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書迷正在閱讀:[綜]阿音,強制3米內、攻先生的充氣小田螺、與殺人黑霧的日常、亡魂領主的情人、歡喜良緣(快穿)、穿進戀愛手游了,玩家不是我?、重生之蒼山大師兄、論穿越女的倒掉、魔君追妻攻掠[快穿]、你好,再見!
住了霍簡的去路,沉聲道:“簡兄為何要幫我?莫非你還信以德報怨那一套?” 霍簡諷刺地勾了勾嘴角:“我不過是在做一件不讓自己后悔的事……玄鏡,你別忘了血約之事,這玄氏不要就罷了!可是你……必須給我活著!” 人活著,才有東山再起的資格。 霍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至此,無論前路是曲是直,只要能實現一腔夙愿,他不懼再等六年。 玄鏡惘然,以為“利用”二字足以讓情分破裂,殊不知這道劫數愣是被“相互利用”這四個字給瓦解得徹徹底底。 玄鏡不自覺地攥起拳頭,他要報復玄氏是真,那日醉酒之言亦是真——予母親一個太平盛世,讓天神的榮光遍及天下……只是這前后的希冀好似隔著一條鴻溝,報復玄氏則失去靠山,借玄氏登天則無法雪恨,兩者不可兼得,必舍其一。 “不可兼得……” 玄鏡驀地想起什么,眼前似有一名青衣女子傲立梨花樹下,她眼角余下的淚光仍是他心頭揮之不去的烙印。 霍簡聽得這四個字,臉上譏笑更深,故作恍然道:“說起來,現如今的南國國君不過六歲有余,其父乃是曾經冠絕江湖的公子世無雙,所以這位小國君也被世人寄予厚望。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咱們的尊主大人竟然對此事不聞不問,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玄鏡眸底劃過一絲猶疑,他認定霍簡是故意翻出這些陳年舊事來氣他,輕笑道:“她既然沒有選擇我,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地當個多管閑事的人?” “倘若這閑事非他人之閑呢?” “你這是何意?” “我何意?沈為容給那孩子取名沈梨,梨花的梨,你卻在此問我是何意?玄鏡,你這糊涂裝得可沒有道理??!” 霍簡咄咄相逼,見玄鏡遲遲無動于衷,只覺是自己失心瘋,是自己“自討沒趣地當個多管閑事的人”,他原本不想將此事言明,全因玄鏡近段時日的反常作為,才讓他不得不將這桶懸置已久的涼水驟然潑灑出去。 玄鏡在眼神對峙的一刻破天荒地敗下陣來,似有什么蟄伏許久的悸動破土而出,眨眼間,他的身影全然消失在寂冷無聲的街頭巷尾,霍簡守在原地發出了最后一聲嗤笑。 沈為容還在營帳里急得食不下咽,她雖裝模作樣地混進了南郊軍營,可戰事吃緊,她不愿在白賀身旁礙手礙腳,只能寸步不離地守著這一方天地,等著故人凱旋。 今夜,營外動靜頗大,乍一聽是熱鬧非凡,于是沈為容拼命想從帳簾的縫隙里窺見什么喜出望外的人,可眼前來來往往的盡是些面生的將士,她人生地不熟的,不敢恣意走動,只好百無聊賴地坐在案前,隨意地翻看起白賀留下的一些典籍。 指尖掠過了一大堆她愛看的詩詞曲賦,沈為容偏偏揪出了一本名字一聽便頗為無趣的,書中文字生澀難懂,連這位肚子里還算有點墨水的南國公主都看得頭昏腦漲,沈為容“嘭”地一下合上書來,小聲啐道:“這個書呆子,每天都在看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沒想到書合上之后還是留有一截空隙,像是被什么東西硌著了,沈為容將書翻轉過來胡亂地甩上幾甩,沒想到書中掉出一枚梨花護符,沈為容當即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將這枚護符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終是想起了什么。 這分明是她丟棄已久的,如今卻莫名其妙地回到她手里。 沈為容猛然憶起往昔的點點滴滴,再低頭凝視著這枚素潔如初的護符,轉眼間便淚濕眼角,顫聲道:“真傻……” 她攥著這枚繡著梨花的護符,幾經掙扎下還是丟進了腳邊的火盆里,火焰很快將其吞噬,她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護符上的繡線逐漸發焦、斷裂,直到火盆里再也尋不見梨花的模樣,她才妥下心來,任由眼淚從眼角安靜淌下。 帳外忽然傳來異動,沈為容趕緊躲到屏風后去小心翼翼地觀望著,只見兩個南國士兵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將白賀換下的戰衣恭恭敬敬地擱至案上。 “欸?白大人不是在義軍的營里么?怎么這里的蠟燭還燃著?” “你看桌上還有飯菜,估計是下人們收拾著等白大人回來用膳?!?/br> “外面的陣仗這么大,都快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我猜這白大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肯定還要和義軍他們商討攻城的事兒?!?/br> “你還別說,真是各路神仙了!周圍不都傳開了么,說白大人以前是玄人,好像還是玄氏部落里的大人物,后來不知道怎么就叛逃了,現在反倒成了弒玄大軍的一名主將,哈哈,這就叫做世事無?!?/br> “這個我知道,我今天還看見白大人在南門外對玄賊的大長老磕了幾個頭呢!” …… “你們在胡說什么?” 沈為容步履沉重,終是從屏風后愣愣地走了出來,兩個兵卒并不知道帳里有人,當即嚇得魂飛魄散,剛想放聲呼喊,卻看清了沈為容一張凝重的臉,兩人難以置信道:“公、公主殿下?您怎么在這!” 136 火花 沈為容顧不得自己的做法妥不妥當,三步并作兩步地邁了上去,勉強擺出個公主殿下的架勢,質問道:“誰允許你們在這里嚼舌根了?沒正事嗎!” “公主冤枉!小的們沒有說什么壞話呀!何況白大人的事情全軍都傳開了……公主饒命??!” 士兵倆佝僂著身子,都快將臉杵在地上,瑟瑟縮縮地候著沈為容的訓斥,豈料沈為容聽聞全軍皆知一事,臉色煞白,她沒想到,自己會是那個被真相排擠得最徹底的人,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沈為容不敢細想,只是問出了白賀的位置,旋即不管不顧地跑了出去,而兩個南國士兵還沒從這驚心動魄的偶遇里走出來,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沈為容在營里艱難地尋著前營的位置,她瘦弱的身影被夜色湮沒了大半,幾十年的養尊處優,仿佛一陣風來就能將她刮倒,她以為隨便尋個方位便能找到,竟不知軍營里各處大同小異,她好似在原地打轉。 沈為容漸漸頓住了腳步,她停在一個陌生的風口上,抬眼一瞧,今晚的月色竟被蒙上淡淡一層肅殺的紅光。 怎么,她沈為容上輩子究竟跟玄人有什么不解之緣,非要糾纏到今生今世? 她以為燒去一個護符便能萬事大吉,從此不拖不欠,可惜老天爺偏偏賞了她一出意想不到的好戲。 沈為容一時哽咽,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么冒失地闖出來是要去做什么,原本她可以不聞不問,甚至裝作自己不聞不問,無論哪種都好過這樣氣勢洶洶地去質問。 可她憑什么去質問? 他是何人?自己是何人?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