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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對葉九秋完全坦言。給他種下魔骨的,有水月子一份,更有錢裳的一份。或者說,實際動手的人,應是錢裳。錢裳不若水月子的理智,因此在漫長時間的對峙中,她漸漸落入了下風,被水月子逼得節節后退,最后退無可退。身處瀕死困境,她孤注一擲,逃離了極樂殿,還不忘付出極大代價,從水月子手中搶走了他。但她最終還是躲不過水月子的追繳。在必死之局之下,她將魔骨種入了他的身體。“這張臉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彼踔哪?,癡迷的看著他全身上下爬滿猙獰可怖的黑色紋路,看他因痛苦而煎熬折磨,神經質的大笑,“他想跟你行云雨之事?,F在你身染魔骨,我看他還敢不敢再碰你一下!”之后錢裳便自絕了。女子慘白枯瘦的臉上扭曲起一個詭異的滿足笑容,映著一身染血的暗紅緩緩倒地。每每在魔骨發作之際,伴隨著尖銳痛苦,他常常很容易想起那副畫面,如惡鬼一般,令人一路涼到心底。魔骨是錢裳給他種下,但追根溯源,水月子也逃不了干系。而今水月子,也就是荀術,已經深陷羅網,只待收網時刻。而錢裳,錯過了極樂殿的相遇,卻也在今日撞上了,更是意料之中的相中了葉九秋。葉九幽想,這莫約是想讓他一個接一個料理的節奏。他勾了勾唇角,便走著看罷。葉九秋偷偷摸摸的瞥著葉九幽的神色變化。他蠻想問清楚囚禁具體是怎么一回兒事兒,卻又怕那段經歷于九幽是忌諱,不愿舊事重提剜九幽傷疤。因此這樣糾結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直到筆直出了風眼城,他才小聲說:“我會幫你報仇的?!?/br>葉九幽斜睨過來:“報仇?”葉九秋認真點頭。葉九幽笑了:“我的仇早就報完了?,F在這些事兒,都是你的罷?”他朝葉九秋投以憐憫的眼神,涼涼道,“她現在看上的是你。你與其想著怎樣幫我報仇,不如多想想你該怎樣應付她?!?/br>葉九秋遲疑:“應該不會太難罷?”葉九幽不置可否。錢裳可是個瘋子,思維不能以常理概論。他偏頭看葉九秋苦惱起來的模樣,慢條斯理的又勾起了唇角。他可沒打算把錢裳扔給葉九秋獨自面對。所以在最開始時,他只說了水月子,卻只字未提錢裳。不過對于錢裳,若是用得好了,也是一把鋒利的刀。葉九幽低頭瞧著握在手中的萬凰學院的身份玉墜,想著,這不就是第一個好處么?比起道一學院的身份證明來,萬凰學院的更好使些。萬凰學院曾經只收女子,因此在各大勢力中地位特殊。雖說后來也會招收天資驚艷的男子,但其特殊地位倒也沒有消失。再仔細想想,隨意就送出了兩枚身份牌,這錢裳在萬凰學院的地位還很高?也是。在風眼城據點駐守的任務是個肥差,能接下此任務,足夠說明了許多東西。葉九幽不疾不徐的抽絲剝繭著,眸色越發深沉。離開了風眼城,只需通過眼前一段風眼峽谷,便可抵達東大陸的邊境。風眼峽谷與普通峽谷別無一二,唯一值得注目的,便是兩側的混沌風墻。罡風本是無形無質,然而在此處,葉九秋卻覺得自己可以看清每一縷風的形狀。只是這些風好似被一層透明薄膜阻隔在峽谷外?;蛘哒f,這處風海好似被人從中硬生生劈開,分海而形成了這一道峽谷。走在峽谷中,別有一副驚心動魄的緊張感。因為誰也不知道,峽谷兩側的風墻何時會撕破無形的阻攔,風海何時會淹沒這條并不寬闊的峽谷。若有朝一日,兩側罡風沖破束縛,于峽谷中會合,那時沖撞激蕩而起的壓力,連合體期修士也會生生碾為rou糜。葉九秋分神了一半去想錢裳的事,因此只觀到了峽谷的奇異之景,卻并未感到多大的威勢。峽谷有千里長,論連接東西大陸的紐帶,已經算是極短。不能飛過去,那便只好靠著自個兒的腳程。附近也有旁的修士或出或進,來往的人還挺多。這時有一獨行修士與葉九秋他們順道,似乎一個人無聊的緊了,就巴巴的湊了過來搭話:“誒,這位道友,敢問如何稱呼???”他搭話的對象是葉九秋。葉九秋狐疑看他,叫得是他么?那修士年紀稍大,有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笑起來時眼角與嘴角邊上都浮現出細細的紋來,顯得包容且親近。他幾個大步跨到葉九秋身邊不遠處,表示自己的確在叫他。葉九幽瞥了一眼男人,上下打量后,就不在意的收回了目光。這人倒是沒有什么惡意,大概是真閑著了。不過葉九秋也該長進些了。葉九幽琢磨著,附近順路的修士這樣多,這人不偏不倚的就湊到葉九秋身邊來,還不是因為一眼看清了葉九秋的無害好欺負?他揚揚眉,愉悅的想,就沒人敢沖他搭話的。擺著一副淡漠平靜的臉,葉九幽怡然自得的聽起身邊兩人的交談來。而葉九秋,他本想只應付對方兩句,卻沒料到這人侃侃而談,大概是走過不少地方,因此所說都是格外有新奇意思的。一來二去,他也真與對方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第138章鐘岳主動湊上來搭話的中年修士名為鐘岳,據他自己所說,他出身東大陸的邊緣小鎮,算不得大秦帝國的人。他踏入仙途后,也并未拜入哪門哪派,作為一介散修走南闖北,倒是在幾百年里走遍了莽荒大陸。鐘岳的修為是元嬰初期,這讓葉九秋有些詫異,沒想到隨便路上遇上個搭話的都是元嬰修士,且這修士還是無根無憑的散修,他頓時更透徹的明白了葉九幽所說,在東大陸,元嬰期什么也不是的現實。鐘岳好似毫無心機,將自己的老底和盤托出,比如他此前去西大陸做了次丹藥交易,現在正趕回東大陸這些事,都坦坦蕩蕩的道了出來。但葉九秋心知肚明,像鐘岳自己說的那樣,他是在各地闖蕩的散修,怎么可能沒有半點城府?要真這樣,鐘岳還能活到現在?于是他也就是聽著,畢竟鐘岳見識廣,妙語連珠,走在路上正好打發個時間。要說鐘岳說的真假,他卻是半個字都不信的。鐘岳樂呵呵的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