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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即便這人舉止荒誕輕佻,那一身功夫卻是騙不了人的,輕舉妄動便是犯了大忌。他雖在堂哥面前總顯得舉止幼稚,可究竟也算是在武林中歷練了一番,一言一行也多存了些心思。他一只手緊緊的握住劍鞘,冷冰冰的看著笑得張揚的那人說:我不記得了。那人嘴唇一撅,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孤鴻哥哥,你,你竟然……剛說到這里,他的表情突然一變,先前的委屈不甘一下子變成了嬉皮笑臉:無妨,我也知道,這天下的男人都這樣,何況你這樣的……他別有深意的從上到下將葉孤鴻看了個遍:好男人。葉孤鴻只覺自己的全部忍耐要在那膩人的視線中全數作廢,憑著腦中僅剩的理智,低聲道:最后再問一次,你是何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你若不答,休怪我…這不客氣三字還未說出口,只覺一陣胭脂的淡淡香味飄過,一只粉色的水袖拂過臉頰,那人竟然圍著他轉了一圈后就勢倚在了他身上。葉孤鴻氣急,拇指一用力,欲拔劍而出,卻聽那人懶洋洋道:孤鴻哥哥,別急嘛,人家可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男人。你要聽,我說便是。說著,他扭了扭頭,換了一個姿勢靠在葉孤鴻身上。葉孤鴻身形一閃,讓他靠了個空,他對此也不甚在意,噙著笑慢慢走到樹旁,靠在樹上,狀若無骨。葉孤鴻橫了他一眼,道:講。那人撇了撇嘴:你可知武當小白龍葉孤鴻,后面接的一句是何?葉孤鴻下巴一挑:何須知道。那人笑的張揚:我就喜歡你這般模樣,直想讓人……他頓了一下,沒說下去,接著問題,道:下一句便是,萬里踏花粉燕子。聽到這句話,葉孤鴻的臉已快要綠了。葉孤鴻是武當的俗家弟子,也是武當門下弟子后起之秀,當然在江湖上有些名頭,但要說黑白兩道,正派邪教俱有耳聞,那倒還不至于。但要說起這萬里踏花粉燕子,名頭卻是響透了,輕功暗器黑道中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更何況,他這踏花的名頭也絕非虛傳,這葷素不忌男女皆宜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其實,將二人聯系起來的,不僅僅是因為二人年紀相仿,功力相近,一黑一白,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葉孤鴻與粉燕子都是一個人的外甥,這個人正好,也十分出名——江湖三大獨行大盜之一,六親不認獨孤美。但葉孤鴻是名門子弟,粉燕子卻是下五門的大盜,葉孤鴻從不屑與他相提并論,雖然這句話他也曾聽過。此次再聽到粉燕子親口提起,他心中除去不屑外,還多了份屈辱之感。他強忍著怒火,依舊是淡淡的模樣:那么,你是粉燕子?粉燕子捂嘴一笑:孤鴻哥哥果然心智過人。既已確定身份,葉孤鴻便不好再輕易動手,雖對眼前這人厭惡至極,但究竟是有著血緣的勾連,又是在家中,若是傷了人,對外也不好交代。他拇指微微一松,劍鞘合上:你我二人,僅有幾面之緣,此番特地前來,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事。粉燕子眼睛溜溜一轉道:孤鴻哥哥,人家說過,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二人這血緣的干系,可比同船渡要親密許多,你說是吧?他不直接回答葉孤鴻的問題,只是拿那一雙媚色橫生的桃花眼不停的瞟著葉孤鴻。葉孤鴻已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臉上有了些破冰之意,隱隱帶著怒意:有話直說。粉燕子道:其實,此番前來,只為了讓你帶我去見兩個人。葉孤鴻道:何人?粉燕子笑的風情萬種:白云城主,還有,萬梅山莊西門吹雪。…………葉孤城走進正堂時,粉燕子正和葉孤鴻說著玩笑,葉孤鴻面無表情兩手緊握,粉燕子卻笑得好不快活,身子半靠半倚在木椅上,一雙桃花眼微微泛著濕意。二人都算的上是高手,尤其是粉燕子,正經手段雖不敢說,但眼耳鼻識無一感官不靈敏通透。今日聽家仆報著城主到時,二人表面雖不動聲色,但心中俱是一驚。葉孤鴻驚的是自己勤練數日竟仍無法辯得葉孤城的腳步氣息,而粉燕子的驚,卻似乎,不僅限于此,他見到葉孤鴻后,輕輕挑了挑眉,隨即臉上出現了一副了然的表情。葉孤城從二人中間走過,一股強大的迫力便朝兩人直直撲去,雖然他還什么話都不曾說,但二人的言行舉止不由的謹慎起來。他方一落座,葉孤鴻便先開了口:堂兄……葉孤城的薄唇微抿:你可記得,上回你離開時,說過什么?葉孤鴻小聲道:若不是迫不得已,再不上白云城。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哪里還有平日里半點孤傲冷峻的模樣。葉孤城目光一掃他身后的粉燕子:你知道便好。葉孤鴻見他言語間也并無怒意,想他這堂兄平日里冷淡慣了,但卻不輕易動怒,他的心中也活絡幾分:但是今日,卻是有要緊之事。葉孤城側身端起一杯熱茶,看著他側臉冷冽的曲線,粉燕子目光微動:葉城主,是我迫他來的。葉孤城也不看他,吹了吹浮沫,喝下一口茶道:哦?見葉孤城沒有抬頭的意思,粉燕子的視線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從他飽滿的額頭到挺拔的鼻梁再到微須的下頜,從他寬闊的肩膀到隱藏在錦袍下曲線硬朗的腰部,最后落在了一雙修長有力的雙腿上,再也移動不開。正當他雙目發癡時,葉孤城卻抬起了頭,目光冷冷的掃過他的臉,道:你是何人?即便是如此冷淡之聲,粉燕子也覺心神一蕩,只想身子一軟,直接倒在那人身上。但想歸想,面子上卻總要做些姿態,他笑吟吟道:在下萬里踏花粉燕子。葉孤城看了葉孤鴻一眼,葉孤鴻只覺身上一寒,小心翼翼道:他與我,有舊……葉孤城道:我知道。葉孤鴻像被哽住般,本想解釋撇清自己與粉燕子的關系,這下卻似乎坐實了二人之間確有牽連。雖說他以西門吹雪為目標,平日里行為舉止總拿他作為樣子,但對于自己這個堂兄,他也含著半是畏懼半是尊敬的心思。只是這畏懼他自己從不肯承認,尊敬,他也總安慰自己,這尊敬之意不過是由于天下唯一能與西門吹雪齊名的便是這位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