了,在組里待久了,都成口頭禪了?!?/br>“啊對了,”洛遙指了指手機:“剛才你手機一直在響,應該是你朋友打給你的……”周深拿手機的手遲鈍了兩秒,心里有點打鼓,他知道應該是白景程打的。“女朋友嗎……”洛遙有點醋溜溜的問。周深低頭給白景程編輯上一條匯報短信,一邊還得防著陳箐給他添亂,胡亂的答了一句:“也不是?!?/br>洛遙也知道不是,聽鈴聲就聽出來了,頂多是關系好的發小或者同學。但她又想起周深工作時一直在煲電話粥,心里還是覺出有點空落落的失意。她不動聲色,旁敲側擊的笑著問了一句:“你加班到這么晚,我還以為是女朋友查崗呢?!?/br>陳箐就跟周深的一條胳膊過不去,簡直就是一個大號拖油瓶,周深這邊短信剛顯示發送出去,手機剛好沒電自動關機了。“???你剛才說什么?”周深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把手機揣進外套口袋,回問了一句。凌晨三點,就連平時最擁擠的二環路也暢通無阻,他們幾句話的功夫,代駕已經把車開到洛遙家樓下了。顯然此刻不是打探敵情的好時機,洛遙笑笑,推開車門:“也沒什么,我到了?!?/br>她看了看斜躺在后座一灘爛泥是的陳箐,有點替周深擔心:“那他怎么辦???”“沒事?!敝苌羁匆婈愺渥頋h的樣子,頗有些無奈的笑了:“我看看給他隨便找個旅店塞進去?!?/br>周深原計劃定得極好,但真到了旅店門前,他翻遍了陳箐周身口袋,也沒找出一張居民身份證。自己平時出門連錢包工作牌都能忘帶,身份證就更不用提了。第一個方案被否,周深想著把他送回家,奈何陳箐已經醉得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記不得了,活脫脫一個一問三不知,他從陳箐外衣里掏出手機,試了半天又解不開鎖。周深有些沮喪的承擔起照顧醉鬼的責任,極其不情愿的把陳箐拖回自己家中。這期間,陳箐幾次三番撞進雪地里,上樓時又一頭迎上電梯里的立鏡,結果一路下來,愣是造了個鼻青臉腫。周深全然沒有照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