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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是好玩的?我幾乎潛意識地閉上繃緊皮膚。一陣勁風從臉頰上堪堪刮過,即使只是風,也刮得皮膚生疼。我身上壓力驟減,睜開眼看,他已經不再壓著我,坐到了另一邊座位上,帥氣的眉微微抽搐,似在極力忍耐,不知何時再度爆發。這樣不冷靜的安燃,真的很陌生。片刻,他敲敲車前座和后座之間的玻璃板,吩咐,「停車?!?/br>令行禁止,車隊立即停下。安燃目光不曾轉過來,冷冷下令,「你下車?!?/br>我說,「好?!?/br>剛打開門,后腰一陣大力涌來,被他抓得很疼。安燃在我耳邊,沉著聲音說,「別搞錯了,不是放你走。是要你下車,坐另一輛車回去?!?/br>我說,「明白?!?/br>他才放了我。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走不了。一下車,后面一輛車上就下來了兩個專責看守我的男人,對我打個請的手勢,「君悅少爺,請這邊來?!?/br>上車后,車隊繼續前進。到了住處,才發現前面載著安燃的車沒有一同回來。沒人告訴我安燃中途轉了去哪,安老大的行蹤,誰敢亂問亂說?又回到熟悉的寢室,我抱著膝蓋,坐在沙發里。茶幾上擺著整整齊齊的新雜志,像是每天都有人來更換,隔壁擺著一本厚厚的書,原來是。我怔了—下,上次取下來,好像不是放在這里。到如今,安燃還看這些?拿過來,胡亂一翻,隨便看兩眼,聊以打發時間。一目十行,不求甚解。那個姓孫的,真任性,明明受傷,還死撐著,結果英年早逝。留下大片江山,都給了他小弟,臨死前,還叮囑兩句,什么內事問子布,外事問周郎。不過,這最后兩句,倒也算他有眼光。子布周郎,都沒怎么過橋抽板,趁你病取你命,干出些反叛之類的事來。科技進步也不是好事,武器先進,害多少人沒留下遺言就告別人世。大哥,如果你臨去前,也像那姓孫的一樣,召來家臣心腹,囑托兩句,起碼讓我知道一兩個可以信任倚重的人,那有多好。我苦笑。斯人已逝,多說無用。何家的江山本來就是血rou紛飛中打下來的,在血rou紛飛中失去,恐怕也是天意迥圈的一種方式。我拋了,倒在沙發上打哈欠。安燃,你看,我終沒有讀書的慧根。好好一部名著,只能充當催眠物。安燃,你已經集天下優點于一身,何君悅全身都是缺點,為什么,還不放手?其實,你叫我下車時,有那么剎那,真的以為你放手了。那個時候,為什么,我竟絲毫也不驚喜?安燃,安燃,你真不是凡人,你太厲害,太可怕。不知睡了多久,有人輕輕拍我臉頰。我迷糊坐起來,揉眼睛,發現天色已晚。安燃回來了,冷靜的,從容的安老大,又回來了。安燃問,「洗澡了沒?」我搖頭。他說,「一起吧?!?/br>我們進了浴室,脫得一絲不掛,并肩坐在大浴缸里,享受溫水浸泡身體。看慣了那些斑駁傷痕,已不覺得怎么可怕。安燃身體結實精壯,其實十分性感誘人。他靜靜坐在我身邊,后仰著頭,臉頰上流露—絲愉悅,忽然在熱霧飄渺中,不動聲色地問,「當年林信偷偷摸你,你其實心里清楚?」我陡然一驚,頓時渾身僵硬。浴缸里水很溫暖,安然的語氣很冷靜。冷靜的拷問,令人難以招架。我瞬經硬成一團,千百個念頭卻又萬花筒一樣在腦中亂閃。不會蠢得去問他怎么知道洗手間里發生的事,那是安燃的地盤,處處都有安燃的耳目,至少洗手間門外就有一堆,天知道他們通過什么管道偵測敵情,第一時間向老大報功領賞?我深吸一口氣,說,「安燃,今天我和林信沒做什么,不過開個玩笑?!?/br>安燃說,「君悅,你沒聽清楚我的問題?!?/br>我愕然。當然知道他剛才問的是什么。當年林信偷偷摸我,我是否心里清楚?那一段年少任性,模模糊糊的年代,誰能說得清楚什么?若說為了今天摸林信胯下一把,安燃為那么短短不過一兩秒的事情擇問,我不過給他一個獨占欲可怕的評語。但連那些陳年舊事都不肯放過,還牽涉到是否心里清楚,這個黑道老大就真的小氣偏激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不過,安燃早就變得令我匪夷所思。他唇邊的笑意有一分不屑,淡淡問,「你心里清楚,對吧?」我沒必要回答。他夠聰明,從我的臉色,足以全部推測出來。他說,「林信以為你醉了睡了,悄悄接近你,撫摸你,你其實知道,但卻繼續裝睡,不做聲地鼓勵。睜開眼后,又扮出一臉無辜。君悅,是這樣嗎?」我越聽越毛骨悚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來無傷大雅的捉弄,從他唇間侃侃道來,罪行重了不止十倍。我正色,「安燃,你怎么對我都可以,但不要這樣侮辱我。我雖然貪玩,可是除了你,從來沒和其它人做過。林信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當時年紀和我一般大,也不過是一時好奇,男孩子之間摸一下兩下,有什么大不了?」安燃微笑著嘆息,「君悅,你這個人,真的從來傷人而不自知?!?/br>他看我的眼神,讓我非常害怕。那不是蛇盯著青蛙的眼神,畢竟蛇盯著青蛙,還只是一口吞掉果腹而已。安燃給我的眼神,復雜得多,遠不止如此。出了浴室,安大公子邀我一起看片子。我不得不答應,雖然心底知道片無好片,恐怕又是性虐待之類讓人頭皮發麻的東西。我們一起坐入沙發,安燃拿出準借好的碟放進去,將要按下播放鍵,又似忽然想起什么,問我,「知道今天你做錯多少事嗎?」我挑眉。調教方法略有改變。這次是先問罪定案,再施行視覺上的恐嚇,千變萬化不離其宗,反正到最后,三呼萬歲,說罪臣該死的,一定是我。所以,我直接說,「安燃,我錯了?!?/br>「什么地方錯了?」「不應該和林信開玩笑?!?/br>安燃輕輕嘆氣,「到現在,你還只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