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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我再管你一次閑事兒我他媽是孫子!”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把門摔得震天響。我好不容易才解開子寒,沒料到他速度奇快地蹦下床,我趕忙抱住他,他對我又踩又咬,頭頂撞到我的下巴,小臂被他咬得眨眼見血,rou都快咬掉了。我松了力氣,他直接拉開門沖到走廊里,干啞的如同破銅爛鐵的聲音瘆人地回蕩在走廊里:“救命!救命!救我!救我!”等我追上去時昭陽正費勁地把他按在墻上試圖捂他的嘴,子寒比我矮也更瘦的嚇人,可他癮上來時我和昭陽兩個都制不住他,我們倆不是他脫手就是我脫手,全都掛了彩,等回屋后只好又把子寒綁起來。“你這兒不能再住了,”昭陽掐著腰直喘粗氣,“電梯里沒人,可是監控都看著,這一層樓都住滿了,肯定聽見了,必須搬!”“他這個樣子怎么搬?不等到樓下早跑了!”我也累的站不起來,“如果有人來問我就實話實說是在戒毒好了?!?/br>“你是不是被他傳染了?”昭陽像看傻子似的看我,“人家會問么?換了你你是上來問還是直接報警啊你個白癡!”一個小時后,昭陽在附近找到了一間單身公寓,對方說交一年押一年,我們完全顧不上心疼錢,付完這個房租我又身無分文了。我讓昭陽幫我接“活兒”,但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往常待宰的那些土大款現在都不見蹤影。我聯系了上次太陽|城的那個,他倒是有這個意思,可他不在本地,一定要回來后做完才付我錢;我又聯系那個紡織廠老板,他直接一句不方便就把電話掛了。我和子寒只能靠昭陽養著,而昭陽也沒錢,他的錢要么不能動要么都匯給了家里。我們仨最窮的時候,全部加起來只有五塊錢。我想過要不要問家里開口,可又擔心猴子他們把我做鴨的事情告訴他們。我和昭陽都能對付,可是子寒不行,他需要補充營養才能更好的戒毒。大概一個星期以后,小眼鏡再次聯系我,那天很晚了,我進去后他二話不說,很快給我口,我只干了一次,他就直接甩錢讓我走人,有兩千塊的購物卡和五千多的現金。我一次性買了將近一千塊的東西,全部都是吃的,剩余的錢還給昭陽,他沒要,不過被折騰的形如枯骨。他說他再也不來了,除非我真的有事。三四個星期,子寒的毒癮才漸漸好轉,他可以跟我正常交流了,但是他清醒時比犯癮時更想死,每次都會跟我說:“讓我死吧,求求你,讓我死吧!”這時我總會抱住他,告訴他:“天就要亮了,黎明就快來了,再忍一忍?!?/br>我們在黑暗里堅持了這么久,總要見到黎明才甘心??!毒癮無堅不摧,可是,他畢竟在好起來啊,我等待他好起來的那天,一如漫長的黑夜里終將迎來的黎明。他睡著時那么安靜,我只看他一眼就能安撫身心的疲累。他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干凈,我們身處的骯臟都不能使它們染上陰霾,只要他睜開眼,不論白天黑夜,只要他睜開眼,用清醒的目光看我一眼,我就能洗滌所有的一切塵污,只剩純潔的喜悅。即使他的目光是憂傷的,他望向我時卻仍有笑意。哪怕光明只有一瞬間,它也足夠刺破黑暗,讓黑夜里的人感受它璀璨的熱度,即使光明后來又覆滅于黑暗,可它存在過,我們知道,它存在著。☆、他人世界子寒脫毒一個月后,木娜從老家回來了,并且已經結婚懷孕,對象是我們不認識的男人。她回來的前一天我就得到消息,為了給她在盛世年華找回場子,我和昭陽分別給她訂了兩個大包廂當作接風。當天她對我還很客氣,我們一見面就像相逢恨晚的忘年交,非但擁抱彼此,還灌了對方很多酒,結束時我特意找客人要了她的小費。媽咪本來是沒有資格拿小費的。但是第二天中午,她打電話叫我去吃飯,我拒絕了,并跟她坦白以后不會再去盛世年華上班。她如果態度硬一點兒我興許就直接掛斷她電話再不聯系,可一是我的那些“客人”一多半來自于她,想要完全不跟她接觸并不現實;二是我不想跟她鬧僵。當天晚上我又訂了個包廂,是小眼鏡消費的,業績完全算在木娜頭上。那天晚上她把我堵在盛世年華的工作人員專用通道里,叼著煙問我:“你什么時候搬出來的?”我覺得她完全沒必要問這個問題,她很清楚?!坝幸魂囎恿??!?/br>“我聽說你還繳了小龍欠下的房費?!彼男θ萦行╆幥绮欢?。“那時候我還以為小龍還是我姐夫,一家人嘛,這點兒錢微不足道,只是我的心意?!?/br>“你搬到哪兒去了?”我猶豫了一會兒,“劍橋路那邊?!?/br>她歪著頭探究地盯著我的眼睛,“自己住嗎?”“是啊,”我沒敢說子寒的事兒,“小眼鏡給我付的房租,他有時會過來?!?/br>“行啊,”木娜一手環胸,一手垂下把煙蒂擦滅在墻上,“翅膀硬了!”她這句話讓我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小眼鏡當天沒怎么喝酒,從盛世年華出來后,我們就在街對過的大排檔里吃宵夜。同行的還有昭陽,他一直跟我竊竊私語,音量剛好小眼鏡聽到,讓我不要怕木娜,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能再妥協。我心緒不寧,幾乎一整天沒吃東西,宵夜吃到中途我接到木娜的電話:“小帥仔,你在哪兒呢?”我的心徹底涼了,大腦也瞬間清醒,“在對面和客人吃宵夜?!?/br>“說話真他媽硬氣!”她恨恨道:“連聲娜姐都不叫了?”我就立即補充:“娜姐?!?/br>“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姐,那你過來,姐請你喝酒?!?/br>我不得不過去,跟木娜這種人,你越躲著她她就越登鼻子上臉。我跟昭陽說我去和木娜碰頭,昭陽很擔心我:“我不方便跟你過去,不然她肯定以為是我挑唆你搬出來的,你先去,要有什么不對馬上給我打電話?!?/br>不需要我給昭陽打電話,因為木娜就在街對面,我走過去后她踉蹌地沖上來摟住我的脖子,沉甸甸的胳膊和肥碩的乳|房同時依附著我的身體。“小帥仔,你真他媽沒良心??!”她開口就是一股沖鼻子的酒味兒,我既不能握住她的胸脯,也無法架住她的肩膀,我們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然后終于跌倒了。我趕忙站起來拉她的手,她站起來后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倒在后面的花壇里,枝杈劃到了我的臉,我還聞到后腦處的泥土的腥氣,在那一瞬間她是想掐死我的。她的眼睛在黑暗里閃現出不甘而痛恨的光,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擱在掐著我脖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