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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搞滅門了......”說到這里,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催命、偷命、十年抵一年……“非是執念!或許是非樂家不可呢???”周已然一把抓住那絲一閃即逝的光亮,“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以他人性命續自己的命,哪有那么容易......”“他本身也許就和樂家有什么割舍不開的牽連!”陶姜:“你是說......血脈?”周已然點點頭,道:“這個問題,或許可以在黑白無常哪兒找到答案?!?/br>“周大師有什么問題?”范無救的聲音突然響起,周已然下意識循著聲音回頭看去,卻不見鬼影。“周大師,我在下面?!狈稛o救聲音哀怨得仿佛擰一下都可以擰出陰氣來。周已然一低頭,就看見一個渾身直冒黑氣臉臭臭的小孩,看他的樣貌與身高,應該不會超過五歲。“范八爺?你怎么又縮水了?”范無救蒼白的包子臉上都皺出褶子來了,看起來也不是很情愿的樣子:“必安說,我頂著成人的面貌拖著一米三的身軀就像個侏儒,但若是變回幼時樣貌,化副幼子身軀,瞧著還正常一些?!?/br>反正這也不影響他勾魂。“七爺說的其實也有幾分道理?!敝芤讶坏?,“如果你把你拖在地上的勾魂鎖收起來的話,就更正常了......”范無救從善如流地收好勾魂鎖:“你剛才說什么問題可以在我們這兒得到答案?”見他仰頭辛苦,周已然干脆蹲下身子和他平視,開口問道:“八爺可知那翟子隱的身世?”“身世?”范無救沉吟兩秒,“他不就是清云觀的道士嗎?”周已然:“那他出家以前呢?”范無救小手一翻,一本黑漆漆的冊子便憑空出現,他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手:“翟子隱,七歲出家......”......“他是樂家先祖?!”樂家人震驚了。猜想被證實,周已然也有些驚訝:“他出家以前是當時樂家的小少爺,自小身體病弱他父母害怕養不長久,便送往清云觀清修。因根骨上佳被當時的觀主收為關門弟子,在清云觀修了二十年道法......”然后在他命中注定的大限之年遇到還是九尾狐的陶姜。這他媽還能說什么呢?!被祖宗坑了的樂家人憤怒捶桌。“他只是將樂家當做他的養料!”可不是嘛,周已然這會兒也明白翟子隱的想法了:“他近段時間接連受創,那副軀體即將崩潰......”他雖然打著陶姜的主意,但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得逞,當務之急依然是穩定自身壽數,好做長久打算,于是......“他這次來這里應該便是打著一波收割的主意?!?/br>若是從前,他或許還有細水長流可持續發展的想法,但現在他已知曉了陶姜化人身出陣,又有陶卓沛在手。樂家于他而言便是可以隨手拋棄的存在了。聞言,樂家人后背一陣發涼,若是周大師再來晚些,他們估計已經變成翟子隱的新鮮養料了。后怕之余樂武午心中又升起諸多不忿來:“我們的命還能為他所用,可我爺爺都已經死了,他又將爺爺的遺體偷來做什么?!”連死人的清凈也要擾亂嗎?!周已然嘆氣道:“他這回現身,你沒發現他的四肢萎縮得厲害么?若是以陣法祭煉血rou筋骨......論起輩分血緣,自然是你爺爺和他更親近些?!?/br>連尸身都不放過,這是要將他們的價值壓榨到淋漓盡致啊,樂家人都無話可說了。周已然仔細打量了一番樂宅后,突然說:“我記得上次來這兒時,你們說樂家的祖墳與祖宅都是翟子隱規劃設計的?”樂文文有些緊張:“難道還有什么問題嗎?”“暫時沒發現這里有什么不對。不過我現在也說不好......”周已然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如果是他規劃,應該會在里面動些手腳?!?/br>陶姜突然道:“單看一處看不出什么,若是將兩處連在一起看呢?”“將祖墳與祖宅連在一起看?!”周已然眼睛一亮,“你們有這兩處的圖紙嗎?”樂大伯道:“有有有!”說完連忙進屋找來了圖紙。祖墳一份圖紙,祖宅一份圖紙。周已然接過兩張泛黃發脆的圖紙將它們拼成一份,看了半晌后,臉色十分不好地道:“趕快將老爺子的尸身抬出樂宅!宅里不能留人!”樂家祖墳與祖宅連在一起,從上空俯瞰,分明是一個大陣!......天色已黑透,一行人帶著一具尸體蹲在陶宅外面吹著涼涼的夜風唉聲嘆氣。周已然拿著圖紙研究半晌也沒弄明白這是個什么陣法。“古怪,實在是太古怪,一個陣居然有兩個陣心,而且兩個還都是真的,不是故弄玄虛混淆視聽......”樂武午看了一眼用白布蓋著的門板,有些憂心:“周大師,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這里,爺爺的尸身擺在外面實在是......”周已然放下圖紙,遠看一眼樂家祖墳的所在,道:“時候差不多了,你們先走?!?/br>樂文文有些不解:“你們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周已然和陶姜對視一眼,語氣冷然:“好不容易找到翟子隱的蹤跡,自然不能放過?!?/br>“???他還在這兒?!”樂家人現在聽到翟子隱三個字就如驚弓之鳥心有余悸。“翟子隱如今身受重傷,他那個半桶水徒弟又能帶著他跑多遠呢?”周已然的指尖輕輕點在祖墳圖紙的一角,“不過是在這個陣法里打轉罷了?!?/br>能徹底解決翟子隱自然是最好,樂武午和家人相視沉默片刻,最后咬牙道:“我先將爺爺的尸身和大伯小叔送回城里,然后就回來——”周已然打斷他的話:“還回來做什么,你們又幫不上什么忙?!?/br>樂文文嘆口氣:“可那老不死的到底是我們樂家的祖宗,犯了那么多事兒,我們總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br>周已然看著眼前這幾個被夜風吹得慘兮兮的樂家人,思索了片刻,道:“別的也不需你們做,去高鐵站幫我接個人就行?!?/br>......白色的車燈破開前方黑夜漸行漸遠,然后又逐漸被夜色吞沒,最后只余一片黑暗。周已然握住陶姜的手,額頭抵在他的肩窩,輕聲道:“只剩我們兩個了?!?/br>陶姜低頭親了一下他的發頂,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有些低沉:“怕不怕?”周已然哼笑一聲,眉眼飛揚:“該他翟子隱害怕,一個該死之人,偷生這么多年不好好藏在陰暗角落,居然還敢打你的主意,妄圖長生